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被迫离职的领导
这座很少会下雪的城市突然降下了雪花，这种突然就连天气预报也没有预料到。
城市因为冰雪而变得沸腾。
街道上的行人一个个都把自己裹成了粽子，孩子们嬉笑着在雪里打闹，大人们拿着手机转着圈的拍照。
阿舟坐在工位上裹着毛毯，她惊奇的发现两三个月前还几乎天天来找黄总的陶总近来再也没有来过这边，和小晴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个人在忙着搞工作，说是没有时间到处溜达了。阿舟翻了个白眼，心里想到：“这个人难道受了刺激要奋发图强了？”
阿舟不理解，小林也不理解。
不过让他们更不理解的是黄总却要离职了。
听到这个小道消息从其他工位悄悄传来的时候，阿舟他们三个人都是不信的，切了一声觉得肯定是哪个被黄总骂了的同事传出这种涣散人心的消息来。
不过近来阿舟他们发现这个黄总是有些异样的，以前兢兢业业加班加点的样子是没有了，一个星期竟有两三天迟到进办公室。
阿舟见黄总的运动服已没有了往日的生气，耷拉着贴在他魁梧的脊背上，和小晴对视了一眼，也明白了对方和自己同样的判断。
“我靠”小晴在安静的办公室叫了一声，很快意识到自己声音叫得太大了，这个“靠”字就慢慢泄了气，调子怪怪的透出滑稽来。
随着阿舟斜对面工位上电脑键盘不同于办公时的一阵噼啪乱响，三人的微信小群里传来了一个小晴发来的消息：“听说我在总经办的一个姐们说，黄总是真的要走了。”
群里迅速弹出了小林的一个“？”，跳出了阿舟发出来的一个“啊？”。
小晴那边键盘噼啪的又响起来了：“别急，听我慢慢说来。”
“听说黄总和陶总因为业务拓展的事情起了争执，具体什么争执我那个姐们也不清楚。然后陶总就打小报告给邓总说黄总怎么说了他的坏话的，怎么不愿意带领我们部门的同事加班的，所以邓总认为我们都是在混日子的，所以要来搞我们呀。”
“不对，是搞黄总。”小晴又补充道。
“就这？”小林的消息冒到屏幕上。
“不会吧，就因为这么点事情邓总就要让黄总离职？这公司的事情也太离谱了吧。难道是小孩子过家家？”阿舟发表了自己的疑问。
“忘记说一个重要的信息了，黄总貌似是哪个领导家的亲戚，可能邓总和人家内斗先拿黄总开刀吧。不过职场就是这样啦，可能觉得黄总和我们关系太好了吧，影响到了领导们的权威，你看像我们现在这样组成了一个小团体，多不利于大团体的团结呀。”
小晴又是噼里啪啦的打出一段话。
“好吧，不得不承认你们城里人的想法确是独特啊，完全没有逻辑呀。”阿舟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职场就是没有逻辑呀，生活也没有。”
小林的头像边缓缓升起这么一句话。
——
几天后，这个阿舟他们部门最好的领导走了。
临走之前黄总还请全部门吃了个饭，小林问及黄总走的真实意图时，喝得有点微醺的黄总伸出来了一根手指头，在空中比划了好久，一字一顿的说到：“内忧外患呀。”
阿舟眼珠子瞟了一眼围坐在大圆桌旁的部门众人，忽然发现一个平时和自己交集不多的名叫吴真的女生抬起手指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她纤细的手指头搭在小而翘的笔尖处，细腻的皮肤轻微的泛出油光，深深陷在头骨的眼窝上飘忽着扑闪扑闪的睫毛，微微厚的嘴唇预示着她是个骨感的性感美人儿。
不过阿舟觉得这个姑娘比不上坐在自己边上的圆脸蛋上长着圆眼睛的小晴，因为她总觉得那个姑娘精致得像是要随时要在你背后照着你的屁股踢上一脚。
等阿舟从乱七八糟的想象中回过神来的时候，黄总又开始说话了：“今天我就直接说了吧，部门里有人告我的黑状呀。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不过我还是劝你好自为之吧。就算是我走了，这个位置也轮不到你，你的主人自会安排人手过来的。”
大家伙面面相觑，第一次见黄总用这样强硬的语气说话，一片迷茫不知所措。
小晴打破了这份沉寂，说到：“是谁这么不要脸啊！”
随着小晴打破沉寂，桌上的其他人也附和着为黄总打抱不平。
——
黄总走后，部门里大部分人都战战兢兢的，因为给黄总的开除文书上有一条是“组建小团体”。
阿舟他们不知道也不明白“组建小团体”中的“小团体”成员是谁，毕竟黄总和部门所有同事的关系历来都是很亲密的，大家对于这份轻松且高薪高福利的工作是极其不舍得的，因此，在黄总走后也很少再提起他了，以免被误会为他的“小团体”成员。
部门的人都认定了，这个内奸就是陶总安排过来的人。在探听完黄总的“罪证”后，由陶总告发给了邓总，所以才导致黄总被开除的。
之所以部门有这种坚定不移的集体意识，是因为陶总很快就接管了阿舟他们部门。
部门的同事们都很疑惑，为什么陶总这个和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部门负责人要接手他们的部门。
再加上陶总来了之后，就没有之前像黄总在的时候一样对于每个人每个月全一等的绩效打分，也没有轻松的想聊什么都可以的办公室氛围，致使每个人每个月损失了好几百块钱，上班时候也无聊了，所以阿舟他们部门对于陶总这个人的厌恶更加的深了。
在陶总兼任管理阿舟他们部门的这段时间，不知道是陶总能力不足还是什么原因，还是听不懂领导指派的任务，阿舟他们部门在和邓总开会的时候总是被集体挑刺，由此对于陶总的怨恨更上一层楼。
原本活跃的办公室变得死气沉沉。
直到忍受了三个月的阿舟他们终于在春暖花开的时候迎来了邓总的秘书接管了他们部门。
——
这个比阿舟他们大不了多少的汪秘书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在这个有能力且亲和的新部门负责人的带领下，很快阿舟他们部门又恢复到了往昔的热闹和平。
只是，阿舟他们目前的绩效也不会都是全部得一等，还有就是整个部门汇报工作的领导由之前的副总裁变成了现在的邓总裁。
对于这些变化，汪总监也耐心的向大家解释到：“关于绩效的问题其实是公司不成文的潜规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全部人都是一等呀。所以我只能根据你们一个月的工作表现去给你们评分，不过我保证争取最大限度的名额给咱们部门的人一等，还有就是关于我们汇报的领导变成邓总，这点要恭喜大家，这个相当于咱们部门集体升级啦，每个人在原有基础上增加了几百的工资。”
对于这个消息，整个部门都为之兴奋。
没有一个打工人会不因为不加工作量的加工资而不感到快乐。
“我知道在背后这样说别人的坏话是不好的，但是我还是愿意做这个坏人，把背后的真相告诉大家。”
汪总监皱起眉头，缓缓地低下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在这个月率先得到了全部绩效工资的几个同事敏锐的看出来了汪总监的为难，说到：“您只管说，我们知道谁是为我们好的人。”
众人附和着。
”好吧，我认为你们是有知情权的，那我今天就关起部门的门来给咱们自己人说句实话，如果不是当初你们的黄总太任性固执，其实我们部门早就集体升职了，年终评先评优还不得从你们中间挑？不过黄总这个人是个难得的好人，我一直和他关系不错，这点利害关系我也和他说过。可惜了，出去的话很难在这座城市里找到比咱们这里福利待遇更好的公司了。”
在黄总和汪总监关系好这一点上，阿舟是知道的，当初自己到公司复试的时候，临时有事情的黄总时拖了汪总监面试的自己。
不知道是由于汪总监身为女性天然的细腻，对每个同事都能有贴心的关注和耐心的指导，还是为部门所有同事都争取了集体升职加几百块工资的缘故，亦或是她在邓总面前能够处理好任务的关系，总之阿舟他们对于她的喜爱渐渐远远超过了原来的黄总。
一周后，那个住在市中心醉湖边的陶总连降三级成了一个业务经理。
陶经理在看见以前同一个办公室同事的他勾着脑瓜飞速的走开，但是在遇不到其他同事的地方，仍旧有人在探着脑袋听着他讲着自己留学被大洋妞疯狂追求的故事。
“邓总说现在咱们普通业务员的业务难做呀，所以就派我下来与兄弟们共同劳作，我相信大家，大家也给鄙人一个机会。鄙人带你们发财！”
这位陶经理坐在逼仄的办公室里，一边吐着烟圈，一边眯起眼睛对着站在自己办公桌前面一群穿着皱巴巴西装的业务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