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隐瞒的真相
别墅之外，大片警车聚集。
红蓝两色的警示灯闪烁，一条条警戒线拦住别墅外围，大量的警务人员穿梭，有统计死亡的人，有现场取证的法医，有……
“同志，请这边来，咱们先回警局做个笔录，稍后送你回家。”一个警察出声提醒。
“谢谢。”
林归看着忙碌的人群，钻入早就安排好的警车。
毕竟，他是人质，是这场混乱的受害者。
在他这辆警车前方，是载着张队的车子，率先启动出发。
至于张队接下来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林归想象不到，但是为了傅红笑那种人遭受处分，是真的不值。
或许……能网开一面吧。
不，张队可能也不会接受！
“md，我想这么多干什么，我就是个普通人，又不是救世主！”
林归烦躁的揉了揉脑袋，心中莫名的产生一抹焦虑。
他试图让自己将今夜的事情忘记，但无论是枪声，还是傅红笑那张狂的笑声，都在冲击他的脑海。
疲惫！
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感受。
靠在车窗，透过玻璃看着车外的画面。
雨势更大了些，一滴滴水珠砸在车窗玻璃上，迸溅出小片水花，而后七扭八拐的蜿蜒滑落。
如同林归此时的心情，一片糟糕。
警车穿过一片普通刑警的区域，往后是一片武警的包围圈，毕竟，这里还有一个拿着狙击枪的杀手。
他们的目的是清除一切危险。
离开小区，差不多十五分钟后。
城东警局。
因为怕林归的心理受到什么严重影响，笔录的地方没在审讯室，而是在会议室。
林归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轻轻抿了一口，香芋味儿，很甜，他紧绷的眉头稍微舒缓。
“准备好没用，咱们这就开始。”
对面一位文员女警，拿出小本子，准备做笔录。
“好。”
林归点头，先是熟悉的基本信息，而后是事情的经过发展，当说到傅红笑的死因时。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
抬眸，复杂的看着女警，询问：“警官，我有个朋友，算是……算是普通人吧，你说普通人击毙罪大恶极的歹徒，算不算无罪？”
一个老父亲，为儿子报仇，这应该算普通人……吧。
女警眉毛挑了挑，带着一丝狐疑，解释道：“正当防卫的话，不算。”
“那……要是故意呢？”
“有罪！私自开枪就已经犯法，再私自杀人更是故意杀人罪。
无论罪犯多么罪大恶极，都不是私人行凶的借口，不然，要法律何用？
林归先生，请你老实交代，这人是谁？”
女警脸色严肃。
虽然他知道这件事可能跟大毒枭傅红笑有关，但有些底线，是不可逾越的。
林归闻言，脸上露出苦笑。
而后眼神涣散，自言自语：“是谁呢？怎么想不起来？我忘了……不对，是狙击手，是狙击手杀了傅红笑。
我们眼睁睁看他头颅炸裂，没能救下他。
这就是事实。”
女警眼神更加犀利，声音高了几度：“我觉得你在隐瞒真相，请你配合警方，以免误导办案的方向！”
“真相？误导？
大毒枭死了，我们人质得救，这不是最好的真相吗？”
“你……”
“不好意思，我今夜受了太多的惊吓，脑子一片混乱，很多事记不清，请问……可以送我回南山公墓墓园吗？”
“……”
女警瞪眼，一时拿林归没辙。
总不能动私刑吧。
所以用了惯用的手段，拖，拖24小时，他们有这个权力。
另一边。
吴青青也被同时询问，做着笔录。
但跟林归不同的是，她几乎全程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说，看起来似乎被吓傻了一样，忽略外界所有的声音。
“唉~~”
警局的副局长路过办公室，透过玻璃，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叹了口气。
头发花白的他，迈着迟缓的脚步，来到张队的审讯室。
嗯。
审讯室是他要求自己进的。
正在做笔录的两位警察，急忙起身敬礼，副局长摆摆手，让他们出去，独自坐在张队对面。
‘咔哒~~’
香烟点燃，副局长将烟凑到张队嘴边，语气平稳：“老张，抽一根。”
“谢了。”
张队没有拒绝，他的双手拷在椅子上，直接用嘴吊住，含糊的道了一声谢。
白色烟雾飘荡，二手烟的味道弥漫在审讯室内。
副局长摘下腰间的保温杯，轻轻咂了一口：“老张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姓吴的丫头装傻不说话，还让人质林归隐瞒。
你们……不……你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
说出来，我给你合计合计。”
张队快速将嘴里的烟抽完，将烟头吐在地上，用鞋踩灭，叹气道：“我杀了傅红笑。”
“那个毒枭？
没事，你一个人冲进众多歹徒之中，是正当防卫。”
“可我在之前，已经活捉了他。”
“那也……嗯？你私下动手了？”
“嗯！”
“……”
副局长发愣了一会儿，想了想，说道：“按照下面的人所说，不是一个杀手狙杀的吗？”
张队惆怅：“我也开枪了。”
“这种事，谁能说得清，别放在心上。
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天塌下来有我这个老头子顶着，你该干啥干啥。
别闹什么脾气，赶紧从审讯室出来，咱们刑警队很缺人手。”
“局长，我说服不了自己，我想退休。”
“哎嗨，我还不是正局长，麻烦你在局长前面加个副字，等等，你要退休！”
副局长当即板起脸，收回所有的和善。
他满是怒气的指着张队：“我还没退休，你就行退了？不行，怎么着也得等我退了再说。”
“……听我说，我掀了傅红笑的毒窝，肯定得罪了不少毒贩。
既然他们能派杀手狙杀傅红笑，那么就能对我下手。
正好我退休给了他们一个机会，甚至还能顺藤摸瓜，摸出警局那个内应，一举三得，这样的机会，你应该不会错过吧。”
张队说到最后，直直看着副局长。
他虽然失落，但没有被彻底打垮，此时此刻依旧想着整个案子的善后。
副局长认真打量了他两眼，脸色由阴转晴，满意点头：“不错，这才是一个老刑警的样子。
生活虽苦，但摧残不了咱们。
就按你说的办，给我交份退休申请，但事先说好，有了案子，你得用顾问的身份协助破案。
反正就是一句话，在本局长……咳……本副局长手下，没有‘退休’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