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们好像真的开始熟悉了
齐九薇起身到屋外，拨打了沈知的电话。
屋里，宋时序正大言不惭：“我们嘛，不过就是讲个利益，要这也是情，那也是情，那可怎么活？利益才是最不会背叛你的。”
陆思齐喝了口水，片刻后开口：“那你应该去和讲利益的人吃饭，我们这儿不讲利益。”
哎，“我想起来了，你们家好像前几年的合作危机一直没彻底解决，”陆思齐的眼神凶狠起来，“信不信我让它永远都解决不了？”
宋时序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笑起来：“你算什么东西？”
陆思齐站起身，走到宋时序旁边，微笑着递上自己的名片，神情挑衅，单手随意一扔，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压迫和威胁。
此时门把手被拧了一下，陆思齐急忙收回动作，人畜无害地坐回座位。
宋时序看他这样子十分不爽，但看清那张名片后却是一脸震惊，久久不能 缓过神。那个小乞丐？现在是不可能！
一传十，十传百，渐渐地，业内人人都从传话中知道sw科技的小董事，人人也都在夸，这人年少有成，仪表堂堂，别说女孩了，都快成为男人们的梦中情人了，但他没在外露过脸，对外也只暴露了一个姓——陆，所以宋时序对这位小董事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此时此刻，当年卑微求着自己的人直接跨越了阶层，甚至还比他厉害。
齐九薇进来，没有过多注意宋时序，直接问：“你打算给沈知多少钱？”
对方啊一声才缓缓恢复情绪：“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几千万也是有的。”眼睛依旧盯着那张名片。
齐九薇惊讶一声：“哎呦喂”
陆思齐配合齐九薇玩笑道：“这么多钱，我都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哎，那得多少啊，这，这得这么大一堆吧。”
“啧，应该还不止。”
陆思齐问：“你刚跟沈知打电话啦？”
“嗯。”
宋时序知道只要齐九薇同意，就没有陆思齐什么事儿，便将期待的目光落到了齐九薇身上。
“这件事，要是真的这样的话，沈知会有事吗？”
“绝对不会。”
“你们要怎么解决这个事？”
“怎么解决你们就别管了，只要你齐九薇不插手，那解决不就是分分钟的事儿嘛。”
齐九薇笑道：“这钱确实给得多，可沈知不稀罕，真是不好意思喽。”
陆思齐的视线莫名瞥了一下，跟齐九薇对上了，下一秒，陆思齐垂下眸子，微清嗓子：“我们走吧。”
“好”
陆思齐将齐九薇护出门，齐九薇道：“我得去回一下纸球的消息。”说完，便迈步去找了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
陆思齐正打算跟出去，宋时序忽然低声叫住他：
“这么殷勤干什么，她永远不会喜欢你这种跟乞丐一样脏的人。”
陆思齐停住脚步，看着他的背影都能感受到陆思齐的愣怔和崩溃。
宋时序是这个世界上，最懂也是唯一一个懂怎么收拾陆思齐的人。
面对陆思齐的背影，宋时序得逞笑着，看吧，这小乞丐成了叱咤业界，人人夸赞的精英又怎么样，不还是自己的手下败将？注定要忍着自己的凌辱。
果然，陆思齐沉默着没说话。
宋时序轻蔑笑笑，满意坐下翘起腿，得意道：“她有像当年讨好我一样讨好你吗？”
“讨好”这个字眼像一把利刃，深深地刺入陆思齐的心脏，眼底的阴沉和痛心清晰可见：“她不用讨好我，更不用讨好任何人。”
“唉”宋时序做作地摇头：“可惜了，再深情你在她那儿也只会是一、条、狗。”
看着陆思齐颤抖的手，宋时序扬眉吐气。
齐九薇发完语音，发现陆思齐愣在门口不出来，边向他走过去边道：“怎么啦？怎么不出来？”
陆思齐看着她，心里有了抚慰，颤抖的手也放松下来，看着她说：“狗也好。”
宋时序惊讶之余也得意坏了：“你还真是条狗。”
齐九薇走过来：“走吧？”
陆思齐乖巧地点点头。
齐九薇不经意向里面瞥了一眼，恰好看到宋时序吊着一只腿，脸上挂着猥琐的笑的样子，忍不住吐槽道：“你这样子真像条恶狗，不但贱还欠揍。”
宋时序：“？？？”
陆思齐顿时笑起来，温柔纯净，起码在齐九薇看来是这样的。
齐九薇看着他疑惑道：“怎么了。”
陆思齐笑着“嗯嗯”两声，不经意说了句：“那他是恶狗，我是好狗。”
“你才不是狗”，齐九薇心里有些震惊，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说自己是狗的人。
齐九薇就说了这么一句夹杂些许无意的话，陆思齐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却立马闪烁着星星般的光亮。
她的声音永远像一股暖流，他的自信永远是齐九薇给的。
出了餐厅门之后，陆思齐突然拉住齐九薇，齐九薇正疑惑着，下一秒手里就被塞了一支笔。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支录音笔。
陆思齐：“防止他背后搞动作。”
或许是他的样子过于认真，也或许是觉得刚认识却这么真心帮她而有些感动，齐九薇握着录音笔笑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放出录音：“咱俩还挺有默契。”
不过齐九薇并没有向陆思齐袒露出全部，她感觉到宋时序不是真心要捞江盛，不然怎么会那么大意就说了那么幼稚的话？
陆思齐没有过多揣摩齐九薇的内心活动，因为一句“咱俩”就让陆思齐有些晕眩，他点点头：“对，咱俩还挺有默契的。”
“不过，你怎么还随身带录音笔啊？”
“练英语口语用的，方便找出和标准的差别。”
齐九薇表情带着赞赏：“明白了。”
“刚才演得挺好啊，对了，你到底为什么帮我收拾江盛？姜栀说是为了我？”
齐九薇并不想谈恋爱，对什么暗恋明恋的事也不想拐弯抹角，浪费时间；对陆思齐也只是赞赏和敬佩，这样问是试探也是为了让他退缩，要真的是喜欢和不喜欢的关系，那她会考虑要不要远离。
“是我的杯子，我帮了你，你现在不就有时间了吗？我的杯子和我想借的书？”
“啊？一个普通的玻璃杯，你不会吧，那杯子给你下迷魂汤了？”
“才没有，你不知道那个杯子有多——”陆思齐将尾音拉长，补充道：“难买。”
齐九薇半信半疑点头：“ok，走吧，姐带你去买杯子。”
“好的姐姐。”
在路上，陆思齐小心翼翼道：“那我们算是朋友？”
齐九薇心说，当然是。
想起他拿着录音笔录音的画面，齐九薇就有些感动。才认识这么几天，就这么仗义地帮她，真是齐九薇身边少有的朋友。虽然齐九薇身边朋友多，但大多都是自己孤身一人为她们解决问题，很少有朋友反过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就是一件简单的小事都不会，一盒小蛋糕，会有人转钱托她帮忙买，但她们要分享什么好东西时，都会觉得齐九薇有钱肯定会自己买，干脆连问“喜不喜欢”时也跳过齐九薇，于是一个怪异的相处模式就此形成循环。
齐九薇心里清楚，所以跟这些朋友的关系也没多深，照这个样子算下来，她身边能交心的只有姜栀一个，虽然姜栀这个发小总是损她。
现在凭空多出一个这么仗义的朋友，不要白不要啊。
于是在陆思齐期待又紧张的眼神下，齐九薇点头：“当然是朋友。”
那一刻，两人都不约而同笑起来。
两人就这么逛了一天才回来，陆思齐一会儿嫌这个杯子颜色不好看，一会儿嫌那个款式不好看，一会儿嫌这个装水少，一会儿嫌那个装水多，齐九薇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说那杯子难以买到了。
最后齐九薇无奈：“要不你定制一个？”
一天下来，陆思齐认命，决定定制，齐九薇倒是买了不少喜欢的，还吃了两条小吃街，她对这场逛街非常满意，除了那件被小吃洒了几乎半个袖子的衣服。
在宿舍楼下，陆思齐看着她这件衣服挑眉：“你这件衣服要是洗不干净的话，我明天可以陪你再逛一天重买一件。”
齐九薇缓缓冲他比了个中指。
陆思齐笑得灿烂，齐九薇终于也把真实的一面展现给了自己，虽然只展现了一点点。
两人道别后各自回了宿舍，但是好像他和齐九薇的关系真的熟了一点点，就像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