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傻姑娘,要是坏人怎么办?
应兔有点忸怩,再三确定地看向他,见他手一直没有收回,才接过,低声地道谢。
要不是他耳朵灵敏,肯定会忽略这几个字。
虽然应兔接过药,不过两人之间还是漫着尴尬,毕竟第二次见面?
他看得出,她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因为她的神情都写在脸上。
他突然来了兴致,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要不要进来坐……坐?”应兔鼓足了勇气,作出决定,发出邀请。
她没有想过邀请陌生人进入自己的屋子里会发生什么。
只是这一刻,屋内的冰冷,想让她寻求一个温暖。
明明整个屋内都是暖色调,每一处都是她精心装饰的。
”想请你喝一杯茶,感谢你的药,如果你忙的话……。”
他在她开口的瞬间,眉头皱起,直接可以夹死好两只蚊子。
“以后别这样。”冷漠地回应。
应兔以为他拒绝,却垂头看见他在脱鞋子,十分自然地问:“拖鞋在哪?”
他进门一看,见食材散乱一地,瞳孔微缩,不过看向她的目光却没有指责。
二是帮其拾好。
“粮食来之不易。”递给应兔的时候,一副老干部的语气。
虽然没有指责的意思,但板着脸和沉着的声,宛如做错事的学生和训斥的老师。
应兔不由的条件反射紧张了起来。
“我……”应兔想解释,又抿起嘴,清澈见底泛着丝丝委屈。
在常人眼里,这副模样,有点喜欢不起来。
觉得故意做作。
他平了的眉再次皱起。
只见他突然靠近应兔,应兔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已经被他抓住手,按坐在沙发上。
他蹲下,帮她处理伤口。
她脸上没有了曾经的笑容。
“结疤之前不要碰水,药每天擦两次。”他说完之后,抬起头看她,与她目光撞在一起。
两个人明明不是亲密交互,他总感觉她身上的香味在勾引他。
站起来的同时也出声:“香水太浓了,换款。”
应兔升起一丝迷惑,是指家里面的熏香吗?自己很少用香水,刚刚洗澡太匆忙,连沐浴露都没有用。
放在客厅里的熏香也是淡香,平时不凑近香源根本闻不到。
他鼻子这么灵吗?
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在垂眉想什么,而是提起旁边的菜问她:“虾今晚上煮?不煮放冷冻。”
“……谢谢,我来。”应兔急忙起身,不过膝盖隐约的疼痛让她行动看起来像一只瘸了腿的小动物。
“你想喝点什么茶……?”下意识报出的好几种名贵茶名,说完之后,她感觉到不恰当,身体出现一丝僵硬。
就在她要道歉的时候,只听见男人轻松地选择了太平猴魁,脸上也没有出现其他情绪。
应兔心里面松了一口气,不过也告诫自己,下次不要这么鲁莽,毕竟不是谁都对茶叶了解。
让对方尴尬怎么办?
男人品第一口的时候,下意识看向了应兔。
不过应兔正在冲泡第二次,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或许喝到合胃口的茶,他一直板着的脸稍微柔和了一点。
目光并没有从她身上移开,端着茶杯的手,指腹也在不断地摩擦。
这点温度对于皮糙肉厚的他来说,不算什么。
虽然他高大的身影已经坐下。但给人压迫感并没有消失,反而因为他坐得端正,散发的气势就如黑社会老大,让人不敢看不敢接近,生怕他生气,一下子把自己咔嚓掉。
“做什么事都应该专心致志。”第二杯茶,他轻抿了一口,直接放下了茶杯。
她没有想到他舌头会这么灵敏,刚刚泡第二杯茶的时候,她不小心走了一下神,导致水过烫,泡的时间也多了二十秒。
这应该是喜茶的老饕才会有的道行。
“抱歉,我去……给你换一杯。”明明这是她的家,她却像个服务员。慌乱地想要把他面前的茶杯端走,却被他生硬地拒绝。
“不用了。”
不过他的视线却扫了一眼她的膝盖。
两个人之间气氛的不融洽,让本是敏感的应兔心里惴惴不安,甚至后悔刚刚自己的大胆。
空气中全是弥漫起僵硬、尴尬。
让人不自在也窒息。
“你……要不要留下来吃饭?”估计今天应兔真的没有脑子,除了气氛的尴尬,明明她自己也感到不舒服,竟然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或许她是想麻痹自己?放纵一回?
他要真的是坏人或者心怀鬼胎,这样的下场她想过吗?
她看似大胆,但真正进入厨房,背对着客厅里的人,后背一直在冒汗,连带脸上也出了不少汗,菜摆上桌的时候,男人没有她的叫喊,主动过来帮忙的。
甚至因为他的靠近,应兔还惊了一下,虽然想微笑地遮掩过去。
但男人眼睛一直跟着她,漆黑的瞳孔里仿佛压抑着一场风暴。
“三岁小孩都知道不给陌生人开门,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但,你不会伤害我。”在应兔鼓起勇气说这句话的顷刻,男人一下子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到自己面前,如鹰利一般的眼睛从上极具压迫性的俯视她。
侵略十足的眼神让应兔背后发麻,不止内心一颤,双腿也是发软。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迫使自己去与他漆黑如墨,即将把自己吞噬的双眼对视,其实也不过是辽阔草原上正在被逮捕而颤抖,无处可逃的被捕食者。
就在她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男人放开了她。
仿佛没事发生一样,拉开椅子坐下。
餐桌上散发热气腾腾的菜和满屋温馨的布置似乎想吞并这不融洽的气息。
男人吃饭的速度和豪放惊到了应兔。
她不过才夹第二口菜,桌上面的菜正在以2的速度消失。
见应兔端着碗看着自己,男人眉又夹了起来,说:“你会被饿死在外面。”夹了两筷子菜放进她碗里。
本来浅浅的碗口,一下子被堆出了尖。
“……够了。”不知道应兔是不是还没有从之前的威慑下脱离,回答的时候,声音多了一丝软糯。
像被豢养在笼子里的菟丝花?
男人眼神明显停滞了一下,这个词还是从他不成调的战友那里听到的。
“有事,打我电话。”他在走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拽下的纸,上面写着他电话号码。
见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应兔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不知何时她已经瘫坐在地上,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细汗。
虽然感觉他很吓人,但莫名又觉得他高大的身影又有点安全感……。
但这种想法很快被她甩之脑后,毕竟是陌生人,这点她常识还是有的,虽然她很容易对别人产生好感,只要稍微对她好一点点。
她就可以全身心地付出……
“喂?”男人进电梯的时候,之前被他无数次按掉的电话,终于打通了。
传来对面嘶喊的狼哭鬼叫:“老大!你终于接电话了,你是被打劫了吗?”
这句话没有说完,又被另一个人打断。
“你觉得是别人打劫老大,还是老大打劫别人?”
“嗷嗷~这也是,所以老大你去哪了?你负责补送那片区域的客人已经打爆我们的电话了!平时你还说我们不务正业,你看看你自己——。”估计对面的人也是被男人奴役多了,现在抓住一点就吧啦啦的。
“所以你们解决了吗?”哪怕只是通过电话,他的声音依然具有很强的压迫性。
刚刚还嬉闹不成调的人,立马变成一本正经地回答:“报告,已经重新安排人送达了。”
“嗯”男人听到想要的回答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梯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但整个空间像是被塞得满满当当,除了拥挤也是让人感觉到压抑,期间电梯门开了好两次,外面的人被吓到了好几次,更别说上电梯了,跑都来不及。
不过这种形象对于男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这样一想,软软的应兔还算镇定?勇气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