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我并非没有关系
程亦看着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心中莫名地窝火，不自觉的将揪着他领口的手又紧了紧。
旁边看热闹的同学见状也纷纷掏出手机，对准程亦，打开了录像功能，在她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中，程亦深吸了一口气，又清了清嗓子，随后开了口：
“第一个问题：关于所谓娃娃亲的事情，是假的对吗？”
“对。”陈曦迅速又简短的回答。
“很好。”程亦对陈曦的回答给予了夸赞后接着问：
“第二个问题，关于谣言中我对你死缠烂打的事情，也是假的，对吗？”
“对。”陈曦再次快速又简短的回答。
“非常好。”程亦再次对陈曦的回答给予了肯定后又问：
“第三个问题：我，和，你，之间，除了在同一所学校外，没有任何关系，对吗？”
一秒，两秒，三秒……，直到十秒钟过去，陈曦也没开口，反而是直愣愣的盯着程亦，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亦以为他没听清楚，于是又问了一遍，但对方依旧沉默。
见对方不回答，程亦因激动而一直高耸的肩膀有些沉了下去。
周围同学的讨论声逐渐增多，毕竟这个问题的答案，不仅是程亦很关心，那些八卦的人一样很关心。
好在陈曦没有让叽叽喳喳的讨论声继续下去，终于对这个问题有了反应。
他一边用左手撑着桌子站起身来，一边用温热的右手握住了揪着他领口的、程亦的手。
他的眼神也从冷漠变成了充满笑意，嘴角微微上扬，随后开了口：
“你我并非没有任何关系，这一点你最清楚了不是吗？”
程亦被这个反问句搞的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但对方并没有给她继续反应的时间。
“我追了你那么久你都不答应，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吗？”
陈曦边说边抬起左手捋了捋程亦眼旁的刘海儿：“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告诉我，我会改的。”
男生的口气充满了乞求和讨好，好像这一切都是真的一样。
“你疯了吧你？”程亦用充满嫌弃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又使劲抽了抽手，但对方不肯松开
好像有那个大病一样！
“对，我疯了，因你而疯，你要对我负责。”
陈曦往前倾了倾身子，好像真的病的不轻。
“我负你个大头鬼，有病趁早去治，别来和我沾边儿。”
程亦一边使尽了力气把手抽回来，一边往后退。
对于陈曦的这一反应，周边看热闹的同学也都是满脸的吃惊，有些女生的脸上还出现了嫉妒的神情。
这瘟疫一般的地方，程亦是再也不想待了；这如瘟神般存在的陈曦，程亦是再也不想见了。
程亦扭头迅速走到门口，才发现高三（6）班的走廊上此刻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即使是老师从旁边路过，她们也没有丝毫要让道的意思。
“麻烦让一让。”程亦保持着礼貌的态度，提高了音量说。
一个站在教室门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生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切”后阴阳怪气道：“快给这位大人物让一让，别挡了人家的道儿。”
在刚刚和陈曦对话的的十多分钟里，程亦的怒气已经累计到嗓子眼儿了，再听到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可不打算再忍：
“知道不该挡别人的道那就自觉点儿，别像个二五八万似的，认不清自己是谁。”
说完，程亦就抬脚从她身边跨了过去，但没直接走，而是回头嘲讽了她一下：“噢，对了，你脸上卡粉了。”
从那个女生愤怒的眼神中，程亦看到了一丝怀疑，于是程亦继续道：“我这个大人物先走了哟，卡粉姐。”
程亦边说边挥了挥手，做出拜拜的动作。
比贱谁不会呀？
在程亦扭头的瞬间，余光里映出那女生从兜里拿出了小镜子的焦急模样。
遇到书杯就不能忍着，不然会被蹬鼻子上脸，这是程亦从小到大积累起的经验。
程亦刚回到教室，上课铃就响了，张沫趁着老师还没来，快速地扭过头，递给程亦一个hellokitty的小发夹，上面还有塑封：“上周末在我家里找到的，新的，忘给你了。”
程亦接过发夹，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以前和张沫闲聊的时候，程亦聊起过自己最喜欢的卡通人物就是hellokitty，没想到随口的一句话，张沫就记住了，真是个细心的人。
程亦还没来得及细看那个发夹，老师就来了。
这节是数学课，数学老师在上面讲的眉飞色舞，程亦在下面困的五迷三道，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她根本看不明白，笔记也记得一塌糊涂。
很奇怪，上其他的课的时候，程亦都勉强能打起精神，唯独数学课，她怎么都听不进去，每次考试，她的数学成绩都是倒数的。
胡静一直都在给程亦请数学家教，但是没什么效果，程亦干脆在数学这个科目上摆烂了。
好巧不巧，数学老师在课上点名让几名同学去做黑板上的题，程亦是其中之一。
程亦支撑着困的不行的眼皮，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上讲台，看着其他同学刷刷的几下子写完了，她把头低头，叹了口气，又把粉笔放回讲台处，扭头对着数学老师说：
“我不会。”
数学老师看着程亦，皱了皱眉头：
“看你都困成什么样了，这怎么能行，你这节课继续站着听吧。”
程亦其他人鄙视的眼神里回到座位，像往常一样，站着听完了后半节课。
难熬的四十分钟终于结束后，程亦立刻瘫倒在了桌子上，晚饭都没去吃。
张沫从食堂回来后悄悄地帮程亦打了一杯水，又递给程亦一个面包，很温柔的对程亦说：
“喝口水缓缓，再吃点东西。”
程亦抬起头，从嘴角挤出一个笑：
“还是你最好了，其他人都是坏蛋。”
张沫看着程亦露出会心一笑，谁知坐在张沫旁边、程亦斜前方的班长焦明远也听见了。
焦明远侧过身子，扭头对程亦说：“上次我还帮你带早餐来着，也没听你夸我。”
程亦还没回话，张沫就打趣道：
“是是是，我们的小明同学好棒棒，但是比起我还是差一点的。”
焦明远最烦别人叫他小明同学，张沫却是个例外。
他对着张沫呵呵一笑：“是呢是呢，有你在没意外，所以以后你要罩着我，不然我要喝西北风了。”
张沫和程亦对视一眼，又打趣道：“哎呀，我罩着你，那小红同学怎么办呀？她该孤单了。”
张沫口中的小红同学是小学课本里的那个小红。
焦明远也不生气，还是顺着张沫说：“让她去喝西北风，我跟定你了。”
程亦看着这俩人，笑得肚子都疼了。
张沫白了焦明远一眼，扭头对程亦道：
“我手机没话费了，能不能借你的手机给我家里打个电话，明天就中秋了，我怕明天下午来不及。”
“好呀。”程亦坐起身，从书包里掏出手机，递给张沫。
张沫按下手机的开机键，但却迟迟没拨出号码，反而把手机重新递给了程亦：“你的手机有消息，要不你先回一下，我等会儿再打。”
程亦疑惑地接过手机，一条扎眼的小字出现在了短信推送上：“明天下午放学后，还是学校门口的奶茶店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