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以血方可解蛊
“和出那恶心主意的国师什么关系！”
姜照臣听了后半句，方才意识到，裴榆并不是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但他也并没有想好该如何和裴榆解释自己所在做的事情。
“不想说好吧这场感染众人的大流感，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
“若是还不想说，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情谊到底在哪里了。或许我会死在这场流感中”
“不会的！”姜照臣赶忙拉住裴榆的手。“裴姐姐死不了的，这这你刚刚喝的药，会让你好起来的。”
“那别人呢！那这北营！西营！东营！天子阁中所有染病的无辜之人呢！他们的命就可以死在这场瘟疫中了对吗！”裴榆甩开姜照臣的手，强撑着自己的精神道。
悲伤与凝重的氛围围绕着姜照臣的四周，他的眼眸里是看不懂的幽深。
“裴姐姐，我向你保证，无辜的人不会死的。”
最后他站起身来，行了个心不在焉的礼，离开了房间。
裴榆注意到，姜照臣的唇色有些泛白。
此次的风寒像是流行瘟疫一样，在整个天子阁蔓延开来。
午夜里，岑胜携剑闯入了天子阁皇帝的寝宫，庆天裕受了些小伤，至于具体情况如何，无人知晓。
在内阁商讨中，沈丞相听了二皇子庆养濂的建议，任命四皇子庆玿傅为督监，配合御林军校尉裴榆，负责擒拿岑胜。
这明摆着就是给裴榆和庆玿傅下套的吗，若是真那么容易抓，庆养濂自己早就上赶着去接下这担子事了。
如今给到裴榆他们，若是庆养濂因为这件事情难办，想看裴榆他们无功而返，倒还是件容易化解的事。
怕就怕其中有诈，未知的算计落到裴榆他们头上。
但无论哪种，裴榆他们都在前期工作上卖了命的努力，做出接下皇命该有的极度认真的态度，日夜排查村落，不从明面上懈怠半分。
叫别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庆玿傅病重，发着热也同裴榆一样日日行马于村庄巷口。他甚至直接高烧休克在工作途中，惹出好大阵仗。
让庆养濂不得不也借着兄友弟恭的惺惺假态加派人手，协助这个“劳模”弟弟擒拿岑胜。
另外一侧的裴榆身着红衣软甲，正骑着一马，携带着她不喜的二皇子所派人手搜查天子阁周边村落。
再次路过响水镇时，裴榆将马勒住，良久伫立于镇口前。
她想再去看看。
去看看柳叶巷第十一户。
可她已经没有理由再次搜查同一个地方了。
第一是身边这些“手下”，名为协同办案，实则监视裴榆。总是会将裴榆的一举一动汇报给二皇子庆养濂。
再者若是真的发现了伍遇瑾，他们必将擒拿她于陛下面前。
到时候伍后的生死难料。这是裴榆不想看到的。
郁闷的心情被身后的一声大喊猛然驱退。
“裴大人，二皇子说今天到此收工了！”
裴榆握紧马绳，拽起马头，掉头策马回了天子阁。
几日在外的巡逻，裴榆好些天未来天子阁了。
天子阁说是阁，实则就是一个行宫。只是中间有个主体建筑为阁，阁楼住天子。
便叫天子阁。
宫殿的中间有一个高约数十米的祭台。每次的狩猎都需要在这里祭神。
裴榆入阁例行汇报。身边经过的宫中之人皆摘下了面纱，耳边也不再常伴咳嗽之声。
他们都好了？
一路行进观态，貌似瘟疫并未到来过一般。
裴榆不远处端太监咬耳朵道：
“你听说没，那个少年蛊师好些病了。”
“他是蛊师？我以为他就会装神弄鬼呢。”
“嘘，他可是国师亲荐的正儿八经的蛊师呢！”
裴榆在听见“国师亲荐”四字后本半掩着冷漠的眼眸，突然像是燃起来仇恨的火焰。
可裴榆又升起了些许说不上来的愁绪与怜悯。
忙完公务后，裴榆拿上了自己手头上补气血最好的补药，脚步沉重地走到姜照臣的帐房外。
裴榆在姜照臣的帐房前驻足不前，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掀开这帐帘，如何面对他。
姜照臣像是知道裴榆会来一样，他从里头掀开帘，露出披散头发清俊的少年眼眸。少年笑眼盈盈地望着拿着补药踌躇忐忑的裴榆，开口问道：
“裴姐姐？找我吗？”
裴榆微微颔首，嘴角扬起笑意又慌乱的落下，却又马上上扬，极其别扭。
姜照臣为裴榆掀开帘帐，做出请的手势，微笑迎道：
“那姐姐请进。”
裴榆这是第一次来姜照臣帐房，这里和她习惯的布局很像。
帐里也很昏暗，里头很多南疆的服饰和很多的瓶瓶罐罐。
少年是赤着脚，脚脖上还戴着些银铃铛。铃铛随着少年的步子摇晃地清脆。
姜照臣用手捞起座位上杂乱搭着的暗紫虫兽纹麻衣袍，随意地披在身上。后又将帐中的主座凳抽来，示意裴榆上座。
裴榆并不想在他这里摆什么尊长的架子，只是轻轻摇摇头，微微笑言：“我就不坐了，看到你还活蹦乱跳的我就放心了。”
说罢，她把补药放在桌上准备离开。
姜照臣赶忙慌张地乱咳一顿，越咳越起劲，似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
裴榆见状，也发现他的小伎俩，停下脚步，双手环胸伫立着观望。实在觉得姜照臣有些用力过猛了，忍不住开口道：
“好啦好啦，我留一会好不好。”
闻言姜照臣缓缓地停下了咳嗽，气喘吁吁地望着裴榆。
这时门外宫女说道：“姜少爷您怎么病越来越重了！这药还要继续喝吗？”
“喝。我我没事。”说着他准备去帐外去接过汤药。
裴榆扶他坐在他帐中的主位，就是他之前搭衣袍的那张椅上，安定他坐下后，轻声道：“我去拿。”
裴榆端来药，坐于姜照臣对面。
坐下姜照臣可没安分着，他拆开了裴榆送来的药材，里头有：当归、黄芷、桂圆等。甚至还有乌鸡白凤丸。
“这这不是女子月事之后补气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