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晨曦见山影
次日一早，天光未明，唐书砚轻轻唤醒了赵诺君，该是回山的时候了。
赵诺君美眸微睁，似乎还有些朦胧之色，随即反应过来，两人还睡在花丛中。于是转过身子捏了捏唐书砚的胳膊，笑问，“怎么样，可有感染风寒？需不需要医生？”
唐书砚蹲在她的小床边，无辜地眨眨眼，“我盖得很厚，感觉很好。师姐，你还好吗？可冷到了？”
赵诺君慢慢起身，“不冷，我睡得很香，是近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唐书砚闻言绽开了笑，星眸皓齿，一瞬间笑靥比后面的花海更明艳。
赵诺君突然心下一动，仿佛心窝上撞到了一朵粉紫鸢尾花。
“好了，我们回去罢。”
于是两人各自起来收拾梳妆，在回祈月山的路上会路过山下的钟灵城。
“来来来！刚出炉的花糕咯！······”
“新鲜香糯的桂花糕·····！”
“便宜好吃！来哟！来哟！”
没想到这么早城中早市已经三三两两开张了，街头商贩们叫卖起来。
两人循着声音走过去，食物的香味诱人，一时间顿觉腹中饥饿，于是买了两块栀子花糕。果然是刚出炉的糕点，松软清香，细腻可口，两人边吃边称赞。
“味道真不错，没想到鲜花能做这么好吃的东西。”唐书砚脑筋一转，“回头让山庄管家也研究研究，可以做些花糕送上山来给大家吃。”
“做你家的管家还得精通厨艺。”
“他可以慢慢学一学，”唐书砚做了个鬼脸，“一年四季他们在这山庄也没几件事做。”
两人说话着来到了祈月山脚下，只见一座山峰巍峨，苍苍莽莽，古老又青绿。
“师姐，我背你上去吧。”
赵诺君不再推辞，乖乖趴在了她背上。
唐书砚脚步轻快，走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也如履平地，好像一匹精力充沛的小马。赵诺君紧紧搂住她的脖子，隔着轻薄的衣衫，能明显感知到她紧实的肌肉，两人的心跳也叠在了一起。
此时一缕初升的晨曦轻轻刺透了层层叠叠的密林投射下来，金黄又温暖，就像天上来的号角一般唤起了山里的生机。
上山的速度比下山的速度慢了不少，昨日没有心思顾忌其他，这会儿赵诺君颇有闲情逸致地四下张望，只听树林中小鸟们终于叽叽喳喳地叫开了，空气湿润清新，晨曦之下目之所及都是一片沉默的深绿，透过高大的树影远望出去，朝阳冒出了一点橙红的轮廓。
山间似有不少清泉穿过，或近或远叮叮铃铃水声欢快奔腾，与各种小动物的叫声交相辉映响成一片。还是第一次在这个时辰上山，赵诺君想着，以往都是匆匆而行，大多数时候都是坐在轿中，很少有心思看看山景。今日自己好像才第一次认识这样子的祈月山，在晨光中刚刚醒来的祈月山，远远望去山顶上白云缥缈环绕，仿佛给苍山缠上了一圈雪白的玉带。
赵诺君收回了目光，在她耳边轻问，“累不累？”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廓上，唐书砚敏感一颤，“一点也不累。”
赵诺君揉揉她的脸，“昨天······今天，谢谢你了，我很开心。”
唐书砚挑了挑眉，又嘚瑟起来，“哼哼，我就知道师姐会喜欢，果然是个好主意。”
两人悄悄回到了医馆，时间正好，房门紧闭，众人都还没醒来。唐书砚在后院门口轻轻放下了她。
赵诺君拍拍她的背，“幸苦你啦小马驹，快回去歇息吧。”
唐书砚调皮一笑，无声做了个抬起前蹄嘶鸣的动作，又朝赵诺君扮了个鬼脸，一溜烟跑走了。
“我跟你说，御苍派的沈掌门可严厉了，待会儿他也要来·····”
“来看我们试比武吗？”
“那是当然，听说御苍派的当家大人物都会在，挨个挨个看·····”
“还要一个人一个人出去呀，我肯定会慌张。”
······
一群小童由一个老师傅领着正顺着山路往练武场那边去，他们中年龄小的只有五六岁，大的不过十一二岁。御苍派每年都会招揽一批资质良好的小童作为新一代弟子候选人，大概有有五六十人左右，他们或是父母家人冲着门派名号特意送过来的，或则是师父们相中的练武苗子，经过两次选拔，留下三十人。
小童们已经换好练功服，列好队由师傅领着打了一套拳法，再单独出列展示二十四式练武基本功，这就是选拔的初试。
“哈！我就说吧！坐在最中间的那个就是沈掌门！”
周巧儿一步三跳地拉着兰珞晴，她们已经在初试展示完，先离开了练武场。没有了师傅看着，周巧儿声音清脆，兴奋地边走边转圈，“我觉得咱俩肯定能过！我的动作都记得，也没有出错！”
“可是师父们看起来都好严厉。”
“啊呀！”正是乐极生悲，周巧儿突然那脚下一滑，就往湖边摔去。
“小心！”兰珞晴情急之下去抓她又落了空，话音未落，只见眼前飘过一道白影，一个俊朗的姐姐长臂一展，将周巧儿捞了回来。
适才从练武场经过，唐书砚就看到小孩子们正在打拳，想来又是一年选拔到了，这会儿看到两个小女孩穿着练功服往外走，估计就是刚才初试的小弟子了。
“没有摔着罢。”唐书砚捞着周巧儿将她放稳在地上，俯身朝她笑笑，“下次可别倒着走路了。”
周巧儿惊魂未定，刹那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只看见一张漂亮的笑脸在她面前放大，自己差点就摔进湖中，一瞬间心跳如鼓擂。
“谢······谢谢姐姐·····”
唐书砚轻轻点点头，继续顺路奔走了。
周巧儿和兰珞晴站在原地，睁着眼睛面面相觑。
“那个姐姐好漂亮呀。”
“她肯定是御苍派的人，可是方才忘了问她的名字了·····”
两个小丫头歇息了下才继续缓步往前走，前车之鉴周巧儿也不敢再跳着走山路了，一步一看稳稳当当，“原来会武功的人都这么厉害呀，我一定要在这儿学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