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徐良娣小产
交织的目光在萧意驰问出那句话之后便消散不见。
陆青芜想躲，却被他锢怀里没有躲开的机会。
索性直接闭上眼睛，看不见便也听不见耳边的声音。
萧意驰瞧见她这模样，故意问：“装聋？”
当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陆青芜心想：我这表现难道还不明显吗？
萧意驰本以为她会这样一直安静，却悄然听见怀里来了一小声“嗯”。
不得不说，陆青芜在萧意驰怀里这副不害羞的模样当真是惹人心疼不已。
他不太清楚陆青芜的这一声是在回答哪个问题。
便又多问了一遍：“当真就这么喜欢他？”
陆青芜闻声，知道萧意驰是回错了意。
她就算是心里对沈宽有什么感情，也不会这么不知好歹的全部表现在太子殿下面前。
她惜命。
“我是说我聋了。”陆青芜立刻解释道。
一张小脸瞬间转红，害怕的心绪不停的涌上心头。
“那上一个问题呢？”萧意驰穷追不舍，打定了心思要在今天有个结果。
两人站在铺着薄薄一层雪的地上，任由四面来风侵袭着他们。
萧意驰的问题不由得让陆青芜心底有了一个不知道好不好的念头。
那就是：萧意驰这人都已经可以随时得到她的人了，不会还贪念着想要得到她的心吧。
那可真的是占有的欲望太重。
望着怀里的人逐渐发红发烫的脸颊以及嘴角轻微不易察觉的抽搐。
萧意驰心里大概也有了数。
那婚礼就当她与他之间最后一次情意的牵连。
“今日过后，你慢慢将他忘得一干二净吧。”萧意驰抱着怀里的人走完最后去往卧房的路。
他眼皮微抬，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的路，她的心里早晚得腾出一个位置才行。
-
两人安安静静地在房间坐了半天。
直到府中的锣鼓鞭炮声齐刷刷响起来的那一瞬间，两人才有了要出去的意思。
萧意驰看着凳子上那深思游走的陆青芜，心头不知怎得有些生气。
如果他能早几年遇见陆青芜，那他一定会拼尽全与沈宽争一争她心里的位置。
而不是在她都还不认识自己的时候就将她迎进府中。
“走吧。”萧意驰轻轻叫了一声。
陆青芜缓缓抬头，见他伸出一双手停在空中。
她起身，走到了萧意驰的身边。
像是有地心引力一般，她的手就这么不自觉的靠了上去，停在了她的手心。
似乎太子和太子妃本来就该是这样的，也没有任何的不妥。
陆府在一片接一片的欢呼声中将陆音柠接出闺房。
她就这样披着大红盖头，在堂前听着父亲和柳姨娘对她出阁前最后的教诲。
人群围在两侧，拥挤的满屋子都是不可抑制的欢声笑语。
猛然一瞬。
陆青芜只是一个抬头就看见沈宽朝自己的方向看来。
本来为了躲着他，陆青芜就故意选了这么个最为僻静的位置，连带着太子殿下都没能站在中心的地方。
可她还是没能躲开。
柳姨娘似乎是注意到沈宽分心，遍寻着他的目光望去。
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的陆青芜。
心底的怒火瞬间不打一出来。
好在，自己的女儿盖着盖头，也看不见外面发生的所有事情。
她决心，忍了。
毕竟是陆音柠的婚事，而且还有太子殿下在，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将事情闹得太大，最后收不了场，委屈的还是自己女儿。
那当真是得不偿失。
萧意驰望了一眼两人，立刻拉起陆青芜的手，将人往自己的身边带了两分，眼神还直勾勾地盯着沈宽看。
像是在宣示主权一般，将陆青芜一把搂在怀里。
沈宽见状，回过头去，继续着接下来的流程。
陆青芜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一件事，若是没能在人声鼎沸的祝福声中嫁给心爱之人，那便只能在喧闹中望着心爱之人另娶。
实在是没想到，她还能在陆府做他婚礼的旁观者。
“殿下，回去吧。”陆青芜几乎是在乞求。
她不想再观看接下来的婚礼。
更不想看着两人步入洞房。
尤其是在今天听完陆音柠说的那些话之后。
她一时之间根本接受不了。
萧意驰也不准备再继续为难她，想要的答案他早就已经得到了，今日种种，无非是应证而已。
“走吧。”
萧意驰牵起她的手，在无人关注时往僻静的地方离开。
车马还未行驶到太子府，府中就有下人急冲冲地赶了出来。
雪花层层叠叠的往下落着，不一小会，下人身上就已经盖上厚厚一层。
“不好了，不好了。”小厮气喘吁吁。
“出什么事了？”马车外的管家率先问了句。
“徐良娣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说肚子疼，医师已经赶去看了。”
小厮咽了咽口水，即使是京都大雪，气温骤降，也还是藏不住额角的汗水。
这等大事，管家不敢耽误，急忙回禀了马车里的两人。
平日里半个时辰的路程，今日倒是不出一刻钟的时间就赶到了。
萧意驰下了马车，大步流星地往徐良娣所在的南栀殿赶。
陆青芜赶紧跟在他的身后。
只见南栀殿门口早就围满了乌泱泱一大片人，丫鬟小厮，还有府里其他几位侍妾都赶了过来。
无论是看热闹还是真的关心，眼前这场面都不能用壮观来形容。
萧意驰推开内室的门，只见三五个医师齐刷刷跪在徐良娣床边，不停地摇头。
“摇什么头？”萧意驰声量都跟着提高了几分：“今日要是保不住徐良娣和她腹中的孩子，你们的脑袋也不用要了。”
几人听完吓得在无人看见的后背早已经是汗流浃背。
不停的说着：“遵命遵命。”
陆青芜紧蹙着眉头，让桑竹将府中所有门全部关闭并派人守着。
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这里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萧意驰看着床上的徐良娣，笑脸苍白，额间的细汗不停的渗出，散乱的头发黏在脸上，整个人狼狈又虚弱不堪。
他垂眸望着床上的小人儿，病娇娇的模样真真是让人心疼不已。
这是他第一个孩子，无论是死是活，都不能这般不明不白。
他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萧意驰出了内室，将南栀殿伺候的下人全部召集起来。
“你们就是这么伺候你们主子的？”
萧意驰端坐在塌椅上，神态凝重，气场宏大，只是坐在那里便让下面的人心生畏惧，不敢有一人敢抬起头来看他一眼。
陆青芜站在他的身边，也不准备坐下。
徐良娣的贴身丫鬟翠儿往前跪了几步：“回殿下，我们良娣自早起后就跟平日里一样，梳洗打扮，只是吃过早膳后，便开始不舒服的。”
“徐良娣今早都吃了些什么？”陆青芜问。
萧意驰抬头看向陆青芜，不久之前那副孩子气的模样此后又在府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转瞬即又做回太子妃。
她果然还是有两副面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