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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想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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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怜吸了吸又酸又胀又麻的鼻子,说:“我最后见一次他。”将银行卡推了过去。

    思悠悠说:“希望最后一次,别让我看不起你。”

    她走后。遥怜对着外面的玻璃,都是人来人往的人群,才敢把眼泪流下来,哭得眼睛肿成厚厚鼓包。透过玻璃也觉得自己难看,以免吓到人,出门时用袖子捂着脸。

    逃似的跑回了家,第三次掀开席梦思,掏出那张不能动的卡,手不断的擦拭上面的水珠。

    她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看着头上发霉的吊顶。

    白茫茫的一片,眼珠子都看花了,努力闭上眼,睡着了什么都不用想。

    翻来又翻去一个晚上,从来不化妆的遥怜翻出一堆化妆品,给脸上扑满厚厚的粉,能够想象和陶泽地下的二大爷有点像,白得不能再惨白,眼睛停滞木木的一点神也没有。

    就这样出门。

    按照长安的敬业精神这会该在厂里,无人阻拦,一路畅通无阻。

    首先是一脸惊呆的大海果真看到死尸复活一般惊骇的表情:“遥遥,你诈尸啊?”

    遥怜抬着半臃肿的眼皮说:“让开。”

    大海远离几步又跟上来:“找长安哥?我给你通报啊,谁见长安哥都得先找我!”

    遥怜停顿:“那你说我来了。”

    大海打量她一眼说:“你确定你要这样吗?要不要洗把脸。”

    遥怜很严肃的说:“我照过镜子了,觉得这样很好。”

    大海诧异:“这是什么审美?行。”

    遥怜靠着墙等,又面对着墙等,等着等着,又蔫了巴拉的要泄气一般。终于等到他来,手上抱着一堆资料,后面跟着一只哈巴狗。

    长安冷肃的看了她一眼,瞥开眼:“开会。”

    大海极其纳闷才开过的会呀,冲她打了个抱歉的手势。

    遥怜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进了办公室。

    地下室里某个片刻的温柔都是假的,他抱着她也是错觉,那一刻的温柔都是假的,像是她的幻想。

    一直站到下午,她靠着墙,眼睛望着一堆护栏,往前挪了挪身子,听着长安的说话声。

    等里头的人出来了,遥怜走到门边。

    他翻阅桌子上的一堆资料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很难想象他每天要面对多少大大小小的问题,要审阅多少提案。如果她也受过高等教育出过国,和思悠悠一样有能力,是不是可以站在他身边,帮助他?

    如长安说的‘可能’发生的概率是极小的,思悠悠也说,疙瘩这种东西存在了很难去除。

    傍晚,风带着干燥湿冷,把脸上的水分要蒸发。朝霞变换着色彩,一声皮鞋声哒哒的从身前走过。

    遥怜终于找到机会问:“你不想和我说话还是不想见我?”

    长安顿了顿:“没时间。”

    遥怜跟在他身后:“很快,都不行吗?”

    “我的时间不浪费在无用的事上。”

    长安加快脚步,去摸左边的口袋,是空的,又摸右边的口袋取出车钥匙。

    滴滴滴后,他进了车门。

    遥怜迅耳不及掩耳之势窜上副驾驶,快速的系上安全带:“我有话要说。”

    长安深深看她一眼。

    砰的一声拉过门长安猛踩上刹车,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车子不断颠簸,摇来晃去。

    穿过山坡,经过好长一条弯道,到了平坦的地又像一阵风呼啸而去。

    整个人晕得不行,脸上的粉都要甩干净了,下了车,她摸摸脸颊,刷了粉也看不见底下煞白的脸了。

    山顶上,一望无际。

    层层叠叠的峰峦像一条大蛇盘旋着,红色的朝霞正变成一个火球落入张着大嘴的蛇口。

    长安两手叉着口袋面对大山,遥怜站在身后正好看不见她狼狈的表情,难以想象前几日规划着默默守在他身后,今日就下定决心离开他。

    她的层层铠甲都在不伤害长安哥的前提下,如今伤害他最多的依然是她。

    “长安哥,这是五十万。”

    长安收紧了手,转过身。

    看着她举在半空中的卡,手指掐在卡片上,嘴角上挑:“五十万,当年的钱没花?”

    遥怜惊愕。

    他接过卡,卡片拍在他的手心,一下一下,和风一样刺耳的刮进她的耳朵里。

    长安好笑的说:“上大学这些年的花销全被你那个蒙在鼓里的男朋友包了?”

    遥怜抿着唇一副不愿说话的样子,长安一吼:“聋子吗?”

    “是。”她平静的说,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

    他忽然笑出声来,声音响彻山谷,像一把电钻忽而平缓忽而猛的钻两下。

    她看着这样的陈长安心里也无比煎熬。

    他眉间一挑,看穿了她的心思,眼神顿时冷冽起来:“你想逃?”

    “长安哥把身份证、户口本给我吧!”

    “凭什么?”

    “那是我的。”

    “那本是应该上到我家户口本的!”

    也是本该,七年前她本该是属于他的,可惜两个人都没有那个缘分。

    他的眼倏忽变得猩红,一步步朝她靠近,冷嘲道:“不用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我,也不用觉得我对腌臜的人念着旧情。遥怜你想都别想,我不会重新掉进你的陷阱,你不配得到我的感情。”

    遥怜眨着睫毛,手心又湿又黏腻,任何人 说她腌臜她都不会难过不会心痛,但只有长安哥,可事情到了这一步没有路了,说:“是,长安哥,我不配。”

    “不要叫我长安哥!”他咬着牙,步步紧逼。

    面对即将贴上来的胸膛她往身后退了几步,一直道歉说:“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长安掐住她的下颚两人对视,淡漠的脸上全是冷意:“这七年我想想总觉得很不值得,当初为你做的一切。”

    遥怜眼睛蓦然睁大,像是有堆刚切出来的朝天椒往她眼睛里揉搓,又辣又呛。心像洋葱一片一片的拨开,麻木到极致的人是感觉不到疼的。

    但陈长安是新点的檀香,燃上就能把你从恍惚、疲惫中拉出来,继续让你沉浸在这种沉痛中。

    长安切齿痛恨,说:“什么狗屁的感情,什么天涯海角,全tm假的。有的只不过是虚伪的谎言。我凭什么原谅你去成全你和别人?”

    “你说?遥怜,你亲口说我凭什么要去成全别人?”

    遥怜被逼得退无可退,身后是几百层楼的高空,眼前是她深深爱着的人,正在逼问她为什么要离开他!

    为什么?

    因为我们始终都无法走出那层阻碍。

    “长安哥,你松手,我都还给你。”

    长安冷笑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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