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智商嘞
“骗子？”
顾雪脸上露出警惕，凝视林归。
“不是。”林归摇头，说出残酷的事实：“我是南山公墓的门卫。”
不等她继续询问，手机铃声从口袋中响起。
狐疑的接过电话，听着听着，她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眼睛瞪大而后失去光彩，默默的将手机关掉，泪水顺着脸颊滴落。
她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度，流着泪喊道：“你就是骗子！”
“嘿！还真是骗子，顾丫头，你别哭，我这就去找电棍，今天要让这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对了，记得报警哈！”
门卫李大爷气冲冲的钻进门卫室，紧接着就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林归不知道那所谓的电棍是不是真有，但他不想挨打，更不想进警察局。
刚想解释，就听到顾雪语气低沉的重复一句：“你就是骗子！”
“我不是！”
“你们都是骗子，那么该多好！”
“……”
林归闭上了嘴，对方显然是在自话自说，根本没跟他交谈的意思。
他也不想当这个恶人，可张君真真切切的死了，这件事顾雪迟早会知道，不可能瞒得住。
而刚才的电话，他觉得应该是警察打过来的，这才能让顾雪相信。
“找到了！”
门卫李大爷从门卫室钻出来，也不顾身上蹭的满是灰尘，手里握着一根电棍，一摁按钮，紫青色的电流咔咔作响。
林归下意识后退好几步。
妈耶！
是真家伙！
顾雪转身，吩咐道：“李叔，让他进来。”
“啥？让他进来？也好，当场电他个半死。”
“别动他，他是南山公墓的门卫，来咱们这儿，是为了告诉我一件事。”
“……”
林归如愿以偿的进入大门之内。
李大爷握着电棍，依旧保持着虎视眈眈的架势。
林归双手举在头顶，以防止对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至于顾雪，迈开脚步朝教室内走去，毕竟孩子们都还小，性格也大多内向，去外面的幼儿园容易被欺负，而且这笔开销也不小。
她索性买了教材，自己教这些孩子幼儿园的知识。
看着她的背影，林归出声：“李大爷，冷静，咱们可是同行。
俗话说，同行相见，犹如老友重逢，你不能对我动手！”
李大爷恶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别想套近乎，老爷子我还听说过，同行是冤家呢。
老实点啊，别想有什么不轨的想法。”
“我没有，也不敢有！”
“告诉我，你到底跟顾丫头说啥了，她哭的那么惨？”
“张君死了。”
“张君……啥玩意儿？他死了？”
“……”
老大爷一惊一乍的，手里的电棍甩的七上八下。
林归的这颗心，也跟着他一起七上八下。
足足缓了半分钟，李大爷才接受这个现实，不过他没有顾雪那种悲伤，反而是感叹：
“张君这小子也是苦命人，不过去了也好，省的再忍受癌症的痛苦！”
林归诧异：“您知道他的病？”
“废话，要不是我替他隐瞒，早就被顾丫头和那群孩子们发现喽。”
“……”
林归没想到，竟然早有人知道这件事。
他被门卫压着，朝院子里走了几步，看到教室里顾雪正在维持秩序。
此刻的她把泪水擦了，脸上挤出微笑，卖力的给孩子们讲解图画知识。
这堂课还没结束，她还不能直接离开。
要不是林归打着面试义工的幌子，恐怕刚才都不会出来。
“她就这么忍着？”
林归嗓子忍不住有些发干，出声询问。
李大爷背着手，眼中唏嘘：“不然嘞，总不能让孩子们跟着她一起哭吧。
你看看，八成的孩子都有疾病问题，他们那么脆弱，同时又那么坚强，现在恐怕是顾雪最后的支撑。
安静的等着，别乱出声。”
“……好！”
差不多20分钟后，顾雪从教室出来。
脸上的笑容在出门的那一刻，缓缓消散，甚至身体都有些垮，仿佛抽掉了她大半身的力气。
见林归和李大爷在外面等着，她试图继续挤出笑容。
连续试了三次，也没能成功。
她苦涩道：“等我五分钟，我跟你去见他。”
林归没有催促，反而心里有些狐疑。
自己不是来看人的吗？
怎么事情反了过来？
自己来的时间，是不是有些不对。
不多时，等林归再看到顾雪的时候，眼睛忍不住亮了一下。
身着迷彩军装，收拢起耳边短发，透出一个字：‘飒’！
他是没想到，网上谣言，几乎毁了所有校花女孩的服装，在顾雪身上穿起来那么贴切。
“张君生前说我这样穿好看，所以满足一下他的愿望！”
顾雪淡淡说了一句，同时交代院长中午来照顾孩子们，她怕自己中午回不来。
林归就这么等在一旁，突然裤腿儿被拽。
他侧头看了看，然后将目光看向下方。
两个大约五岁的儿童，正扒拉着他的衣服。
儿童甲，牙齿漏风：“你是要和顾雪姐姐约会吗？她今天穿那么好看？”
儿童乙，叉着腰：“警告你哦，顾雪姐姐和张君哥哥是一对，插足很不好，你要实在找不到女朋友，我可以介绍大花给你。
等她再长十三年，长发及腰就行。”
林归顺着他的手指，看向教室里一个嘴角歪斜，呆呆傻傻，扎着两个朝天辫的五岁女孩子。
林归抽了抽嘴角，温和的揉了揉两个孩子的脑袋。
他都不知道他们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哪里蹦来的。
真当自己没有女朋友？
虽然这是一个事实。
但……自己也不是一个变态啊！
“放心，我不抢你们的顾雪姐姐，我来这里就是办点儿事！
而且，我也有女朋友！
她长发及腰，倾国倾城，美的一塌糊涂！”
林归一通吹嘘，维持着那不存在的面子。
儿童甲：“你真有女朋友？”
儿童乙：“不可能，他在骗人，瞅瞅他褶皱的衣服，眼屎都还挂着脸上，女孩子还不嫌弃死他。
也就长大的大花，勉强能够容忍。
别跟他说了，这就是个骗子，顾雪姐姐不可能看上他，咱们回去吧。”
林归：“……”
他捏着拳头干瞪眼，要不要看的这么仔细？
尴尬！
连小孩子都糊弄不了，自己还有智商吗？
他有点儿受打击，但想一想比自己还笨的吴青青，瞬间平衡了。
反正有一个负智商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