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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玉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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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烦意乱,可是眼神还是很容易就被她吸引,落在她那满是喜悦的脸上。

    烦躁的心情瞬间让他混乱,语气荒唐桀骜:“孤今日高兴,想要以酒助兴,不若你也喝几杯?”

    经过几日的调理,嬴琅已经可以走上几步路,伤口也长势颇好,就是结痂时痒的厉害。

    他端坐在桌前,拿过酒壶斟了两杯,状似无意说:“听说傅明朗来了?特意来瞧你?”

    越苏惊讶,但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知道他不喜傅明朗,所有没有告诉他而已。

    “表哥不知道我在此,不过是偶然间遇上。”

    即使那人是她青梅竹马的表哥,她也没想过告诉他太子的踪迹,傅明朗来四方斋,无非是瞧瞧有无喜爱的书画,恰好遇上了她而已。

    临近晚间,二人来不及多说话,只问候了平安,她匆匆催他回府,免得家中担忧,逗留不过两刻钟。

    嬴琅手稍稍一顿,仍旧是无甚表情,只是酒洒了几滴在桌上。

    偶然间遇上,又可称之为心有灵犀,或是二人天定的缘分?连在此处也能相遇,他将清酒送入口中,不理会她的劝阻,固执喝完了一整杯。

    “我问你,在你眼中,我是究竟怎样一个人呢?”

    他没有用那个代表孤家寡人的自称,也是奇怪,面对她,什么太子的尊贵,皇族的骄傲,统统都叫他落下了。

    他曾鄙夷过齐家表妹的为情所困,也深觉“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从不相信自己会深陷于情之一字不可自拔。

    没想短短几月,却落得比她还煎熬的下场。

    心爱之人另有所爱,原来是这么个滋味,又涩又郁,闷在心里不得解脱。

    骗了自己几日光阴,傅明朗一出现,全都化为了泡影,犹如水中花镜中月,是不可触及虚幻。

    此时,他忽然羡慕起齐家表妹的勇敢,挣脱世俗偏见去争取,哪怕手段不光彩,可最终不还是成功了?

    站在身旁的人未有回应,嬴琅心烦意乱,将杯子掷在桌上,继续问道:“为何不答?是不想,还是不屑?”

    越苏静静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生气,连日来,她对他可谓是事必躬亲,行事礼仪无一不精,这毕恭毕敬的照顾哪里就让他不满意,偏一意孤行做出喝酒伤身的事情。

    主上不虞,臣下无错也是错,这是自古以来的上下尊卑。

    越苏虽然一介女流,不曾考取官职,但父兄均在任,难免连累了他们。

    “殿下龙章风姿,乃绰约君子,犹如皑皑白雪,岭上寒梅,让臣女心生敬畏,不敢冒犯,于国事上勤政爱民,权略善战,让臣女心生佩服,可如今殿下自暴自弃病中酗酒,实在令人惶恐,不知是否有怠慢之处”

    “够了!”嬴琅冷笑一声,“不必再答。”

    若是初始那会儿,越苏定然是要跪下请罪的,哪怕不是自己的错,让太子生气了,都得战战兢兢赔着笑脸,让他勿要责罚。

    可这几天相处下来,越苏知道,他不是那种轻易动怒,喜欢用权力压制别人的人,更不喜欢下属动不动就跪在地上。

    越苏咬咬唇,委屈咽下了喉咙,没再说什么。

    铺天盖地的夸赞,嬴琅听过无数,大臣们读了几十年书,溜须拍马之言说得慷慨激昂、不着痕迹,仿佛是发自内心,比她生硬的赞美不知好上多少。

    无论别人怎么称赞,他只觉得烦琐疲惫,懒得应酬,可从她口中说出这些虚假的话,却怒火中烧,恨不得堵上她那张嘴。

    眼见他已经喝完一杯还要再倒,越苏想要将酒壶抢过:“殿下,一杯解瘾即可,再喝下去您身上的伤会加重的。”

    要夺过杯子,难免碰到了他的手。

    嬴琅执意不肯放下,与她握着酒壶双目对视,散不开眼中的温和,手也留恋着收不回。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恳切的语气,对于他来讲,似乎是奢侈,只愿这温存的时刻多几分。

    “朝中大事还待殿下决断,若殿下久久未愈,恐不利于国家大计,请殿下三思。”越苏劝道。

    嬴琅剑眉敛了暖意,心中冷嘲,她救他,本就是因他太子的身份,她的关心,给的也是这个身份。

    为早日送走他这个太子,可不是想让他康复。

    可他偏不想如她的愿,一把夺过酒壶,再次倒满了。

    徐掌柜珍藏的美酒,都是清酒,口味醇正,没有杂质,不如普通的烧酒和浊酒烈性,只是空腹一杯下去,又在病中,任是铁打的身子都会出事。

    好不容易恢复了几分,却毫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越苏干脆用力夺过酒杯,一脸无畏道:“殿下,若您执意要饮,臣女无法向家父交代,如此不如一同醉了,就算落下个大逆不道的罪名,也不算亏了,是不是?”

    她极少喝酒,只不过是在家宴中品过少许,也不知自己酒量如何。

    一口下去,咽到一半,喉咙中已被呛到发不出任何声音,秀眉蹙成一线,双目紧闭,鼓着腮帮子再次将口中的酒艰难地咽了。

    “咳咳咳”她咳嗽完后,仍然觉得喉中火辣如炙烤,深深呼出一口气。

    “不过如此。”说罢,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饮下。

    酒虽呛,味道回正之后却有些上头了,越苏还想在倒几杯共饮,却见嬴琅黑着脸,冷冷拽着她的手不放:“够了!不许再喝!”

    说罢,他夺过酒壶摔到了地上,剩余的酒便流了出来,越苏挣脱出自己的手,脸已然红透了,苦笑着说:“殿下,真不公平,你可以随心所欲,我却受人辖制。”

    她心中仿佛有一头猛兽要破闸而出,可是仍旧清醒的意识拦住了她,只喃喃自语:“屈于人下,连报仇,也不能”

    她有点想吐,跑到痰盂处一顿作呕,可惜中午没吃些什么,早已经消化了,什么也没吐出来。

    浑浑噩噩回到桌前,还想用些清水,但脑子已经有几分不清楚了,眼前之人,似乎从一个影子,虚虚化成了许多个牛鬼蛇神。

    她颤颤巍巍扶住桌子,定睛一看,还好是个人。

    嬴琅只听得她絮絮叨叨地说些糊话,并不曾听清,忧心她的身体承受不住,早已是慌乱了手脚,不知如何才能让她安静下来。

    不过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长好,每每阻拦,都因疼痛慢了几分,被她轻巧躲过。

    桌上还有一杯斟满的酒,越苏趁着嬴琅不注意,眼疾手快,转了个身便抢走了,眼如细丝嘻嘻转着圈圈,如若身处梦中:“我有你没有”

    说罢,在嬴琅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囫囵倒入口中,一滴不剩,看着坐在椅子上无奈的嬴琅,洋洋得意挥舞着杯子。

    如此顽劣,嬴琅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呵斥,索性没有其他人,他就由着她玩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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