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喜欢?不喜欢?
赌气的秋浩宇喝了两杯之后,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去了。
爹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要回去问问,怎么能答应了自己还能毁约,还有,那个秋微之到底是怎么开起来的店,那个不是个乞丐吗?怎么会那些花样的东西?
太扎眼了,秋浩宇看不过,心中又觉得憋闷,好不容易回去了,去找爹爹,结果爹爹就是不开门,晏雨自始如一都不让秋浩宇进去。
气的晚饭没有吃,直接躺在自己的床上,大半夜肚子疼的厉害,秋浩宇捂着肚子疼的冒汗,甚至怀疑是喝的那两个酒导致的,眼泪汪汪的,在床上打滚。
当晚睡下之后,累了两天的两人,实在对其他东西提不起兴趣,已经开始呼呼大睡了。
门框就被哐哐砸响,几人睡熟之后,根本没有听见任何声响。
敲门的仆人只能破门而进,姜泽贤猛地惊醒,从床上起来忙问发生了什么,回头看,秋微之打着轻微鼾声睡的正香,也就没叫他起来,自己推开门出去。
院子里站了一堆的人,就好像是一群来讨债的恶鬼,柔柔眼睛,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细心的给秋微之关好门才走下台阶,“这是做什么?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
“我们少爷今天去你们那里喝酒,现在肚子疼,你现在就跟我们走一趟。”
听完之后的姜泽贤整个人都是懵的,你们少爷,你们少爷是谁啊?他怎么不知道,再说了,秋宅的这站岗也太差了,这么多人闯进来,竟然没有人发现?再不济,肚子疼不应该先去请大夫看看?
秉承着基本的操守,姜泽贤认真的问道:“你们少爷是谁?”
站在前面拿着棍子的一个小孩,略微稚嫩的脸上却呈现出一种成熟的老成,挺了挺腰板,轻呵一声,“我们少爷,就是,就是二少爷。”说到后面倒是没有底气,因为对面的男人丝毫不为所动,紧张的吞咽了下 口水,“我们少爷现在疼的打滚,你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对,给个说法。”
姜泽贤不免觉得好笑,吃坏了肚子第一时间就应该请大夫,不是这大半夜的过来找别人,强制开机的大脑现在还是困乏的状态,实在是没有力气去跟这些人纠缠,要是白天还好,最近的自己都快累成狗了,于是坦然的说:“吃坏了肚子,第一件事情不是去请大夫,你在我这里,难道你们少爷肚子就不疼了?”
铃铛缩了缩脑袋,铃铛也是个哥儿,从小跟着秋浩宇一起长大的,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跟秋浩宇一样分不清东南西北,一时间并没有考虑的这么周全,只是看见少爷在那里疼的死去活来的,直接就扛着家伙带着一众人跑过来了。
现在这么被姜泽贤一说,顿时反应过来。
姜泽贤摇摇头,笑着说:“你们少爷有你们,是他的福气,现在还不去找大夫吗?你们是真的想疼死他。”
铃铛扔下手里的东西的,就往外面跑,坏了,他怎么第一时间没有想到去找大夫,这下糟糕了,少爷该是疼坏了。铃铛现在满是自责的跑去找大夫。
几个仆人当下是面面相觑,这带头闹事的人都走了,他们现在还呆不呆了?一个个的看向姜泽贤,眼神充满了害怕和迷茫。
歪了下头,姜泽贤嘴唇轻启,“去啊,回去睡觉也好,还是换班也好,你们总不能一整晚都呆在我这里吧,我也是要休息的。”举着工具的几人,讪讪的走出去,撞到了大门踢里哐啷,走在最后一个冒着冷汗小心的扶起。
脑子疼的要炸开了,姜泽贤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太阳穴,几步跨上台阶,赶紧进去睡觉了,明天又是一天,姜泽贤心想,现代当老板,来到古代他为什么还要这么累。
摸黑把自己扔进床铺里,倒头就睡,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困死自己算了。
已经疼了一炷香时间的秋浩宇几乎要昏厥过去了,才等来铃铛请来的大夫。
秋浩宇一脸幽怨的看着铃铛,铃铛擦了下汗满是愧疚之色,郎中诊断完,给秋浩宇扎了一针说,就是气结胸闷,跟吃什么喝什么没有关系,要保持心情舒畅,心情不能大起大落。
送走大夫,铃铛才知道自己刚刚是错怪了姑爷,但现在这么晚了,也不好再去叨扰人家。这才伺候着秋浩宇睡下了。
云端小酒馆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很火爆,很受公子哥儿小姐的喜欢,尤其是一些富贵人家的小姐,会经常光顾小店,几乎是几天就能集齐二十次的优惠使用。当然还有一些萌心初动的少女,更是对姜泽贤爱不释手,设置的雅间根本没用,那些小姐哥儿的都坐在正对面,甚至还找好了角度,几乎是来了就盯着那一块的好位置。
秋微之最近不来了,主要是来了之后就生气,所以他不来了。
最近总是闹脾气,姜泽贤也不知道小孩在生什么气,问也问不出来,而且说不来就不来,那桌子上的花还都是自个换的。
李家的千金李心宜听到姐妹们的交谈,特地驱车过来这边,在丫鬟的簇拥下坐在了正中间最好的观赏位置,这不光是调酒,姜泽贤的调酒行为,倒是变成了一种杂耍了。
杯子在姜泽贤的手中来回变换,李心宜看呆了,原来可以有人长的这么好看还可以这么有才,正巧这个点没有多余的客人,而且店里现在就一个女性顾客,姜泽贤做好之后绅士的端过去,右手端着,左手背过去,绅士九十度弯腰,“小姐请。”
李心宜羞涩的低头脸红了,她信了姐妹们之间的清谈,回礼之后才接过来抿了一口,顿时神清气爽,这个味道她很喜欢,云端小酒馆的名字她也很喜欢,云朵般的酒馆,梦幻的就像是在天上一般。
秋微之在院子里揪着花朵,一片又一片。
“哥哥坏?”
“哥哥不坏?”
“哥哥坏?”
“哥哥不坏?”
别人看姜泽贤的眼光他很不喜欢,那是他的,开张的时候都说了,自己是他的夫郎,怎么还有人不顾羞涩的光明正大的看自己的夫君啊。
秋微之第一个不同意,所以现在连去都不去,他让六子帮忙给自己留意着,若是有什么反常的事情,一定要来告诉自己。
六子只是个跑腿的。但看到少爷拿出来一锭银子之后,立马化身为狗腿替少爷跑前跑后。
落了一地的花瓣,秋微之手里也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花杆。
秋微之心情烦闷的坐在院子里,撅着嘴唇极为不悦。
六子小跑着进来,抹了把汗,“少爷,今日里来了个富家小姐,正巧着店里没多少人,姑爷亲自将做好的酒送过去,还绅士弯腰,那,那,那女的眼神都快系在姑爷身上了。”
就知道!
一气之下秋微之扔了手里的花杆,准备去店里宣誓自己的主权,他才是他才是,别人都不行,哥哥,哥哥要是这样,他就再也不要理哥哥了。
他推着轮椅,有些心急,走了一半的轮椅慢悠悠的停了下来,秋微之脸上带上了抹不开的难过,对啊,自己还是一个瘸子,他要是健全的,现在还会是这个样子吗?
哥哥不喜欢自己也正常啊。别人都说自己不行。那以后哥哥要是找了别人,好像说出去也正常,自己站都站不起来,以后怎么帮他呢。
想清楚了这一点的秋微之叹了声气,又推着轮椅回来了,上了那个坡,然后回到屋子里,把自己扔进床铺了,胳膊举起衣袖擦了下汗水?委屈极了。
不管闹没闹脾气,姜泽贤回去的时候也掐了一束花,绿色的叶子弯下来当陪衬。拿着花回家的时候,姜泽贤还在想,哥儿别不是跟那些女孩一样都有固定的生理期吧,这莫名其妙的生气不理人,姜泽贤走到家都没想明白。
孙志腿基本好了,可以在家里做些不费力气的事,听见姜泽贤推门的声音,立马跑出来,站在门口,“姑爷”。
姜泽贤“嗯”了一声点点头,捏了捏花的叶子,“少爷今天吃饭了吗?”
孙志摇摇头。
深深叹口气,真不小孩在闹什么,问也问不出来。
挥挥手跑孙志下去了,自己则是小心的推开门进去了,望向床上躺着的人儿,嘴角不自觉弯了下。
“相公这么早就睡了?”
听见姜泽贤的声音,心里一激动,本想转身瞧瞧,又想起那些烦心事,哼了一声,转身背对着姜泽贤。
姜泽贤愣了愣,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有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自己过来,又是照顾你,又是想着努力开店带你换个环境,就算是生气,你也给个生气的理由吧。
眉毛紧锁,沉着脸将花放进瓶子里。
躲在被窝里的秋微之等半天也不见身后的脚步声过来,轻咬下嘴唇,眼眶弥漫上雾气,揪紧了被子,哥哥就是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都会哄着自己,还会夸自己,现在理都不理他。
眼泪吧嗒的掉下来,染湿了被子,晕开点点,紧咬着嘴唇不发出来一丁点儿的声音。
插好花,回过头一看,秋微之还是那个姿势,顿时也来气了,没想着能对自己多热情,起码自己回来不用这样热脸贴冷屁股吧,也没再理会,回头命人烧了水去洗漱了。
脚步声消失了,秋微之小心的转过身来,只看得见透过窗户射下来的光线的桌子上摆了一束花,瘪着嘴唇眼泪无声的掉,他其实要的不是花,是哥哥对他的好。
睡得比较沉的姜泽贤,翻了个身,面朝着秋微之,秋微之瘪瘪嘴唇,从床上爬下来,他今天就是想看看哥哥的脸,没有坐轮椅匍匐着爬过去,靠近床沿的时候,小口的呼气,手掌贴着地面,小心的撑起自己的身体,侧靠着床边,静静的连呼气都是轻的,直勾勾的盯着姜泽贤的脸。
盯得时间久了,腿便麻疼的厉害,给小腿揉了揉,借着月光,他看见哥哥修长的睫毛,挺拔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泛着微粉色的光,秋微之想肯定很好亲。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坐在地板上的秋微之打了个寒颤,哥哥自从那次醒来之后,他们好像从未有过亲密的动作,除了一些必要的拥抱,刮了胡子之后的哥哥更是,以前的那个哥哥粗暴了点,时间久的让他忘记了之前那个乞丐在他身上做的事情只是醒来以后,哥哥不抱他也不亲他,甚至他们已经分房睡了许久。
哥哥应该是觉得自己是个瘸腿,做不得那些事情吧,他理解,在店里待了些时间,好看的哥儿小姐多的是,看对眼的肯定不少,那他怎么办,他就只有一个。
急的想起来钻进姜泽贤的被窝里,偏巧姜泽贤又转了个身,秋微之吓得直接躺在地上,就怕姜泽贤发现了。
等了半天,床上再次传来平稳的呼吸,秋微之沿着过来的路又爬了回去,费力的躺进被窝里,也顾不上身上的衣服脏了,只是在心里盘算着,他以后一定要睡到那个床上去,哥哥也只能是自己的,不能被别人抢去了。
就在秋微之在心里规划着自己的计划,大街小巷突然传出来些许传言,甚至还编了个顺口溜。
秋家瘸腿哥儿,
招赘破落乞丐。
乞丐嫌贫多厌烦,
两人分床睡,分床睡。
两人的关系还没有缓和,又因着这顺口溜传进秋微之的耳朵里,秋微之怔愣了半天,顿时羞愤了脸颊,他一个哥儿竟被人这样说。
顺口溜是谁传出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传出去的却是哥哥厌烦他。
睁大眼睛不想让眼泪流下来,哥哥真的厌烦他吗?难道是自己没有好好听话,没有去店里帮忙,还是从一开始哥哥就不喜欢他,只是看自己可怜?
那他不要,这种可怜他的感情他不要,他知道自己贪恋着这段时间姜泽贤的温柔,丝毫的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