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妹妹求你…
临分别之前，柳姨娘让陆青芜戌时时刻在淮安河畔石桥下等着，到时候沈宽自然会过去。
“今夜若是不成功，你就等着收到你母亲最后一条消息吧。”柳姨娘微笑着脸温声说道。
两人之间的对话全程都是低声小语的，并没有其他人听见。
就连桑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只觉得，自家小姐这散心仿佛没什么效果，还是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而且，怎么看都觉得悲伤比之前更甚。
午膳过后，各府便可以开始向众人展示自家的谜题，众人皆可以自由作答，最终的所有对子将统一送往国子监做统一评分。
历年来，沈宽都是得分最高的那一位，也是京都城内最受女子欢迎的男子。
今年还是没有例外。
如今沈府因为这一文一武两位公子真的是名噪大堇境内外，紧跟着巴结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往年陆青芜最高兴的便是这段时间，她心里那位白月光似的公子总会站在最瞩目的地方，眼里只有她。
此刻他还是站在最高的擂台上，却怎么也没能看见陆青芜。
“少爷，柳夫人说今夜戌时陆小姐会在石桥下等您。”伺候沈宽的下人伺林小声说道。
“哪位陆小姐？”
“陆青芜小姐。”
沈宽不信，眉眼却还是止不住的上扬：“她不会见我的。”
她如今已经是太子妃，既不会也不愿再与他见面的。
戌时之前，沈宽却还是到了约定的地点。
即使这只是戏弄他的假话那又如何，如果她真的能来，哪怕只是见一面，沈宽也会高兴许久。
翎怀街上的包间早已经空了出来，街道上尤其是淮安河盼早已经聚满了人，
不宽的河面上拥挤着大家祝福的小船，船上花灯点点，光影落在粼粼的河水上。
“小姐，您今年又许了什么愿？”桑兰拿着陆音柠的披风问道。
年年冬衣节陆音柠都会对着花灯许愿，今年的花灯是荷花并蒂莲状，陆音柠花了诸多心思在上面。
陆音柠笑一笑，还是不明说：“所愿还是那几件事。”
“小姐，二小姐不是都答应帮您了吗？”
“她的话我又何时曾放在心上过？”陆音柠将手中的荷花灯轻轻放在水面，随风慢慢飘远。
随即起身继续说道：“况且，她哪舍得把他让给我？”
桑兰清楚小姐口中的他是何人。
也明白那两人原本就是互相心悦的，只不过是从中插出个太子殿下，这才让陆音柠看见了一点点渺茫的希望。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陆音柠小声问道。
说着，陆音柠的眼神突然变得晦暗，看着花灯的期待都不知去了何处。
桑兰点点头应道：“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夜渐渐深了，如今已近亥时，沈宽还是没有看见陆青芜的身影。
正当沈宽想要放弃见她一面的想法时，眼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道人影缓缓靠近，虽然是背着月光，可沈宽还是看得出来，这人就是陆青芜。
确实，就是她。
“你来了？”沈宽压制住内心不可言喻的喜悦说道。
“来了。”
“柳姨娘告诉我你想见我，我便推掉了今夜国子监同门的邀约也要来见一见你。”沈宽越说越激动，伸手就想拉住陆青芜的衣袖。
却没曾想，被她躲开了。
陆青芜义正言辞的解释道：“宽哥哥，我俩如今的身份要注意男女授受不清。”
沈宽明白，她已经嫁人了，再也不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小跟屁虫了。
他俩之间的缘分早已经断的一干二净了。
沈宽缓缓抬眼看心中所爱，却还是有了礼数：“阿妩妹妹今夜找我不知有何事？”
陆青芜站在石桥下，这个位置几乎不会有人注意到，大家都在翎怀街正中间对应出来的河道旁。
她才有了勇气。
陆青芜“扑通”一声直接跪在沈宽身前。
“阿妩妹妹这是在做什么？”
这一跪到时给沈宽吓得个不清。
他慌乱地想要扶起陆青芜，可这人却像是长在了地上一般，丝毫不动。
周遭的热闹与两人之间的寂静无言来说显得格外刺耳，她这一跪，倒是真的拉远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从前的陆青芜是个高傲不肯低头的人，从小到大即使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也总是别人想着办法给她台阶下。
如今这番模样，沈宽当真是从未见过。
“宽哥哥，阿妩妹妹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你说就好，我一定答应你。”
沈宽当真是急了。
陆青芜这才直起身子，还是跪在地上，缓缓抬头看向焦急的沈宽。
心里微微愣了一秒。
“妹妹求你”她一字一顿。
从前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将沈宽拱手让人。
还是让给自己的亲姐姐。
“求你把我忘了”陆青芜还没等沈宽拒绝，继续说道：“妹妹求你，娶了我姐姐陆音柠好不好？”
乞求声混合着哽咽的声音同时发出，陆青芜知晓，此话一出，她和沈宽之间再也不可能交心了。
沈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紧蹙着眉头，身子却不停地往后退：“你说什么？”
沈宽懵了片刻，随后反应过来：“阿妩妹妹肯定是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
他期待，期待陆青芜给他说这只是一个玩笑。
可是，天不遂人愿，他并没有从陆青芜口中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
陆青芜跪着往前走了几步，离沈宽的距离越来越近，口中仍是在不停的苦苦哀求：“宽哥哥，妹妹没有个你开玩笑，求你娶了陆音柠好不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
“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
可为什么还是要让我去娶不喜欢的人
“宽哥哥，阿妩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就答应阿妩这最后一个请求好不好？”
沈宽还只是一味地摇头，并不想多说什么。
陆家的事情，沈宽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他其实并没有觉得自己未来娶谁有多么重要，可这人偏偏是陆音柠。
那就不行。
柳姨娘何时给过陆青芜好脸色看，他又怎么能忍受娶陆音柠为妻呢？
不行，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