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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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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红了脸,眼前站了一位翩翩然的公子,要不是身上这身熟悉的衣服,秋微之一定会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忍不住上手摸了下,刚刮过胡子的下颌还有些扎人。

    “好看吗?”姜泽贤并不是很自信啊,太丑了的话,自己也接受不了。

    小孩摇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丑?

    “丑?”姜泽贤的声音徒然增大,小孩又赶紧摇摇头。

    转头问了下苟柱跟六子,“丑吗?”

    “不丑,好,好看的。”小孩捻了捻自己的手指低头小声道。

    “那我放心了,还以为丑的话,我就把胡子留回去,起码还能遮遮。”姜泽贤拍着自己的胸脯自顾自的说道。

    摸着自己的下颌感受了下,对秋微之说:“是不是不习惯,我以后都是这个样子,比之前好看了些。”小孩默不作声的点点头,捏紧了手里的花格。

    把做好的两个花格挂进房间里,倒也别致了些,屋子里的花酒闻起来香极了,其实能喝了但因为秋微之今天的脖子,只能暂放到他好了才能喝,不过松针雪碧应该能喝了。

    姜泽贤抱着罐子出来,放在台阶上打开,白布取下来的时候能听见滋滋的气泡声,有那种打开雪碧瓶子的感觉了,闻了闻,有一股松针的清香,大热天里特降温。

    “苟柱,去厨房拿了勺子和碗过来。”

    苟柱屁颠的去了一趟厨房,拿过来姑爷要的东西,走到跟前能闻见一股松针的特殊香气,嘴角不自觉的抿了下。

    拿过来勺子舀出来一勺子倒进碗里,先尝了尝,瞬间瞪大了眼睛,还不错哎,果然视频诚不欺我,一开始姜泽贤还觉得自己会失败,味道还不错,气泡也足,喝下去瞬间心飞扬。

    给秋微之舀出来一小碗端过去,剩下的让苟柱自己舀了,不能这还让自己服务,说不过去。

    “来,尝尝,以后想喝了我们自己可以做,独一份哦。”秋微之小心的接过来,多看了一眼姜泽贤,姜泽贤点点头,小孩才张开小嘴抿了一口,甜滋滋的味道冒着泡泡充盈进口腔,随着气泡的蒸腾小孩微微睁大了眼睛,末了,舔了舔嘴唇,“哥哥,好喝。”

    “好喝吧。”

    小孩点点头,小口的喝完了一整碗,姜泽贤还挺欣慰的,以前自己调的酒就有人很喜欢,这让他很有成就感,现在亦是,只不过换了个种方式而已,问题是现在让自己做其他的也做不出来。

    苟柱跟六子抢着喝,姜泽贤看见翻了个白眼,“你们两别抢了,好喝下次再做就是了,几天时间就好了,给孙志也端过去一碗啊,给嬷嬷也端过去,你们就顾着自己了是吧。”

    被抓包的两人嘿嘿一笑,“姑爷,这个太好喝,没忍住。”

    摊开手点点头,他自己知道,他亲手泡的。

    苟柱简直爱了,这不比酒好喝啊,就是姑爷做的有点少,这罐子能做多少啊,改明他就去找个大罐子来,让姑爷多泡点多泡点。

    “哥哥,这个好喝,不可以拿出去赚钱吗?”

    拿这个赚钱,倒是没必要,因为太简单了,只要稍微眼尖的人看一眼就会,没市场,成本又小,卖不了多少银子。

    无意识的撅嘴摇摇头,还是做回自己的酒行才行。

    “这个成本太小,明眼人一看就会,卖不出去,留着我们自己喝。”

    “我同意我同意,这好东西怎么能给别人喝呢?”苟柱边喝边说。

    酿的酒也好了,闻着就很香,喝着汽水,苟柱又惦记上了姜泽贤酿的酒,馋虫在肚子里来回翻滚,姑爷不开口,自己也不能擅自打开啊。

    比起做生意现在更让姜泽贤发愁的是明天要去林县令家里抄书,这才是最难的,怎么才能避过去,林源能不能帮到自己,揉了揉自己有些发涨的脑袋,被秋微之看在眼里。

    “哥哥在愁什么?”

    “愁某人今天拉我出去挡枪,明天要去县令家里抄书这件事情,你说县令是不是有意的,明知道我不识字,还让我抄书。你还不如打我两棍子来得好。”

    本来当初也是学不进去才去学的手艺,要不然哪来傍身的调酒技能啊。

    一想起学习就头疼。

    秋微之吃吃的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还笑,你还笑。”

    “哥哥不懂,谎报案情是重罪,家务事都好处理,只是这点真的不能随意处置,县令已经开恩了。”

    “懂这么多?”姜泽贤捧着小孩的脸颊揉搓了下,“以前读书夫子说的,只是后来伤了腿便是没有再读过。”小孩鼓起自己的脸颊,被姜泽贤捏的有些委屈。

    “你想读书?”

    手指蜷缩起来,认真的点头。

    “这事好办,等椅子到了,我就带你去。”

    姜泽贤的一句承诺,让小孩重新燃起了希望,娘亲,您在天上看着,我会过的很好的。

    “谢谢哥哥。”

    第二天的姜泽贤耷拉着脑袋,因为县令那边来提人了,不情不愿的给秋微之嘱咐了些事宜,又给苟柱他们说了下,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在那边待多久,走之前想了又想,还是把自己酿的几样酒,让苟柱灌了三壶提在手上过去了。不管咋说,这种贿赂它也是一种贿赂,反正自己做的又不是银子,总得不会怎么样,能不抄书就不抄书,他真的大字不识一个啊。

    走在一旁的官差一句话也不说,为了避嫌,从门里出去之后,姜泽贤就被套了个黑袋子,姜泽贤想说其实也不用,刮了胡子的他一时半会也不会被人认出来。

    一路愣是走了过去,走到县令府邸,官差才把袋子取下来,朝姜泽贤作了个揖,林源早早的侯在了门口迎接。

    “姜兄啊,事出有因,不得已,还请谅解。”

    林源小碎步的走下台阶,姜泽贤适应了下光线说:“理解。”

    “祖父很喜欢你做出来的那把轮椅,还专门嘱咐我到时候请你过来聊聊天,但上次一别,我也不知道你住哪里,你肯定也不会自顾找来。”

    “这不昨天的事情,父亲出此下策,才想出来这么个招儿,倒也是提祖父想出来个招儿来。”

    把手里的三壶酒加医护汽水递给林源,“来的时候也没准备什么,我这是用来讨好你父亲的,本来我大字不识一个,让我抄书属实是有些为难我,我就准备贿赂贿赂你父亲。”

    林源顿时哈哈大笑,“我父亲性情中人,姜兄别是紧张了。”

    “你这话说的,你去见见官试试?”

    “都是我自个酿的,跟平常的酒不一样,也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姜兄还会酿酒?”

    过了廊亭,又过了一扇门,走过木桥,靠近池子的边缘是一座凉亭,林县令跟自己的父亲对坐着下棋,棋局甚是紧张,姜泽贤屏住气息安静的等待着。

    一盘杀过之后,林玖停下了手,笑说:“你到底还是年轻了些。”

    “父亲说的是。”

    林源站在一旁赶忙说:“祖父,我把好友带过来,这是他自己酿的酒,您要不喝两盅?”

    林玖抬眼看了看立在柱子边的姜泽贤,对上林玖的视线,别看林玖老了,可是气场不减当年,姜泽贤腿一软跪了下去,“小生姜泽贤,见过祖父。”

    又朝着林康成的位置拜了下,“见过林县令。”

    林县令呵呵两声,“待会倒是给我抄书吧。”

    “嗯,这酒不错,你酿的?”林玖问了声,“起来说话,来来来,坐下说。”

    一旁的小厮给林康成也倒了一杯,林康成端起来喝了一口,皱起了眉头,这怎么甜丝丝的,难道自己跟父亲喝的不是同一杯?

    “甜酒?”

    意识到林康成喝的可能不是酒,手掌在膝盖上搓了搓说:“那是我闲来无事寻的乐子,名叫汽水,夏天喝解渴,要是放上几块冰块,能起到降温解暑的功效,本来是拿来给林兄尝尝的。”

    “来来来,给我尝尝,给我尝尝。”林玖像个老小孩一样举着酒杯对准了自己的儿子,林康成无奈也给倒了杯,林玖迫不及待的送进自己的嘴里,“嗯,好喝。”

    “来人啊,取冰窖取几块冰来。”他要试试这位年轻人说的,林康成出言阻挡了下,“父亲,您身体不适,还是不要喝了。”

    “不行,就这一次,我高兴,我源儿在身边,我高兴。”

    林康成无奈极了,林玖把酒杯抱在自己的怀里,谁都不给,看到好喝的就把自己的杯子伸出去示意两下,每次为了他的身体下人总是倒一点点解解闷,多是一点儿也不给。

    下人很快将冰块取过来,给几人的杯子里都放了些,林源喝完之后,赞许的看着姜泽贤,“姜兄,你是怎么想出来这么个法子的,一杯下去感觉暑气消下去不少。”

    “我夫郎喝药,我就想出来这么个解苦的法子,其实就是摘了些松针放了下白砂糖,要是喜欢我教教你,或者教给别人,放个七天就成了。”

    说是聊天,也不过就是姜泽贤战战兢兢的回答老爷子的问题,一句话出口还得想了想,以前的自己都没有这么的三思而后行过,老爷子兴致所致,拉着姜泽贤要一起下棋,姜泽贤满头的汗水,他是真不会。

    池子里的荷花开的正好,粉红的荷花,翠绿的叶子,躺仰在池中晒着太阳,庭院有些苏州园林的感觉,青砖青瓦地上铺满了石块,整整齐齐,周围的小院子铺开了青灰色的小石子,其中不乏过路的脚踏板,周围点缀了绿色的青苔,墙根处种了些挺拔的竹子,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檐铃随风而起,叮铃作响,清脆的声音像是敲击在心灵上一样,窗棂虚实结合,透窗透景,处处都透露着清雅之美儒雅之风,打开门窗一步一景。

    越是观看越是心静。

    他们那个小院子只有方寸那么大,他倒是很喜欢这里的建构,但要是自己也能住上这么大的房子,仆人不得多请几个啊,不然没人打扫。

    林康成被官差请走了,说是有案子要处理,林玖许是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拉着姜泽贤跟林源一直下棋,要不是林源看出了姜泽贤的不自在,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祖父,都这个时辰,该用饭吃药了。”

    小老头听见吃药,吹胡瞪眼的拿着手上的棋子摩擦,嘴唇隆起嘟囔道:“不,不吃药,那药苦。”

    “药苦,喝完给你喝汽水好不好?”

    林源哄小老头的方法跟自己哄小夫郎有的一拼,不由的扯出了一丝笑意,倒是被林源瞧见了,林源些许不好意思,姜泽贤也跟着说:“祖父听话,喝完药就准您喝点汽水,我还会做点其他的,等您这点喝完了,我下次过来再给您带点其他好喝的。”

    林玖露出有些松动的牙齿笑了,抱着自己的杯子,“还有其他的啊,那好,那好,吃饭。”

    得,又是因为得了其他吃食开心,林源扶额。

    推着林玖下了亭子,本是台阶的亭子,林康成命人在周围专门做出来个斜坡,可用来推林玖。

    被自己的孙儿推着在周围到处转转,林玖心里开心着呢,久违的闻见外面的气息,人也没了往日的萎靡不振,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瞧瞧绿色,也看着精神了许多,往日里来的咳嗽声渐少,都是在屋子里憋出来的。

    “走,走走走,推我去厨房,我要看着厨房给我做好吃的。”

    林玖拍了拍椅扶手,林源立即懂了,“那祖父您坐好扶好了。”望了姜泽贤一眼,姜泽贤还没懂林源的意思,就只觉得旁边一阵风,再回神,林源推着祖父跑出去几十米远。

    不免一阵好笑,果然祖孙俩都挺小孩。

    姜泽贤快步跟了上去,林玖抱着自己的茶杯摇头晃脑的哼着戏曲儿,没听出来是什么戏本,倒是哼的像模像样的。

    “你是怎么做出这凳子来的啊?”

    “我只是想着画了张图,东西是城东走到头的林木匠研究出来的,我没这本事。”姜泽贤摸着后脑勺坦言。

    末了,又没了话题,小老头又开始咿咿呀呀的哼唧起来,姜泽贤也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听着,林源命人搬过来两张凳子,坐在林玖的一旁。

    第一次见面,林源就给自己下跪求轮椅,当时脸上急切的表情,姜泽贤一直以为他祖父出了什么大问题,现在陪在林玖身边的孙儿,神色就连眉毛都透露着开心。

    是啊,回到家人身边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看不见别人的幸福,那自己从不会自怨自艾,可是他也有些想家了,想家里的爸爸妈妈了。回去也是孤魂,倒不如就此在这里想念,只是想托梦于他们,自己在这里过的也很好。

    姜泽贤发誓,这是自己过来这边吃到的最好的一顿吃食了,在他那个小院子,能有什么,能做出来吃的都不错了,哪有什么好东西啊。

    佛跳墙,葱醋鸡,银丝肚,为了林玖的胃,厨房还特意做的面食,都是为了林玖好消化。

    可见厨房也是费了一番功夫,三鲜面,闻起来一阵清香,汤底浓白,喝下去应该特别暖胃。

    笋泼肉沫面,酱油上色,上了色的面条,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姜泽贤不觉吞了下口水,还没吃都香的差点让人咬断了舌头。

    但礼仪不可废,长者在桌,既是长者先动筷子才行,待林玖洗了手,才开始用饭,林源说:“姜兄,都是些平时的吃食,别看着像外面的宴席,就是些家常菜,厨子费了些功夫。”

    姜泽贤嚼着嘴里的东西点头,可不嘛,我要是有这东西,也能做出来点什么不是,关键那也得有东西才行,自卑感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生出来,反正现在回想起来,昨天林源去家里,那家里真够埋汰的,歪好是没有请人吃饭,一对比实在是觉得他家的嬷嬷做不出来如此精致的美食。

    看来还是得努力啊,人得向上发展,不能颓废了。

    临走之前姜泽贤厚着脸皮跟林源央求道,自己能不能带一份回去给自己的夫郎。

    林源笑了,这有什么的,折回去给厨房说了一声,姜泽贤自己都觉得很没有面子,但奈何林家的厨子做的好吃啊。

    “让林兄见笑了。”姜泽贤面色微潮。

    林源见状忍不住捧腹笑了起来,整个肩膀都在抖动,这里没有林玖在,林源也不端着,伸手拍了下姜泽贤的肩膀,“没事,毕竟我家厨子的厨艺我是很有信心的。”

    只有姜泽贤愣在原地,这公子哥儿也太好相处了吧,居然没有一点儿架子啊。

    自己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还能跟这种人做朋友。

    官场上的你杀我杀,包括他去求学的地方都是明里争暗里斗,林源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揪下一片竹叶,在手里捻了捻,放进嘴里用牙齿叼着,口齿不清的说:“我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父亲说,要行得正坐得直,人前要正派,人后有礼仪,认识你跟林兄,我觉得放松下来的生活也很好。”

    踢了一颗小石子,石子儿翻滚没入了竹林下面,林源背着手,“你还会做什么啊?”

    一时间问的姜泽贤也没想起来,自己会做什么,下意识的出声:“调酒。”

    “调酒,调什么酒?”

    姜泽贤张张嘴巴,对啊,调什么酒,这说出来别人也听不懂是什么,林源也没有细想,一个乞丐能做出来些什么。

    倒不是林源愿意打听别人的家事,只是确实有些好奇,不免问道,“你之前不是说乞丐?”姜泽贤睁着两只眼睛看着他,你要问什么,“那你是怎么变成了现在秋家的姑爷啊。”

    “”真的无语住了,姜泽贤叹口气望了望天,“你昨天不就见到了当家主母,明显容不下我家夫郎,才招我入赘的。”

    “我也算是野鸡变凤凰了。”

    林源拍拍肩膀,没说话。

    厨房来人,说是东西做好了,提着食盒恭敬的给姜泽贤,踏过庭院,幽气怡人,像是想到了什么般的转身,“林兄博识多广,有没有认识的书斋夫子介绍下,实不相瞒,我家夫郎早些年读过一些书,这些年因着常年卧床,荒废了些,现在又椅子,也不耗费人力,能出去了,他想重新读书。”

    在姜泽贤面前轻松放肆,跟刚开始出来那个正经的林源不一样,林源拿掉嘴里的竹叶,做了扩胸,“哥儿也是可以考取功名的,我给你问问。”

    意思是不要小看哥儿,姜兄若是不努力,以后指定都跟不上他家夫郎的脚步了。

    昨天目睹过了,姜兄的夫郎哪怕就是一脸狼狈,但举止投足之间,有种雅致在里面,那是时间沉淀下来的。

    “那就先谢过林兄了。”姜泽贤照猫画虎般的拱手作揖,林源送到门口,“你没事,带上你夫郎过来找我玩吧,我在这里没什么玩伴,无聊的很。”

    姜泽贤没应下,你觉得我一个平民,跟你这么一个公子哥,你家我说来就来啊。

    回去的路上心情复杂,脚步有些匆匆,也不知道自己出来时间久了,晏清有没有再找他的麻烦,毕竟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你在县令面前的伪装罢了,县令不在,那宅子里的人难道会去跟县令告状吗?

    都是为了活命,能在那宅子里闭嘴讨生都难。

    只是不知的是,秋微之喜欢上了麻绳手工,坐在床上玩的不亦乐乎,就姜泽贤不在的这会儿功夫,他通过自己的想法做出来五六个玩意,吩咐六子挂在屋里的各处。

    满眼都是欢喜的看着,手里有了活,人就没有了想法,就有了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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