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 章见面
住得近了,栀柔在早上也能跟弋常泽碰上面。
简单的眼神对视也能让双方的心情好上一整天。
正午温度上升了一些,弋常泽和栀柔一起去见祈莫。
宫女太监们没想到栀柔和弋常泽那么快就来了,虽说态度比上次好了太多,却也根本没有皇宫最低等下人的自觉。
毕竟弋常泽在外人眼里还是暴戾无情且阴晴不定的,栀柔看着浑身战栗的下人,想来她们该知道怎么对主子了。
弋常泽知晓祈莫是一位难得的聪明人,见面的第一眼就能从对方眼里看出心理。祈莫虽然是不争不抢的性子,但才识过人,池国能成为天下的第三大国离不开他的提议。
只一眼,弋常泽就满意地勾起唇角,两人甚至没有基本的礼仪,就开始交谈。
他们说的内容着实有些无聊,看他们说得投入自己悄悄走出去了。
齐千予被弋常泽带着一起过来,院子已经从里面锁上了,宫女太监也全部都先赶了出去。
栀柔也不好叫他开门,四处打量了一下,也就只有墙角的一个旧椅子能坐着。
这房子隔音确实不怎么样,就算隔着一面墙也能模糊地听到些什么。
栀柔仰头看向院外的树上,叶子开始黄了,有些已经摇摇欲坠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栀柔已经看到十片叶子落下来了。
浅浅打了个哈欠,栀柔记得昨日来时看到旁边的荒院里长着一棵果树,估摸着弋常泽和祈莫一时半会应该出不来,栀柔打算翻出去摘个果子。
虽然栀柔看上去风一吹就倒似的,其实翻墙爬树这种事情她在逃亡路上没少干。若不是营养不良,她比一般的小姑娘不知道要强壮多少。
说干就干,栀柔挽起宽大的袖子。右脚往墙上一蹬,双手顺势扒住墙边。刚准备把左脚翻上墙,衣领像是被什么东西挂住了,自己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她缓缓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白玉腰带,往上是裹着黑色衣袍的宽阔胸膛,再往上就是弋常泽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祈莫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
这两个人走路都没声音吗?栀柔心里咯噔一下,伸手拍了拍还抓在自己领子上的手。
弋常泽还没说话,反倒是祈莫笑着说:“没想到郡主那么活泼。”
栀柔尴尬地抠手,谁知道就那么巧。
弋常泽说道:“时候不早了,祈公子说的我会考虑。”说完就拉着栀柔走了。
弋常泽没什么表情,但栀柔觉得他现在心情很复杂,总不能是因为自己翻个墙吧。
还在想着就听到弋常泽对齐千予说,“昨天说的事提前,今晚之前必须完成。”
回想刚刚祈莫说的话,“将军应该清楚那场病与我池国无关。”
弋常泽,“没必要说这些,祈公子大可直说。”
祈莫轻笑,“一月前的皇宴被人下毒,那秘药我母妃在为了救中毒的众人才制的,当时情况紧急制了很多,有太多人接触过那药罐,想来也是那时候叫人偷去的。”
祈莫,“在大虞宣战后皇宫彻查,所有线索指向了一个小小的官员,可在逮捕他之前他早就自杀了,能找到的只有烧得只剩一小节的纸张,而那种昂贵纸只有你们大虞有。”
不言而喻,八九不离十与大虞那些官员或世家有关。
背后那人处理得很好,弋常泽找了很久都无法确定是谁。
“大虞有内奸并不稀奇,池国将祈公子送来才是稀奇。”弋常泽开门见山地说道。
祈莫也不隐藏,“大虞皇帝容不下弋家,可大虞的天下又不能没有弋家,或许弋将军可以考虑一下池国,或者……”
弋常泽当然知道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或者让大虞改姓弋。
弋家忠烈,但早在先帝死后弋老将军就在暗地里与池国的前任将军有过联系,大虞皇帝昏庸,早晚会除了弋家。
在此之前池国皇帝也曾写信给弋常泽,这也是为什么祈莫敢直接向弋常泽坦白来意。
拉拢,或者助你称王。
“祈公子为何觉得我会同意?”弋常泽眼神危险,“弋家若真想反,小小池国作用不大。”
祈莫也不恼,“我倒是觉得最近应该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弋将军大可去仔细查查大皇子自然就懂了。”
祈莫并不比弋常泽好多少,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弋常泽安插在大皇子身边的眼线并不是他的亲信,大部分事情都不清楚,可祈莫来这皇宫短短几天怎会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
像是看出了弋常泽所想,祈莫开口说道:“我只见过大皇子一面自然不清楚具体有什么,但本人向来直觉准,信不信由将军。”
弋常泽没再关注这个,转而说起了其他的,彼此一次次试探。
祈莫突然淡淡抬眼,平静的视线透过窗子看向栀柔,“我这个妹妹虽然是头一次见,但看她这个样子不可能没告诉你她的真实身份吧。”
“挺好。”
弋常泽让齐千予把栀柔送回去,自己则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栀柔清楚有些事情自己没必要知道,也没说什么,静静跟在齐千予身旁。
把栀柔送回药馆齐千予就告退了。
栀柔心情有些郁闷,只不过药馆里比想象中还要忙,根本不给她郁闷的时间。
碧云忙得不可开交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栀柔,连忙喊禾凝出来。
禾凝说之前准备的药都是那些常见的药,今天来了好些病得各种各样的人,从早到晚蹲在这里等她回来。
栀柔点头,让禾凝安排他们一个个上二楼。
栀柔诊断之后写下方子让病人去一楼让碧云抓药。
京城气温降得快,加上大多都是凑热闹跟着买药的人。禾凝一边给那些人拿药,一边还要把碧云抓好的药包起来。
栀柔看病不快,碧云抓药要比禾凝轻松得多,刚想过去帮忙,就看到一只手从夹缝中伸出来,在禾凝还没来及包上的药包里倒白色的粉末。
“干嘛呢!”碧云突然大叫了一声,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只不过那只手的主人却着急忙慌地往外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