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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太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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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

    听见她的话,嬴琅睁开眼睛,更将她靠的近了些,将她的整个身体都抱在怀中,仿佛珍宝一般,稍不留神便会立刻消失不见。

    明明二人如此相近,可她的身体柔弱无骨,抱在怀中丝毫不觉重量,嬴琅眉头皱的更紧了。

    “相传,汉武帝的妃子李夫人深得帝宠,只是天不假年,李夫人早于汉武帝而逝,临终前,曾有一愿,便是希望汉武帝不要看见她虚弱丑陋的最后一面。”

    “女恐色衰,色衰则爱驰,爱驰则生厌我希望殿下,若是我也有这么一天,不要让我枯黄丑陋的容颜影响了我在殿下心中的模样。”

    嬴琅摇摇头,不以为然道:“孤并非由色而生爱,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孤都同样待你。”

    他早就见惯了美色,若是真会因美色而爱人,太子府后院之内,又岂会空置多年。

    不过皇室之中,确实有许多年老色衰而至于无宠之人。他父皇的后宫,受过宠幸却被人遗忘的,不知凡几,就连几个兄弟姐妹,蓄养的宠姬娈童,也多是容色出众的年轻人。

    她生在朱门绣户,想必见惯了妾室争宠,才有此顾虑。

    嬴琅将她抱得更紧:“此病非绝症,你无需担忧,两位太医已拟定好了药方,只要按时服药,不多日便能好转。”

    越苏看着他,心中忐忑。

    她并不知陈、林二人到底说了什么,只是按理,应不是什么容易治的话。

    “只是女为悦己者容,若是容貌损毁,怎么敢见人,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殿下可否一定要答应我,如若不然,越苏到了地下,也终究难安。”

    虽不知她为何执意如此,不过为着她的心情,嬴琅想了想,还是点了头:“说什么丧气话,你不过就是虚弱些,将养好了必然长命百岁。”

    “既如此,为何殿下不能答应我呢,我只有这一个请求。”

    见她如此执着,嬴琅也无法:“孤答应你就是了,总归是不会发生的,你无需害怕,就算真有回天乏力之时,孤拼尽全力,也会保你一命。”

    嬴琅将她整个人环在怀中,可她身量娇小,狐氅之内,若从后方瞧去,竟一丝也瞧不出有两人的分量。

    他右手抚上越苏的脸颊,未有雕饰的粉面染上了几分病态,他想去吻她,却见越苏躲过了。

    “殿下”

    “是孤忽然唐突。”

    他收回了心思,只安静地抱着她,可是又不禁想,她曾和傅明朗那般亲密,是否也有难舍难分,情不自禁的时候?

    只一想,便发觉这是不能接受的,她是他的,纵然迟了几分,也终归属于他。

    傅明朗那种庸人,着实不配。

    吹弹即破的皮肤染上几分红晕,许是越苏察觉到他的意图,将自己的脸偏远了几寸,嬴琅的心思陡然停息。

    她终究是守礼之人,想必同傅明朗在一起时,至多也是隔着衣袖拉着手,绝不可能有太多的亲近。

    饶是这样想,她能守礼,傅明朗是能坚守的人吗?

    他心中再次荡起了波澜,眼神变得冷然。

    越苏这般温顺,性格也柔软得不懂如何拒绝的,如同现在,即使是不想,也只是悄悄偏过几分去,而不敢说其他。

    情之所至,便是他都几次忍不住亲近,傅明朗仗着自己年长她几岁,趁她年幼不懂事,会不会威逼利诱,从而

    越苏发觉嬴琅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

    眼眸中虽是她的模样,可还有些许她看不懂的。

    “殿下”

    嬴琅:“卿卿”

    越苏怔愣了,这称呼他从何而知的?

    因着这番怔愣,嬴琅以为她同意了自己的靠近,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揽上了她的脖颈,只用了两分力,在越苏还未反应过来时,便感觉一个柔软之物碰上了自己的唇边。

    这下她更是呆滞,不懂为何嬴琅突然有这一番举动,不过很快,她便用手推开了眼前之人的脸。

    “殿下,你我尚未成婚,此举实在不妥。”

    她想要从他的腿上下去,可是身体却被紧紧困住,丝毫动弹不得。

    “卿卿”嬴琅听过傅明朗这般喊她。

    他不知这是乳名,只当是对她的爱称,仿佛喊了这个名字,她也能和从前与傅明朗亲近一般,同他亲近。

    可她终究是推开了他,想到唇息之间,嗅到的那抹似有若无的清香,嬴琅的眸色深了几分。

    “殿下,我”

    理智因她的哭泣而回归,嬴琅的手松了几分力道,神色渐渐清明:“孤并非有意冒犯,只是用情至深,难以自拔。”

    越苏有些抗拒这样的相处,双眼警惕地看着他。

    “好了好了,孤答应你,若你不愿,孤永远不会强迫你半分。”

    想了想,又补充道:“成婚之事除外。”

    他知晓她一直心里都还有傅明朗,或许就算过了这么久,在她心里的地位,他还比不上傅明朗五分。

    这眼前的一切,不过是自己半是强迫半是哄骗得来,可他从未后悔,她该是属于他,绝不可转向他人。

    唇上的柔软触觉仿佛还停留,嬴琅虽然留恋,可也知道,如今不是时候。

    他二人有的是时间,她的病也一定会治好。

    想起自己呵斥她与傅明朗不守礼教,如今自己体会了情爱的影响,渴求而不可得,实在是苦恼,未曾想自己也会有沉迷女色、不可自拔的一天。

    若早知,自己还会不会说出那些要她恪守礼教的话?

    “孤昨夜,梦见你于一湖中亭作画,画的是莲花,清水出芙蓉,却不知在孤眼里,你才是那幅画。”

    嬴琅有心与她说话,便将昨夜之梦道出。

    只是他未说后来的梦,梦见她于湖中渐渐消散,与天地间的雾气融合,再也寻不见。

    嬴琅呼喊无声后被惊醒,那怅然若失的感觉久久不去,几乎是一整夜的失眠。

    越苏细细思考这个梦,说道:“我曾看过一本佛家的书,书中讲缘法。”

    “梦中常出现的人,是一步步同自己告别,是因二人有缘分在身,只是这缘分实在浅薄,无法继续相见了,所以以梦相聚,实则实则是别离之前最后的告别”

    “你别胡思乱想。”嬴琅此时听不得这些,迅速打断了她的话,将她脸正对着他,一字一句道:“世上的缘分都是人为的,即使天定浅薄,孤亦会叫他改了这命数。”

    他从不信什么命定之数,只相信自己人定胜天。

    就算是缘分浅薄,他也会逆了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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