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午夜噩梦
文瑶先把孩子全身检查了一遍，确认健全健康后，用柔软的棉布包起来，抱到秋兰面前。
“恭喜你，生了个儿子。估计有7斤。”
秋兰贴贴孩子的小脸，所有的痛苦都在这一刻变得无足轻重。
而秋兰生了儿子的消息，已经被春花嫂子带到外面，“多亏了小顾媳妇，母子平安，母子平安啊！”
大家都很高兴，可文瑶说了，现在外面大雨，孩子最好别见风，就不抱出来了。
“顾排，我现在能进去看看她们吗？”马长征问顾峥嵘。
顾峥嵘：……
罗小义拍了一下马长征肩膀，“你是不是高兴糊涂了，这种事顾排怎么知道。一会你能进去了，嫂子肯定会叫你的。”
许山子，“我觉得猴子说的有道理。”
马长征也觉得自己犯了蠢，只好傻笑着眼巴巴望着那扇充满希望的门。
又过了半个小时，文瑶做好了最后的清理工作。
她洗了手推门出来，“马长征，进去看看秋兰和孩子吧。”
“小点声，孩子和大人都睡着了。”
马长征有一肚子的感激想说，这会却跟个鹌鹑似的只知道傻点头。
文瑶摘下口罩，“孩子和大人都没事了，但现在他们需要休息，大家都散了吧。”
避难的村民们今晚都安置在大队部，好些人守在门口，万一有事也能帮忙。
文瑶脱下一次性医疗服，对着顾峥嵘露出疲惫的笑容，“顾峥嵘，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她抬脚走顾峥嵘，眼前却突然一黑，倒了下去。
超过3个小时的专注工作，耗尽她所有的精力。意识消失前，她落进一个宽阔的怀抱。
“顾排，嫂子怎么了？”许山子一惊一乍。
“嫂子肯定累狠了，顾排，我送你们回家吧。”罗小义有眼力见地拿起斗笠。
顾峥嵘点头，抱起文瑶整个护在怀里，“走。”
回到家的时候，顾奶奶和张文生都起来了，坐在屋里往外望。
看见顾峥嵘抱着文瑶回来都吓了一跳。
“阿瑶怎么了？”
“嫂子出什么事了？”
顾峥嵘一边护着文瑶，一边解释，“没什么，就是太累了。”
顾奶奶赶紧把文瑶房间的门打开，张文生帮忙拿伞，放斗笠。
顾峥嵘把人轻轻放在床上，帮她脱了鞋，盖好被子。
女人眉目如画，面如桃花洁白晶莹，睡着的时候眉头微展，似乎累极了。
小东西，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究竟有多少秘密？
文瑶很疲惫，睡得并不安稳。
顾峥嵘刚睡下没多久，就听见一阵抽泣。
“顾峥嵘，你别死，你醒一醒我带你回家！”
“我再也不任性了，我再也不给你脸色看了，你醒来看我一眼好不好。”
“如果重来一次，我一定好好爱你，我会孝敬奶奶，疼爱小明，回报对我好的每一个人。只要你醒来，我们一起安安稳稳过日子好不好？”
“顾峥嵘，不要离开我，呜呜呜……”
女人一边哭，一边喊，顾峥嵘轻轻喊了她一声，没反应。
她哭得很伤心，整个人都在发抖。
“做噩梦？”
梦见他死了，所以哭得这样伤心？
“别怕，我在。”
顾峥嵘捞过睡梦中哭得哽咽的女人，抱在怀里轻轻拍。
“我会一直保护你，一直。”
文瑶睡了个长长的觉，醒来时天已大亮。
她揉揉脑袋，“我睡了多久……咳咳”
头疼，手臂疼，嗓子还有点沙哑。
“系统，这施针的后遗症这么强吗？”
【……】就，很难评。
没得到答复，她也并不在意，怪不得说医生辛苦呢。
她甩甩酸疼的手臂，穿衣起床。刚收拾好，顾峥嵘推门进来，“你醒了？”
“嗯，刚醒。昨天太累睡过头了，现在是不是快中午了？”
文瑶今天梳了半扎发，俏丽又明媚。
顾峥嵘觉得眼睛被晃了一下，“现在是下午了。”
“什么？我睡了这么久？”
文瑶很惊讶，看了看天色，因为下雨的原因，上午下午的天色不是很好区分。
她不敢相信，“那现在几点了？”
“大概3点。”
顾峥嵘没有手表，但生产队里有一块没有带子的裸表，大队敲钟报时都靠它。
昨晚他们从大队部回到家已经是凌晨4点，文瑶那么疲惫，又做了噩梦，睡久一点也很正常。
想起昨晚她哭泣的样子，他声音不觉变得柔和，“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好些了吗，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文瑶还沉浸在错过时间的恍惚中，她还以为是上午，只是错过了早饭，没想到连午饭都错过了。
“我好多了，就是头还有点疼，手臂也疼，嗓子也难受。”
文瑶吃力地抬起双臂，撒娇道，“要不你帮我揉揉？”
她不算撒谎，昨天帮忙正胎位，用力十分讲究。
手臂的肌肉现在都是酸的。
闻言，顾峥嵘让她坐在床上，拉起手臂帮她揉捏。
“疼疼，顾峥嵘你轻点！”
乳酸扩散在肌肉中的感觉，简直要人命。
“抱歉，我轻一点。”
顾峥嵘连续放轻了两次力道，文瑶还是喊疼，他头一次觉得女人真是过于娇弱。
“算了，顾峥嵘，你还是别揉了。”文瑶疼得龇牙咧嘴。
这哪里是按摩，根本是捏面团，再让他揉下去，早晚被捏成火腿肠。
文瑶把自己的手臂从顾峥嵘的铁钳中拿出来。
她刚想起身，被顾峥嵘拉住，“另外一边还没揉。”
文瑶咬咬牙，只得把另一边的手臂送进“顾氏碾压机”。
“啊啊！痛痛痛，顾峥嵘你轻点！我要被你捏碎了！”
捏完以后，文瑶只觉得两条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
虽然但是，你别说，捏过之后确实没那么酸，也能使得上力。
“咕咕咕”
文瑶肚子的空城计唱得十分响亮。
“顾峥嵘，有吃的吗？”
“有，给你留了的。”
雨还在哗啦啦下，但雨势小了很多。
文瑶一顿吃了两碗饭，2个鸡蛋，2根红薯，还有小碗咸菜。
“吃饱的感觉真好啊。”她又活过来了。
吃饭期间，文瑶从顾峥嵘口中得知，村里昨晚转移出来的人里，有3家都被水冲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