第8章 为了长远，牺牲当下。吗？
“呦～小丫头片子想加入是吧，可以啊，我应付两个没问题。”男人情绪开始变得单一，欲望占据其他想法。
言樂白白净净的，笑起来软萌但不甜腻，无表情就英气有距离感，是他没试过的类型。她弯着眉眼一步步靠近：“我可是见过最好的哦，叔叔你看起来差很远诶～”
“你看你不懂！酒是陈的香，再说叔叔我还不到40，不比你小男朋友差。”男人把女人脚踝甩到一边，一步步后退，脑袋往自己身后一歪：“家里？还是出去开个房？我家床还不错。”
“都行～家里有东西么？”她说着把衣服扣子解下来一颗，挑下眉。
“有！”
“哎呦你都不问什么东西～真是坏～”说着摘掉挎包绕手腕上转圈，女人趴地上抓住她脚踝，她蹲下身子，女人才小声说：“别进去，你会死。”
“贱娘们儿！给老子滚！”男人上来就要踹，被她拦住。
“哥哥，别这样嘛～多扫兴，我们去你家里啊，我男朋友超喜欢的，我都跟你玩好不好嘛～”
男人看下她光洁纤细的脖颈，漂亮的锁骨和略微隆起的小兔子，吞咽着就要搂腰，被她闪过。
“诶～你好心急，公共场所，等下被人看见怎么办，往里去啦～”
根本不会有人出来，打出人命，这些邻居也会说什么也没听见，但男人精虫上脑已经管不了太多：“有人才刺激，宝贝儿。”
“可是人家会害羞嘛～”
男人被嗲的热血翻涌上头，又急下窜到某部位：“好好，你怎么说都答应你，哥哥一定让你知道男人和毛小子的区别。”
“那让她走嘛～不然人家不给～”
“走、走，哎！滚远点听见没！叫吕畅远去他奶奶家住几天。”
短信报警受制于信号什么的问题有时候是会有延迟的情况，平时电话报警，不管在哪个犄角旮旯，警察叔叔都会像天降神兵一样杀出，到你身边拯救你：“哥哥你们什么关系啊，你干嘛对她那么凶～你会这样对我么？”
“不会宝贝儿～你这么……哥哥会好好疼你的。”男人目光暧昧的在她半身裙和黑丝间间游走。
“你还没有回答人家问题嘛～她是你的谁？”
“唉……宝贝儿你问题真多，我儿子他妈，可以了吧，走快点，哥哥有点儿忍不住了。”
“忍不住就不要忍了，反正我们干什么，也不会有人出来对不对～”
“对！对！宝贝儿你真聪明，来哥哥好好疼疼你。”男人目光已经把她扒了几百遍，终于可以上阵，一秒都不耽误在长巷子里开始先脱自己长裤。
她越过男人瞄到女人已经爬到巷子口，对着男人笑笑，手放在纽扣上，扣上一颗再扣上一颗，全部扣上后收起笑脸。
体重力量的悬殊，打起来不轻松，她也是研一加入格斗社后才开始练的。但生死关头，人的潜能被激发，她招招狠手不留余地，这一刻，什么伤害等级，哪些该规避掉，根本无暇顾及。她踩着墙面借力，用背包带子勒住男人脖子，男人翻起白眼，求生欲望使他手在空中乱舞，妄图抓住什么。
“妈妈。”巷口第一家院子门打开，一个不到一米的小男孩儿站在门口声音清脆喊着地上爬行的女人，女人停止爬行，刚抬起的头又一点点垂回地面。同样停住动作的还有言樂，她看着巷口又看看不远处的小孩儿，一瞬间松开男人，把背包藏在身后，抹两把脸上的灰，狼狈检查衣服是否扣好。
巷口的女人努力撑住身体坐起来，用袖子擦着脸，转过来是温柔妈妈的样子，微笑看着跑过来的儿子，一把揽入怀中：“妈妈，你为什么坐在地上啊？”
“妈妈不小心摔倒啦。”
小男孩拍拍女人膝盖，鼓起腮帮子对女人膝盖淤青呼气：“妈妈疼不疼？”
“妈妈不疼，有远远呼呼，妈妈就不疼，宝宝玩的开不开心？”
“开心～”
“晚上想吃什么啊？”
“腰果虾仁～”
“好～妈妈回家给你做啊～”女人咬着唇，竟然就那样站了起来。
言樂一屁股坐地上，整个人绝望崩溃，直到死前，这个女人都会过这样的日子，从进入这个家的大门那天起，她就注定是这样的结局，无处可逃，日日都是永夜地狱。
喘过气的男人，现在是怒火直冲脑门儿，上来就抓言樂头发，小孩子在看，她完全清楚看到这种场面会在那小小心脏中留下什么，不能挨打，也不可以下死手攻击，擒拿最好。
于是她双手迅速扣握男人手背，撤步后拉，屈伸低头下压扣腕，动作一气呵成，男人跪地，开始脏骂：“臭婊子，给脸不要脸，老子他妈干死你！”
女人抱着小孩一步一步往回走，走到刚小孩子出来的那家人门口，大门突然打开，一个发髻梳的干净利落的妇人拉住女人手：“菪夏快进来。”母子俩被拉进去。
言樂像是得到安慰，宽心的笑笑，值得，这个世界值得她这样。
男人反击，她一边应对一边想，解决的了一时解决不了一世，家暴的女人不离开家只有三种可能，1为了孩子。2做全职太太太久，无法回归社会独立生存，只好一边依附男人，一边忍耐着。3以上两点都有。
怎么办……怎么办……陈叙也会怎么办？栎阳炎焱会怎么办？如果是金纬玮呢？想不出，正常可以好好思考的情况下都没办法想出来破局点，何况这会儿还得应对贱男。突然去年一个案子在她脑海中闪过，只是需要搏一搏，近墨者黑，缺德诈骗犯们的赌徒心态此时在她心上滋生——搏一搏吧，搏一搏单车变路虎。
心神收回，她目光突然凛冽，气场大增让男人忌惮三分，动作收敛了些。
她鼻孔哼气儿，右手高高抬起，落在男人脸上之际却收住力，伤害不大，侮辱极强，蛮横惯了的人哪受过这种辱，男人怒吼：“我妈都没打过我！你妈个b的！”说着就扑过来。
言樂眼尾悄然抹过一丝快意，被掀翻在地上时，条件反射，抬高脑袋避免磕到后脑勺。如同预想中的一样，男人骑在她身上，一个巴掌连一个巴掌一直扇着她左脸，直到嘴角流出鲜血也不停手，渐渐的他开始疑惑，动作也不自觉减轻。她原来很能打，揍自己一个一米八的虽然不轻松，但是也绝对不会吃亏，这会儿竟然一点不反抗，为什么？他想不明白，但也有种不祥的预感，本就打算停手，恰的身后传来喊声，隔壁邻居女主人在自己大门里面喊道：“畅远爸爸！你不要再打了，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来。”
男人大骂：“你个婊子养的管你批事！老子早晚连你一起收拾！”说是这么说，他还是连滚带爬的爬起来，裤子都不提就往巷子外跑路。
言樂也大惊，卧槽警察叔叔这时候来可不行。
她利落的翻身爬起来抓过墙边挎包，捏着长长的牙签往耳朵里戳，还没戳到，淡淡的眉毛被泥巴浆住定型，皱不起来。咬唇思索着把牙签折成两半捏在手中，左脸肿起，左眼睛肿成一条缝，睁都睁不开，她内心庆幸，幸亏这蠢货不是左利手，不然右眼看不见了啥都白瞎。
什么叫你要做一件事，全世界都会来帮你。m字薄唇咧开，泥巴脸衬得牙齿更干净了，牙签丢进旁边一家平房屋顶上，从巷尾垃圾箱边上拆了个垃圾袋，在空中挥两下，警惕的看着周围，把塑料袋鼓成气球状，放到左耳边使劲拍打，砰！得一声，脑袋开始嗡嗡响。她开始夸赞自己：“我可真牛逼，一发即中。”
能不能成也不知道，大概……应该……是这样吧。巷子传来脚步声，她赶紧把破了的塑料袋揉成团，一跳，扔到墙外面去。然后晃晃悠悠的往外走，一副风一吹就要散了的样子。
跟演电影一样，执勤服民警和黑衣特警都冲进来，哇还是特警帅，李绘算什么屁，切。
“没事吧，可以自己走么女士？”
她本想像个英雄一样，受尽一身伤痕，我自岿然不动，脖子梗的直直的，小白杨一样，两条腿潇洒利落的走出罪恶之巷，但是特警实在太帅了，衣服帅，人更帅，大卫比例，大胸肌，面罩遮住一半脸，剑眉星目更加摄人心魄。
不行走不动了，她两腿一软，膝盖还未点地就被迎上来的特警抱起来。
言樂肿着半边脸内心唱歌：哎呦～好运来，祝你好运来。
然后开始做美梦，这个哥哥不错，嗯那个也可以，花花世界真美好啊，考入警察队伍的女警察真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这种幸福能不能分我一份！你说什么绘？
全程被这位健壮特警小哥哥抱着去做伤害鉴定、录笔录，她用最大努力演好受害者角色，挂在特警脖子后的左右手十指交叉扣紧，哇靠太帅了，制服的诱惑就是制服的诱惑，嗨呦～
特警转头看看她，把她看到脸红心跳：“你没事吧？”
她木愣愣的点点头。
“头是不是受伤了？”
“言樂。”还沉浸在特警哥哥温声软语中的人被一个女声拉回现实。
“哎。”扭脸阳光应答换来左脸拉扯的疼痛：“嘶……”
“诶呦，疼吧，妈的这孙子我一定让他跟牢里好好改造。”飒爽女警义愤填膺见不得小动物受伤：“诶，你这天儿出来就穿一件啊，冷不冷？我跟你借件衣服去吧？还是……”女警犹豫下，和特警小哥对视：“叫个朋友给你送过来？”
她淡淡笑，刚扬起唇角又扯的疼：“没事儿，都忙着呢，自己打个车回就行。哦，对！我的包？”
“啊，在我桌子上呢，刚正说给你带过来，搞忘了，你等等啊。”女警说着就转身，她赶紧叫住。
“哎姐，不麻烦您。”说着拍拍特警的胸肌趁机揩油。
特警小哥会错意，抱着她要一起去，她一瞬间另一半脸也红起来：“诶，不是，我自己可以走，谢谢你了。”
女警笑出八颗牙，路过的一毛三拿着卷宗健步如飞，老练的笑容一副老子也青春过的样子。
“咳。”特警小哥尴尬的清清嗓子，放下她，看着那头也不回的背影，驻足一会儿转身归队。
警力不足，民警们忙的晕头转向，头发乱糟，饭来不及吃，水来不及喝，人人一副国宝同款黑眼圈，他们是国宝，一点不假。
“坐一下啊言樂。”女警说完就走开，留言樂在她的办公桌前。
暗红色c牌d系列小牛皮珐琅饰面单肩包，带子被拉扯到变形，包身满是刮痕，可把抠门儿樂给心疼坏了：“妈的，赔钱。”她暗自骂着，面部扭曲，后悔揍少了，拿开包，扭曲的表情凝固。
小牛皮包下压着一串钥匙，食指拨开一把钥匙露出挂上面的照片钥匙坠，肩上一道拐着战训服的学警，男的寸头，眉眼淡薄，骨骼却有棱有角很浓重，是她最爱的那一种，女孩短发飒爽又透着娇羞，男的胳膊搂着女孩，是眷恋，是不舍，是她从未参与过的一段时光。或许他从来就没有记得过自己，因为他是自己人生的惊叹号，就想当然的认为自己于他也有特别意义。
女警风风火火回来时，座位已空，她拍拍旁边黑眼圈掉下巴上的男警察：“哎！吴，刚这半边脸肿起来那姑娘呢？”
“啥姑娘？这刚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