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小儿女情牵人心,假郡主惨露把柄
阿舟迷糊了几日,躺在床榻上一言不发。
沐清扬从沁雪口中听闻萧望之宅院内发生的种种,气愤不过,也找了萧望之来责问。
东王对于白杨的不辞而别很是诧异,传唐玉松前来一问,知道了白杨离开前一夜发生的种种,东王心中已明白了大半。
白杨这孩子十几岁便入了东王府,心思细致,能力也不错,面对起落也还能自持。不想为了自己的女儿竟然做出走之事。
不过,既然白杨有此心,便也好办,只要自己女儿在一日,这白杨还不是任自己调遣,还省去了以沐清扬去笼络他的麻烦。
至于沐清扬,成了被空下来的一棋子,至于这一子将会被下在何处,还可以静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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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府中,有一客入府。
宋时听闻是轩辕恭求见,心中甚是疑惑。
“怎么个他今天会来?”
轩辕恭入府上坐,寒暄几句后,又讲了自己即将荣升北王后,定不会忘记西王父子扶持之恩。
此话一出,宋时和宋景琛也明白,自己西王府与未来的北王算是乘上了一条船。
谈话最后,轩辕恭道:“西王和世子速度倒是挺快,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宋时和宋景琛满脸疑惑,面面相觑,不知道轩辕恭所指何意。
轩辕恭道:“东王府小郡主正在伤心了,难道不是西王和世子的小小所为?”
宋景琛道:“实在不知道轩辕公子何意,望请指教。”
轩辕恭摇着手中的折扇,道:“东王府中的郡主因为发现情郎萧望之钟情别人的小秘密,因而正伤心欲绝呢,我想那萧望之也不至于如此不担心,将马脚塞到枕头下面……”
望着宋时父子的一脸疑惑,轩辕恭顿住了,“你二人没有派人探查过萧望之?”
宋景琛道:“那个护卫?没有!”
“罢了罢了……看来另有其人”,轩辕恭收起扇子,“不过希望西王同世子记好,我要的是什么。”
宋时父子见轩辕恭渐行渐远的背影,实在是猜不透这个人。
别人谈笑算计的是玄廷的权势,而他,一脸高深在意的却是一个女子的喜乐。
宋时摇摇头,“怪哉,怪哉!”
何止是宋家父子疑惑不解,权谋地位,轩辕恭似乎都不在意,他的出现他的入世似乎都在为了东王府中的那位小郡主。
这些自以为高深的玄廷掌权者,恐怕还不能想到,自己谋局搅弄风云的时候,早已有人将他们送上棋盘,成为了自己手中的棋子。
而这棋子,又何止玄廷亲贵,又何止阿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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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位柳依依,自从目睹萧望之的绝情之后,回到家中终日以泪洗面。
柳父仅有柳依依这一女,自然也是宠爱有加,况且柳依依时刻睹物思人,人也消瘦虚弱了,柳父柳母见状便携了女儿一路向北回到了梨江畔的一个小镇。
镇子不大,几十年前不过还是个小渔村。
这个叫做云摇的小镇背山临江,与阿舟在人界时,极带她神游的地方一模一样。
柳依依家,便也是在此世代捕鱼儿的。
而时的柳依依,全家到了隔壁州郡做起了小商贩,不过在梨江边的那一方农家小院并未废弃,偶尔,柳依依全家仍会回到那个小渔村,共享天伦之乐。
二十多年前,孙闻天起兵谋反的时候,柳父看情况不妙,便举家从城中回到了那个小渔村避祸。
已经发迹,攒了些本钱的柳父便在农家宅院中修整,以观望形势。
战乱结束后,柳父仍旧携了妻女回城做生意,且越做越大,连都城大京中也有了客户。
柳依依便是有一次与其父同往大京游玩的途中,路遇歹人劫掠,恰好遇见了外出的萧望之,便被救下。
柳家父女俩甚是感激,柳父见萧望之年轻才俊,又听闻是萧望之在东王府效力,心中自然也想亲近。
一来二去之间,萧望之与柳依依暗生情愫,柳父心中欢喜更甚。
本就有意在京中发展的柳父,便开始着手准备购置个小院,将妻女安置在大京,自己仍旧在往来做生意。
不想,正在萧望之与柳依依浓情蜜意之际,萧望之却坠马昏迷,东王府也派了许多名医前去治疗,终究不见起色,直至昏迷了两年后,方才苏醒。
在萧望之昏迷的两年时光中,柳依依寸步不离,照顾直至苏醒。
可是这不想却为人做了嫁衣,成全了别人的好事。
回到故土的柳依依,终日站在自家楼上远眺绵延不息的梨江水,起先,父母也没有在她口中问出让萧望之对自己女儿如此无情的女子到底是谁。
直至一天,柳父声泪俱下,只望女儿能重新振作。
柳依依满脸皆是泪,摇头叹道:“可恨我不是那东王府的郡主。”
柳父心中狐疑,“东王府郡主不是二十多年前就死了吗?”
柳依依依旧满目愁容,苦笑道:“要是真死了也罢。”
对于东王府的事情,柳父这样的小民自然是不知晓的,玄廷虽然对于东王府郡主回归一事皆清楚明了,可是这样的事,有谁会对一般小民言明呢?
那些掌权者的浩浩荡荡,歌舞升平,离着他们遥远得很。
柳父才知,原来令自己女儿如此伤心欲绝的,竟然是东王府从人界归来的郡主水长清。
从柳依依口中,柳父方才知道,二十几年前的东王府小郡主并没有死,而今还成为了自己女儿幸福路上的绊脚石。
“萧望之曾经对你说过,二十多年前是他师父沐雨农抱着小郡主准备逃往人界的?”
柳依依点点头,“还有另一个玄廷高手。”
柳父突然一拍脑袋,仿佛想起了什么。
“哈哈哈,我就说为什么在我心中一直觉得这个东王府的小郡主已死了!原来现在在东王府中的不过是个冒牌货。”
柳依依和其母见柳父出此言语,皆大惊而起。
“老头子少作胡言。”
那柳父先是“哈哈”一笑,转而严肃地向妻女道:“并非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