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梦?
“好冷。”
刺骨的寒意是从心脏处蔓延至裴榆全身。
她纤细的身躯曲身蜷缩,努力想使得身体温暖,却忘记了,那寒意本就来于自身,这样做只会使她更加冰冷。
“哐。”
有人推门进来了。
:可这是哪里?我竟然看不清。
裴榆努力想睁开眼,看清来人,可眼眸像是蒙上了雾障,只见眼前万物浑浊。
一双炽热大手抚向她的背,将她搂入对方宽厚坚实的胸膛上。
距离很近,她的面颊紧贴着他的胸膛,她能感受到对方仅仅穿着单薄但柔软的里衣,而且还敞开着。
因为自己已然可以感受到,面颊靠上去的部分,是炽热的胸间皮肤。
男人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却叫裴榆说不上来,但这人她绝对认识,这一刻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模样。
宽手从她的后背向下,划过她的侧腰,将她的衣带拆了开。
这让裴榆有些害怕,自己好像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但自己却不敢从他的怀抱里离开,因为他真的很温暖。
男人的手臂抬起,粗糙却温暖的大手从她的胸口一路向上,指节分明的手缠上自己的纤细的脖颈。
手很大,一只甚至可以掐死自己。
但男人并未用力,只是将她的头抬起,与自己的唇靠近。
还未来得及搞清掐在裴榆脖颈上的手臂要有如何动作,男人的另一只手已经像是一只小兽般在自己的肌肤上来回游走。
原本裴榆还是淡定的,直到那双游走的大手,欲要握上自己丰盈的胸脯时,裴榆身姿一抖,喉咙里挤出的惊讶之声出口却变得那样娇媚。
男人好似感受到她的害怕,上移的手也停在了空中,其中一个指头关节却正正好触到了裴榆。
这真让裴榆更加紧张羞涩,因为呼吸间胸腔的起伏让这其间有一个细微的摩梭。
“别怕。”
男人的唇贴着自己的面颊,话语间的吞吐气息让裴榆感觉全身都毛毛的。
“我要抓到它,你别动。”
裴榆更紧张了:抓住什么?!
那只炙热温暖的手将它抓起,捏得力道不轻不重,竟有些舒服?
裴榆整个人都感觉到一阵但这眼前的雾障真的让裴榆的心底惴惴不安,可她完全逃不出他的掌控,只得无力的靠在男人的肩上,尽力压抑自己欲要脱口而出的喘息声。
“好啦,要出来了。”
裴榆本来整个人都沉浸在飘飘然的感觉之中,他这一句话直接将裴榆硬生生地从云端扯了下来。
好不快活。有点生气了。
突然男人另外一只手轻抬起裴榆的下巴,他侧头,薄薄的双唇贴上了裴榆的下唇,微微试探,见裴榆紧闭着唇瓣,轻咬她的唇,说道:
“乖,让它出来。”
裴榆依旧抿着唇,她微微摇着头,就是不配合。她看不清他,却在这一刻极度的依恋他,她不想让这一刻就这么快结束。
男人有没有很心急,反倒温柔地说道:“我知道啦,但我得先让它回到我这里,不然,你会变成冰雕美人的噢。”
闻言,裴榆微微启唇,男人迫不及待地贴了上前,舌尖轻柔又极具技巧的抵住她的上颚。
果然对裴榆来说,像是自己嘴中的一颗冰渡给了对方一般的感受,是让那个东西让自己全身发冷?
男人渡走了“冰块”,唇瓣离开前,又轻轻地点了下裴榆的唇,很柔软,不想离开。
但,他到底是谁?!
男人松开怀中紧搂着的自己,朦胧间见他扭动着脖颈,双臂拉伸放松,宽肩窄腰,发髻有些乱,但是尽管这样朦胧,还是可以借着线条构造的轮廓,瞟见他的俊美相貌。
裴榆也缓过神了,确实感觉心脏处刺骨的寒意已经荡然无存。
男人伸了个懒腰,舒展完后,盘腿坐在床上,歪着头看着一动不动出神地望着裴榆:
“过来吧,接下来,我们可以干点大人之间愉悦的事啦。”
“你 是 谁?”裴榆问道。
“冻得是身子,又不是脑子,怎么还糊涂起来了。我是你夫君,庆炬安。”
身体不由控制,眼看着裴榆就这样朝他靠近,坐上了他两腿之间,而男人环抱着她,低吟喘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裴姐姐!!”
姜照臣猛地从驿站的床上坐起,心脏跳得飞快又剧烈,右臂的舞蝶纹身也开始发痒发痛
那是什么?是梦吗?
为什么在梦里,自己是以裴姐姐的视角看到的一切。为什么,那个人是庆炬安!
梅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宿,晨光微起时才渐收。
土壤泥泞到让马蹄每一抬步都分外艰难。
裴榆一身红衣墨甲,在官道间孑孓而行。直到后方传来阵阵马蹄声,她才勒停下了马。
“大人,姜侯爷幼子到了。”上前的士兵报告道。
裴榆的羽睫轻抬,微微颔首,示意士兵退身。
不远处的城门口,站着个十五岁身着苗疆服饰的少年郎,前侧发丝编辫落于两鬓,单耳配银坠,肌肉青春有力,藏青色的舞花蝶文身刻右臂,螺纹紫衫袍下若隐若现。
面容眉眼清隽,细看眸子,却又觉得蛊惑至极。他
牵一白义马驹,面露难色。
对于这样的异族男子,皆配关牒城门卫才可放行。
“我说了,没有通关文牒就是放不了,赶紧走,不要挡着别人通行!”城门口的士兵不耐烦地催促道。
“不是,哥,我叫姜照臣!我真的是姜侯爷之子!”
“哥,你才是我哥,空口白牙,你说你是姜侯爷之子就是姜侯爷之子,谁信啊!老子还说自己是姜侯爷呢!你是我儿子嘛!”
说着,士兵拍了拍身侧的同僚,笑问:“你信吗?”
那士兵唏嘘一声,晃晃脑袋,示意赶紧轰走这人。
言语间城门卫已经用手中的军棍驱赶姜照臣了。
“我认得他。”
裴榆一袭槿紫缕金白蝶锦裙,人若空谷幽兰,晔兮如华,温乎如莹,端立与盗骊驹侧,皓腕拽着马绳,语气温柔平静,却铿锵有力。
小少年郎姜照臣闻声而望去,见眼前二八年华的女子形如昭昭明月,声若山温水暖,不禁两唇微张,眼眸子定定的。
反应过来之时,姜照臣已经跟着裴榆走了几步路了。
“阿娅呃多谢阁下解难!敢问阁下是?”姜照臣下意识用南疆俚语称呼起来,意识到自己来了长安城,又改口道。
裴榆侧身朝他莞尔一笑,开口道:“多年未见,照臣不认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