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
中午醒来，季英章头疼欲裂。
他撑坐起来好一会儿了才下床站稳，走到卫生间。
“是喝了假酒吗？！”季英章双手撑在盥洗台上，看着镜子中满眼通红的自己，血丝网状弥漫在眼底周围，头痛阵阵袭来。
昨天还算精致的面容也不见了，胡子茬像韭菜似的又冒出来了，黑眼圈也比昨天严重。他用冷水冲了冲脸，稍微精神了一点。
白术八点不到就走了，他对着镜子微笑了一下，又躺回到白术睡的那一边的床上，裹紧了白术盖过的被子，体香和温度都还在。
季英章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寂在这份短暂的氛围之中。
过了一会儿，他拿起手边的保温杯，这是白术的习惯，如果她走的早，就会准备好温水放在床边，等着季英章醒来的时候喝。
他打开杯盖，一阵阵清香飘了出来，这是白术按照自己父亲的方子给他煮的醒酒汤。用茶和橘皮文火慢熬，他放在鼻子边儿使劲儿嗅了一下，脑部奇经八脉被瞬间厘清，
他喝醒酒汤的时候，手机在床边震动了一下，季英章又是一脸的怀春。白术不止给他熬了醒酒汤，就连手机也给他充上电了。
他拔了充电线，抄起手机躺回被窝。
彩信……这是什么上古绝活，季英章嘟囔了一句，把脸贴在枕头上。刚醒来的他，手臂脑子快一步，已经点开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手机沉重的像是自己往下坠一样。
被打开的彩信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有一男一女，紧紧拥吻在一处，男的是自己，女的是浓妆艳抹，仔细一看是刘雨佳。背景看不出是在哪里，能透露出的信息少得可怜，
季英章的第一反应是，这是去年自己和刘雨佳还在处对象时的照片。可是往下一拉，看见文字信息后季英章躺不下去了，直直诈尸一样坐了起来。
【老公，昨天和你在一起很开心，中午一起吃饭吧？】
他气急败坏拿起手机拨了回去。
那边接的也很快，这边接通的提示音刚刚想起，那边就传来了女人娇媚的声音。
“老公你想我了？好幸福呢。”
季英章直接爆粗口：“想你大爷！刘雨佳你他妈的发疯了是吧？你发这照片什么意思？！威胁我？他们的当年还有床照呢你怎么不爆啊？”
他明显的能感受到电话那一头的女人笑的花枝乱颤，他心头憋闷极了。
“错了！老公，你还是真健忘，这不是原来的照片，昨天我们在包厢的卫生间里你忘了吗？”
这句话的杀伤力对季英章来说等于没有。男人冷哼一声。
“放你妈的屁！老子上了谁自己能不知道？”
季英章气呼呼的挂了电话，坐在床边心跳加速，一大早上就被这疯婆娘闹了一通，什么好心情都没了。他拿起醒酒汤一饮而尽，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洗澡的时候整个脑子在真正的清醒，他拉开浴帘，用手胡乱的抹干净了镜子上的水雾，他清醒的看着脖子处竟然有两枚草莓，热气蒸腾下竟然让他手脚冰凉，他快速在脑中过了一回昨天的事情。
昨天七八点的时候他去了夜总会，是廖山出来接的。
直到进包间后，他扫了一眼在座的人，廖山平时玩的好的几个富二代加上女伴，最多十来个人。再后来刘雨佳推着生日蛋糕进来，他尽量里这个女人够远了，怎么一点儿也没有想起昨天喝酒之后的事情？
他裹着浴巾出来直接给廖山打了个电话，
“喂，昨天喝的什么酒？”
廖山被他问的发蒙，想了好一会才说：“不记得啊，都是我女朋友给办的，怎么了哥？”
“没事。”季英章没等廖山再说第二句话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果然是刘雨佳这个疯子。
他换上衣服，沉沉的往客厅的沙发中坐去，阳光铺洒在身上格外暖和，他却周身冰凉。
季英章微微定神，立马给刘雨佳打了过去。
“老公我知道你还想着我，现在在哪呢？”
刘雨佳像是拿住了她心意已经的玩具，在指尖把玩，很惬意。
“你给我下药了？接下去是不是要去派出所告我强奸了，”季英章语气很平缓，他脾气很爆，可同样他很清醒，这些招数他不是没见过，只是没有防备。
电话那头罕见的沉默了，良久，传来了女人啜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你过年的时候带白术回家见家人了是不是？我要知道！我哪里比不上她？！到底是哪里？！”
“你他妈的和她比？”季英章齿缝间挤出来的尽是不屑的笑意。“我愿意带谁回家就带谁回家，我告诉你，我不止带她回家。我还要和她结婚！”
季英章挂点电话，他总结出了两点。自己昨天肯定没有和她真的做，他早上起来是硬的，这个年纪了，如果昨天有什么的话，今天早上起来不会是这个状态，第二，按照刘雨佳这个人的尿性推断，如果真的把自己睡了，现在她一定会威胁自己，而不是这种泄愤一样的质问。
所以，这个女人只有照片。
季英章沉静下来，给褚明去了个电话，电话那边的褚明正在陪家人吃饭，一看是季英章来的电话，他握起手机走向阳台。
他问褚明如果怀疑自己被下药，多久可以检测出来。
褚明紧扣着电话，目光沉寂在楼下小孩玩耍的滑梯旁，中午，孩子们在老人的陪伴下三三两两的围着滑梯疯跑，时不时传出尖叫声，挺吵的。
“你出了什么事吗？”褚明被太阳照的透亮的额头上浮起了川字纹。
季英章咬着牙，把自己早晨起来时总总不适说给了褚明。
“你几点喝酒的？”
“九点多了吧。”
褚明抬起腕表，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即说道：“去医院验个血吧，你是受到？侵犯了？”
“没有！”季英章回答的斩钉截铁。
褚明嗤笑：“这，去医院查查，能查出来的。”
季英章微微张着嘴，不可思议的问：“男人也能查出来？看磨损程度？”
“不是，看精华液里的指标，有几个指标能直接反应二十四小时内有没有性生活。”
季英章一听这三个字，浑身打了个激灵，那目光就像看见了世界上最让他不能接受的东西，直接从沙发上蹦了下来。
“我没有！我真没有！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很清楚的，我现在就是怀疑我被她灌药了然后拍了照片。”
褚明摇头，无奈。
“好，我回去陪你吧？不过现在你要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下药，一定要马上去医院，现在过了十二小时，再晚点就代谢掉了，赶紧抓紧时间。”
“不用！你安心在家待着，下星期过来，我们一起有几个活动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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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医院大门，季英章拿着验血的结果，他想笑，可是随即他狠狠的把检查结果叠起来，扔进了副驾驶的储物箱里。
“是安眠药。”
对面电话里的褚明也笑了。
“她是要奸你吗？安眠药？”
季英章拿着电话坐在车里，太阳明明很大很暖，透过防紫外线的车膜依旧被射的两眼发昏。可他的手止不住的抖动，刘雨佳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她在憋坏招。
“褚哥，我先回公司了，”
“好，有事儿打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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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周六，下午四点多。一个打扮入时，头戴贝雷帽的女人出现在华涛书画门前，张师傅拿着烧水壶出来打水，刚出门就碰见门前的女人。
他觉得这女人很年轻，不像是孩子家长，于是试探性的问：“现在还没到接孩子的时间，和老师打电话了吗？”
女人笑容明媚，看着张师傅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我不是接孩子的，我找你们校长。她应该在楼上吧。”
张师傅顺着她的目光也往楼上看了一眼。最近找白校长的人不少，二楼的大会议室和几个小教室已经打通，被白术简单装修成展厅的样子，前来洽谈艺术展的年轻艺术家有不少。
“在啊，你是找我们校长谈业务的吧？在楼上、”
张师傅连忙放下手中的水壶，把这个漂亮的女人迎了进去。
女人微微颔首，很有礼貌的对保安张师傅说了一声多谢。
她很快在二楼第一个房间找到了白术的办公室，此时房门紧闭，里面是不是的传出几声轻轻的咳嗽声。
女人抬起玉手，扣响了房门。
“请进。”白术放下手边的茶杯，抬头看向门前，她的瞳孔紧缩了几下，显得不怎么自然。
这个带贝雷帽的女人就是刘雨佳。
她没说话，脸上笑意盈盈，扭着紧身千格鸟的毛呢裙向白术走去。一步一定，高跟鞋发出的声音让白术不适，把椅子往后挪了几下。
“嫂子……现在成了校长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