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黑化徒弟是魔尊23
听到他这句话,帝玄空有些诧异的问道,“我不应该知道吗?”
令笙言愣住,有些语无伦次,“不……我,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我应该没暴露吧……”
说到最后令笙言都有些怀疑自己了,逐渐没了声音。
帝玄空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
好像一不小心就把小崽子的身份说出来了。
“嗯……”帝玄空向来平静无波的眸子里透露出几分无辜,“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令笙言倒吸一口凉气,他试探着问道,“那当初您为什么不揭发我?”
“我说过的,我本来就是为了收你做徒弟的。”
若是单单只听这一句话是挺浪漫的,令笙言也是这样想的。
他一下子怔住,冷不丁的撞入帝玄空那一双银灰色的眼眸,顿时他好像心神都被凝住了,时间都静止在这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
他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疯狂跳动,隐藏在心底最角落的,不为人知的情感在这一瞬间破土而出,骤然生长。
但他不知道。
“为了收你做徒弟”这件事,原原本本就只是个任务而已。
帝玄空也只是为了完成这个任务。
她看着令笙言呆傻的模样皱了皱眉,给了他个爆栗,“想什么呢?”
令笙言猛地清醒过来,他几乎下意识的捂着心口,这股异常来的太过突然,他仓惶的别过头,“没,没想什么。”
帝玄空眼睛微微一眯,眼眸变得幽深起来,细细的盯着他。
令笙言垂下头,还在尽力平复着情绪,也没注意到帝玄空看他的目光。
许久,帝玄空才又收回视线,移到魔种身上,“认识都桓吗?”
“……认识。”令笙言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他低着头,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这东西是他给的。”
“!”令笙言猛地抬头,凑近魔种重新打量着它。
它身上溢出的魔气已经被帝玄空给压制住了,令笙言也没感到什么不适。
他紧盯着魔种,“师尊,这里面的追踪符印可以呈现出来吗?”
“可以。”说着,帝玄空便掐诀打到魔种上。
不一会儿,魔种上方便缓缓浮现出一串繁杂隐晦的符文,晦涩难懂。
帝玄空把魔种往前递了递,好让令笙言看得更清楚一点。
无所谓,反正她看不懂。
令笙言越看眉头皱的越紧,随着他的靠近,原本已经暗淡无光的魔种又闪烁了几下。
他突然感觉到体内的血液躁动起来,像是在一瞬间就沸腾了起来。
而且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还有这道符文……
帝玄空静静的看着他。
令笙言心中已有了结论,他语气里充满了冷意,眼中杀意逐渐漫延,“追踪符是以我爹的心头血做引子用来找我的,我说怎么这两年都桓这么老实,他早就安排好了!”
他越说声音越激动,到最后近乎低吼出来。
帝玄空看向还在不停闪烁的魔种,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因为是前任魔尊的心头血,所以令笙言会对此有所感应,都桓把这个交给蒋远也不是偶然,在前任魔尊死后他肯定翻遍了不夜城,因为没找到,又将目光放到了人界。
蒋远或许就是都桓放在天剑宗的眼睛,一边可以通过蒋远收集修士的内丹,一边可以通过魔种来寻找令笙言。
不夜城也确实有一种用内丹炼制灵丹的方法,用这种方法炼制出来的灵丹可以大幅度的提升修为,而且没有副作用,但这种方法太过血腥违背伦理,在人魔两界都是明令禁止的。
但是不知道都桓是怎样将这种禁术抬到明面上来的。
话又说回来,既然都桓在天剑宗有眼线,那在其他地方也不例外。
虽是大海捞针,但这样大规模的撒网捕鱼,令笙言也难以逃脱。
令笙言渐渐稳住情绪,“现在他肯定已经知道我在天剑宗了。”
没想到帝玄空却摇摇头,“无华峰外有层结界。”
言外之意就是都桓追踪不到。
令笙言松了口气,随之又想到什么,他抿了抿唇,心情有些低落,“但我总不能一辈子都躲在天剑宗吧。”
帝玄空眼底无波,什么话也没说。
这就得看他自己了。
令笙言接着道,声音闷闷的,“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他习惯性的想往帝玄空身上靠,却倏地发现自己已经比帝玄空高了,十六岁的少年也已经知道了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就在他想退后时,帝玄空却先他一步往后退了退。
令笙言身形一顿,心脏上传来细细的痛意。
他眼里划过失落,垂在两侧的手指蜷缩起来。
帝玄空若无其事淡淡道,“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闭关这两年时间里不要离开天剑宗。”
不知怎么的,令笙言心里突然一阵委屈,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拉住帝玄空的衣角,“师尊……你非得要闭关吗?”
他都已经处在这么危险的境地中了,她还能平心静气的去闭关?
帝玄空闻言,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令笙言的错觉,那灰色的眼眸里再没了之前对他的宠溺,“我总归要离开的,就像你说的,也不能一直待在天剑宗吧。”
说罢,她便转身毫不留情地向门外走去。
徒留遍身生寒的令笙言在原地。
他心口一窒,浑身像是被冷水泼过一般,心脏上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
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无力感,只能呆愣地看着帝玄空离开的背影,眼前模糊一片。
师尊……?
——
帝玄空很速度。
因为第二天就见不到她的影子了。
祁圆鼓着腮帮子,幽怨道,“师尊怎么说闭关就闭关啊。”
祁郁摸着下巴,“师尊向来就是这性子,习惯了。”
祁圆叹了口气,“行吧。”
她又看向一旁自从早上起来之后就一言不发的令笙言,戳了戳他,“大师兄,昨天师尊跟你说了什么啊?”
以往令笙言都是最粘师尊的,就算师尊出去半天他也要问东问西,叽叽喳喳的,生怕师尊不回来了。
今天这是转了性了?
竟然一句话也不说?
令笙言只垂着眸子,轻轻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祁圆看了看祁郁使了个眼色,祁郁无奈的耸耸肩。
“……那我们先去练剑了?”祁圆小心试探问道。
像是没听到般,令笙言没什么反应。
祁圆轻叹口气,示意祁郁一起。
祁郁拿起桌上几乎要闪瞎人的灵剑亦步亦趋的跟着祁圆离开了。
走之前还打了声招呼,“那我们走了?”
等两人都走后,令笙言眼珠才动了动。
他拿出灵剑,一遍又一遍的缓缓抚摸着。
漆黑的剑身被他擦的锃亮,毫无破损,可见平常的保养程度。
说起来。
师尊还没给过他什么礼物。
祁圆好歹还有一个吊坠,但他只有这把剑。
他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不厌其烦。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才停下手中动作,缓缓起身,孤身一人朝森林深处走去。
一如曾经他刚进入天剑宗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