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或许 会有新的谣言出现
就在程亦犹豫要不要回信息的时候，微信弹窗弹出了陆可汐发的消息：
“照片是从他这里传出来的，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
这条消息下面跟着的是一张微信名片，性别为男，头像是一个黑人，微信昵称是nigger，翻译成中文，也是黑人的意思。
程亦摸黑从床上坐起来，搓着指尖犹豫了半天要不要添加，最终她还是决定先问问陈曦。
“是这个人吗？”
程亦打出几个字，附带着把那个微信的资料图发给了陈曦。
“是。”
“你打算怎么办？”
“你不用管了，明天下午大课间，学校超市见。”
又是这种下发通知的语气。
程亦无奈地叹了口气，关掉手机，重新躺回床上。
原本很舒服的小床现在却好像是有针藏在里面。程亦翻来覆去好一会儿都睡不着，就又挣扎着坐起来，点开那个‘黑人’的名片，发送了添加请求。
很快，对方就通过了，附带着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是想要校草和他娃娃亲的照片吗？”
什么东西？合着谣言是从他嘴里传出来的？
“发来看看。”程亦快速的敲出几个字。
“20。”对方秒回。
“是这张吗？我已经有了。”
程亦把刚刚陈曦发给她的照片发给对面。
“这张都烂大街了，我有其他的。”对方又是秒回，“不要就互删。”
程亦是未成年，微信没绑卡，没有办法进行转账，只能作罢，对方等了大概五分钟，见程亦没动静，就把程亦删了。
程亦关掉手机，闭上双眼，想从这件事情中暂时抽离，可思绪却不受控制地开始在黑暗中蔓延。
这人说有其他的照片是什么意思？他传这个谣言就是为了赚钱吗？陆可汐为什么要在学校里传这张照片？陈曦又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所有问题都没有答案，程亦心里有些堵的慌，又没人能倾诉，她只能在黑暗中暗自祈祷，期盼着明天能晚一点到来。
外面的雨势慢慢减弱，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窗外半枯掉的树叶上，发出梭梭的声音，程亦的情绪也终于在这不间断的白噪音中慢慢地平复下来。
隔天下午大课间，学校里的《罗森超市》里挤满了人，程亦进去搜寻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陈曦的踪影。
她只好独自找个人少的角落坐下，趁着没人注意她的时候打开手机，发了条短信给陈曦：
“我在学校超市，你什么时候到？”
三分钟后，对方才回复了一条消息过来：“再等我五分钟。”
‘这个大课间总共就30分钟，现在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再等五分钟，应该也还来得及。’程亦心里这么想着，顺手买了袋零食边吃边等。
可是她一直等到上课铃响，陈曦也没出现，程亦关掉手机，心里很是不爽。
毕竟她从小到大最烦的事情有两件：爽约和迟到。
程亦属于多思多虑的人，一旦对方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出现，她的脑子就会被侵入性思维占据，
就拿今天这件事来说，程亦脑子里出现的想法是：
陈曦找那个人打了一架身负重伤，或者是陈曦玩手机被老师发现，这个谣言也被老师知道了，或者是陈曦因为这个事情退学了等等。
‘乱七八糟，狗屁不是。’程亦一边在心里嘲笑自己的这些想法，一边又实在是想不到他为什么没来。
程亦回到教室时，数学老师正在发测验试卷，她垂着头敲了敲门：“报告！”
数学老师上下打量了一番程亦才吐出一句：“进来吧！”
整节数学课程亦都在走神，笔记也记得一塌糊涂。
好不容易捱到吃晚饭的时间，张沫和程亦结伴一起往食堂一层走。
昨天下了一整夜的雨把学校的草坪冲刷成了鲜绿色，放线菌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校园，程亦贪婪地呼吸了一口，感觉整个人都舒畅了。
到了食堂，两人刚打好饭落座，就听见身后传来一片“哇～”。
程亦扭头，发现是陈曦进来了，一堆花痴女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有的女生甚至直接拿出了手机卡卡拍照。
“快看快看，是陈曦哎。”
“平时他不是都在二层吗？怎么今天来一层了？”
“山珍海味吃腻了，想换换口味呗。”
花痴女生的议论一阵阵地飘到程亦的耳朵里。
张沫坐在程亦对面顺着她的目光瞧了瞧，突然开口调侃：“这帅哥可真有人气，你要是和他在一起，怕是不得安生。”
程亦有些吃惊，有些责怪道：“你怎么也开始胡说八道了？”
张沫哈哈哈大笑了几声，就埋下头开始吃饭。
程亦把头扭回来，却没什么胃口，她拿着筷子边拨动餐盘里的米饭边发呆，谁知一个端着餐盘的女生经过程亦身边时，很‘不小心’被‘平地’绊了一下，又很‘不小心’地把餐盘里的饭菜泼向了程亦。
这场看似‘不小心’的意外把程亦惊得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对方却连一句对不起都没说，就混入了餐厅拥挤的人群中
“你没事儿吧？”张沫放下筷子站起来绕到程亦这边，很关切的问。
“没事儿。你有纸吗？”
程亦往后退了一步，远离了那滩污秽，看着校服上衣上还在往下淌的油渍，一脸不悦地甩着手。
“我去买。”张沫三步并作两步，往食堂超市里卖纸的地方走过去。
程亦站在那里一边发呆一边等张沫，嘈杂的食堂震的她耳朵嗡嗡作响。
今天食堂的人格外的多，很像春运的火车站，不少原本在食堂二楼吃饭的同学因为某个人的原因都转到了一楼。
“怎么弄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程亦身后的方向传来。
还是陈曦。
“意外。”程亦看清来人后也不想解释。
“烫着没？”陈曦把餐盘放下，一边面无表情的问，一边从校服上衣里翻找纸巾。
程亦没有回答，而是又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校服和腿上的油渍，苦笑着扯了下嘴角。
好像每次和陈曦见面，她都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你今天怎么没去超市？”
程亦对自己在他面前的形象已经破罐子破摔了，索性也就不关注了。
陈曦把翻到的面巾纸递给程亦：“嗯，有点事情，没来得及告诉你，等了很久吗？”
“没有，收到短信就直接回去了。”程亦并没有接过面巾纸，反而是又往后退了一步。
“你原本今天要跟我说什么？”程亦不想再和他有瓜葛了，只想快点了断这件事。
陈曦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有些尴尬的手：“事情变得有点棘手，那个人的微信并不是本人在使用，而且……”
“那还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程亦本来就对他今天下午爽约的事情有些不爽，现在又听到他这种不直接说结论的发言，干脆出声打断了他。
“目前没有。”
“好，那没什么事的话，在学校里我们就装不认识吧，后面有事要联系我直接给发短息，你的小迷妹有点多，我有点招架不住。”
程亦抬起头，看着陈曦的眼睛，学着他下发通知的口气说。
“……”
张沫很巧地在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她把面巾纸递给程亦：“快擦擦。”
程亦接过面巾纸转过头有些委屈地对着张沫道：“咱们走吧，这些别吃了，我去给你买几个面包。”
张沫看了陈曦一眼，很干脆的点了点头：“好。”
晚上回到家，程亦把油乎乎的校服丢进洗衣机后，就准备去洗澡，谁知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那个人不仅有照片，还有视频，或许，会有新的谣言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