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执行
这个话题并没有继续下去，他略微思考了一阵，道：“就算如此，你的父亲也不该死，布兰登那个家伙叫人抓不住把柄，他这个人极其谨慎，我调查至现在，仍旧没有任何消息。”
阿利迪斯没看他，也没回答，就当是默认了，的确如此，布兰登能嚣张跋扈至今，背后自然有人，连约瑟夫亚索尔都没能撬动他。
一旦某个内容说了出来，齐威尔密罗夫的嘴就管不住了，若是可以，他真想通通道来，也不管身后之人不回话。
“布兰登和我们的关系还算不错，只是他一直是个上尉，军衔再也没能再上一个层次，但嫉妒之心太强，他既看不惯我在研究上的作为，也看不惯弗雷德里克军事上的发展，我们只料到了他会给我们使绊子，没成想却是用了生命的代价。”
“至于原因，你我心知肚明，只是一直找不着证据，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他一片一片的撕碎，拽着他去弗雷德里克的墓前，无尽忏悔。”
……
他何曾没有这样想过？只不过迫于他在格里塞所处的形势，明明只是一个上尉，却拥有政治律法决断权的资格，每当和他坐一同的位置，听着他激烈的发言，却句句反对任何结论。
他是反对派的首席代表，只要是关于自己提出的关于律法的不足问题，他都要横插一脚，说明自己的观点，简直不可理喻。
“……，既然咱们意见相同，何不为此搏一搏，我早就看布兰登不爽了。”
然而阿利迪斯却摇了摇头。
“话虽如此，但我现在的确拿他没办法，他的威望已经不是以前能相提并论的了，代价不是我能承受得了的。”
齐威尔密罗夫烦躁的扔了一个小石子，滚在了hermione旁边，一株白曼陀罗花飞速的俯冲下来，将那个小石子吞了进去，貌似不是自己想要的，它很快就吐了出来。
“话说回来，【它】不是不可言说的秘密，而约瑟夫亚索尔总长只是想要知道莉娜的下落，你为何选择沉默？”
齐威尔密罗夫像是听到了什么敏感词汇一般，皱了皱眉，只是简略回答：“她的死，与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样，我只能告诉你这个。”
……
“行——hermione是你研究出来的，你总该知道解决的办法吧，或者是出去的方法，否则我们得在这困一辈子。”
阿利迪斯静静的看着他，他的眼神充满了戾气，不难看出他似乎在下定什么决心，如若得不到答案，他就会直接杀死面前这个破绽百出的人。
“别心急呀将军，我知道你的时间很宝贵，但有些时间你不得不浪费，就像现在，时机还未到——hermione确实是我研究出来的产物，但它既然被我安插了【智慧】之名，就拥有独立的思想，我已经左右不了它了，但明白它的【机制】。”
“……最好如此，但我不会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齐威尔密罗夫全然不在乎他的威胁，只是又回到了关于他以及他父亲的话题。
“我第1次见到你的时候，也就一两岁，你不同于其他孩子只会撒泼打滚玩闹，而是静静躺在一边看着星空，还用手指着数星星，我猜猜，你现在还改不了半夜出来看星空的习惯吧。”
“……”
“在你三岁时，说除了星空触及不到，其余都可以用时间来证明，那时我还以为你是神童呢，没喝孟婆汤就直接投胎了。”他的脸上甚至有些笑意。
“……，也是从那时候起，你就选定了我，作为你完美研究的牺牲品。”
笑意戛然而止，齐威尔密罗夫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不，你想多了，那时候的我还没有接触东索大裂谷，更没有开启伪人实验——但你说的倒也没错，无论是谁来选择，你都会是那个香饽饽，绝对不会有人能抵住诱惑，必竟从来没有人生来就会是那么完美。”
“你从小就有强大的精神力基础，容貌也是无可替代，弗雷德里克对你寄予了很大厚望，你也不负所愿，不负众望的接替了他的位置，他九泉之下，也不会留遗憾了吧。”
阿利迪斯的手将衣服都捏出褶皱了，甚至要掐进肉里，他并不觉得这是夸奖以及称赞，而是一个耻辱，他的脸上没有喜悦，更没有自豪，而是一股数不尽的意味。
面前的人显然没有注意到他几乎要暴起的表情，就用手撑着地面，感叹着什么。
最终理智战胜了心态，他的手也在不知不觉中松开了。
“是吗，你觉得我现在应该骄傲吗。”
“？这是什么话，难道不应该吗？如果是我早就高兴的飞起了，到处找人炫耀，人呀，就应该懂得满足，不过你应该体会不到像我这种从阴沟里爬起来的人的心态。”
“既然你自己都是如此，又凭什么看不起一同出生的人。”
齐威尔密罗夫对于这种无脑的发言，只是阴恻恻的笑了笑，道：“人从始至终都是一种自私的动物，他们不会感恩，更不懂得回报，一旦有了权利，就会毫无节制的利用，我就是这种人，虽然都在同一条件，但我始终都高他们一等，因为我的头脑远比他们发达，如若不能比我优秀，就只能永远被我踩在脚底，永远被我嘲笑以及欺凌，这就是人性，也是下意识的结果。”
“阿利迪斯，你被他们影响了吗，难道是因为筰妮的不善言辞，他呀，总是在抱怨老天的不公，确实很容易会被他影响。”
“……”阿利迪斯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被他所掌握了，立马强行冷静下来。
“和你聊天也挺危险的，但确实也得到了有用的信息。”
他闻言一笑，道：“咱们也是彼此彼此，只不过这些信息对于我来说既唾手可得，也随时可以抛弃，我们都只是在互利互助罢了。”
……
……
筰妮头脑渐渐清醒了，也慢慢爬了起来，迷迷糊糊的揉了揉脑袋，似乎还有一些发懵。
眼神下意识往前看，结果就看到了齐威尔密罗夫和将军在那里像没事人一样闲谈，仿佛刚才的杀意是个错觉，他怔了好一会，方才好像不是这样的……。
“哟，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齐威尔密罗夫甚至连头都没有转一下。
阿利迪斯也看了过来。
“怎么样？”
“呃……我……没事，就是感觉好像出幻觉了，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筰妮揉了揉眼睛，莫名其妙挤出来这一堆话。
齐威尔密罗夫倒是莫名其妙的阴阳怪气起来：“哟，一个实验品而已，用得着你那么担心吗？”
“你可以再挑衅一句试试看。”
“好吧，你还真是阴晴不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换了一副面孔，唉，到底是后生可畏呢，还是……。”
“齐威尔密罗夫，我从来不看长辈的面子，木巳医院后方那个小房子的事我就暂且不提，但你别当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齐威尔密罗夫识趣的闭嘴，他当然知道阿利迪斯什么都干得出来，有些东西真不是说着玩玩的。
“呃……将军，我们还能出去吗？”
“会。”
“哎，对于设计者本人都不敢百分百保证！”
“那是你，不是我，你难道以为和你闲聊的那会儿功夫，我就只会坐以待毙吗，你的那些小动作我可都看在眼里，想让我在这里栽跟头，你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果然还是瞒不了你的眼睛啊。”齐威尔密罗夫站了起来，仔细的拍了拍灰，似乎很注重着装整洁，但总觉得有些怪异。
做完一切，它朝阿利迪斯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笑，紧接着，hermione似乎收到了许久未发动的指令，缓缓开始执行起来。
“唉——其实我不想伤害你啊……你并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就算被阻止了，也绝对会完成我的计划，这才是人们记忆里的齐威尔密罗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