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双方的准备
回到车上,胡叔立即让司机打开了车辆自带的“睡眠模式”,四周随之升起一层黑纱挡住玻璃,而他自己则打开了后排顶棚上的灯,弥补了一部分车内缺失的光亮。
“可以开始了。您看后我们就出发。”
“好的,我想我现在所走的,恐怕也是普通阶层提升地位的唯一途径了吧。”昌阑回应道,说着他就捏住了档案袋上的那根细绳,反向转动几下,将其解开。
打开档案袋,里面除了有一张打印出的报告表,还有一张彩色照片。
昌阑把它们一并拿了出来。他先是扫了一眼报告表,接着仔细的看向了彩色照片。
照片上的人,年纪不大,大约20岁有着黑色的男士中长发,并且烫过头,平凡的脸上透出一股拼尽一切的狠辣,脖子处有着一条细长、渗人的疤痕。
在他外衣的领口处,扣着一个奇怪的勋章,看上去它的主体是一个人型,而那“人”身上披着一块棕色的破烂长袍,双手交叉在了胸前,像是抱住了什么。
(以下是报告表:)
姓名:文森特·李
目标常年在九环外圈游荡,居住于九环西区54号,“好运来”酒厂。
晋升前的主职业为该酒厂的老板,酒厂中共有20名伙计,实则是此人的专属打手。
关于目标胸口的勋章,据查实为“沐恩者之勋章”,为第三号类型“拥抱未来”。前两号分别为一号“祈祷弑神”、二号“呼唤希望”。
目标现境界为【刺客】第一境【搏大】暂无第二次突破预兆。
“出发。”昌阑将报告表捏成了一团,声音平静道。说完他闭上了双眼,做最后的养神。
“好运来”酒厂。
酒槽边二十号人,一个个无不露出了忧心忡忡的神情,聚集在一起发不出声音。
文森特·李站在了酒槽上,用目光扫视汇聚在他身前的每一个人的脸上,他有意没有说话,让忧郁,恐惧的心理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他对赢,没有多少把握。
即便赢了,他也必将是一场残胜,往后还得面临那个大族的怒火。可是他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只能用这一个方法:用普通人去消耗那个人的体力。
普通人在这场决斗中是可以参与的,而且他们并不会违反那个规定。
他只要赢,为了赢,对不起了。
我的兄弟们。
“你们准备好了吗?”他高举起了自己的手臂,然后用力的挥动,掀起一阵拳风。
“那些人,他们现在要杀了我们!夺走我们的酒厂,夺走我们的家业,夺走我们努力的果实,我们能答应吗?”
“不能答应!”众人齐声说,巨大的声音像天空中的一个响雷一样炸开
“好!”
文森特·李将拳头45度倾斜放在了胸膛上,“现在你们五人一组,进入酒槽中进行埋伏,一会以我拍掌声为号!”
“是!”众人再次齐声道。
看着众人开始准备,文森特·李走向了内室,他原本紧绷着的脸,也微不可察的扬起了一丝笑意。
〔真是胆小了,对付一个凡种都不是的小子,居然都需要费这么多工夫。〕
“胡叔,我走了。”
昌阑将【血祭】的刀鞘绑在了腰间,同时往右手上戴上了一个“戒指”,他站在了车外,回过头看向胡叔道。
“去吧,我相信您。少爷,我提示您一下,您还有一个诺言没有完成。”
胡叔鼓励道。
诺言?他倒是已经忘记了这件事。
“会的。”他的脸上透露出一丝决绝,来吧!为那个选择付出代价,就让我去刀尖上舞蹈,这就是我选择的路啊。
他朝胡叔挥了挥手,转身就朝不远处挂着“好运来”的红砖房子走去。
〔希望这东西有用。〕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袖子下面其实还藏了一把袖箭,是他在这几天特训时临时学的。
使用时,只需要用大拇指划动食指上戴着的铁环,就可以通过尼龙绳带动后面的发射器,触发后将自动补上一根箭,最快的频率为05秒,可同时携带15根。
箭矢上,昌阑并没有涂上直接致命的毒药,而是特效麻醉剂。说白了,他并不认为一把小小的袖箭就可以玩出什么花样来。
走到门口,两扇巨大铁门敞开着,没有点灯的酒厂内,阳光仿佛是一条特意为昌阑准备的狭长走道。
一个青年男子,光着膀子站在了阴影中,手中不断托举着50斤重的杠铃,虎虎生风!
四个巨大的酒槽分布在他的四周,大有一种诸葛亮会司马懿,“空城计”的氛围。
“你来了,都等你好几天了。”文森特·李笑着脸说,好像两人已经相识很久,而不是即将展开生死角逐的敌人。
“你等我,那么说,你知道我的身份。”昌阑往下接话,他慢慢往里走,关上敞开大门,并扣住了大门上的铁栓。
“昌老鬼,最不讨喜的二儿子。”文森特·李轻轻放下了手中的杠铃,语气平静道。
“没错,我们完全就可以省略自我简绍了。”
“昌阑,虽然你是最不讨喜的孩子,可是我依然羡慕你啊,不像我这个小角色这样需要付出很多的努力才能我现在的地位。”
“可是你呢,不需要多少努力,就能夺走我的一切,我不服!”文森特·李咆哮道。
“凭什么这个世界的规则,由你们大族来决定,我们这些小角色,却终生需要受到你们的压迫!”
“我无法回答,我对你也不会产生同情。因为所用的闹剧都是逐级往下压迫,想改变,那就往上爬,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像你一样变得不择手段。”昌阑反驳道。
“但,在那之前,我会做一些我所认为的正确的事情,来弥补我所犯下的过错。”
哈哈哈!
文森特·李大笑了起来,他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大族子弟”该说出来的话。
整个人显得有些疯疯癫癫的,不断狠狠挥动他的双臂:
“你少再这里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你其实本质上……和那些道貌岸然的败类……没有任何区别!”
“谁会在乎你犯过多少恶?又有谁会关心你的善良是否会惠济到每一个人?不要自欺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