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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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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弋将军带回来个天仙儿一样的姑娘,现在就住在将军府,估计是未来的将军府女主人了。”

    “将军在出征北境之前拒绝了与京城第一美人李瑾禾的婚事啊,将军拜见皇上的第一件事据说就是求与这姑娘的一纸婚姻,一见钟情不过如此。”

    “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呼该换人了,那姑娘不仅长相貌美,医术更是连御医都无法达到。”

    嘈杂的声音一直不断,栀柔却听不下去了,如坐针毡地吃完了面就拉着禾凝回府。

    禾凝,“姐姐,你别不信啊,将军看上去真的很中意你啊。”

    许是觉得没有说服力,她掰着手指列举,“将军把你带到府里住,将军主动来找你,还有哦将军命我们过来伺候你还是专门挑选过的。”

    禾凝指了指身后跟着的两个护卫,“那两个人可是将军身边十分器重的人呢。”

    这下不用禾凝再去强调,栀柔自己都感觉弋常泽对自己不对劲。

    可为什么呢?她向来是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说法的。

    栀柔一脸困惑,两弯细眉蹙起,大脑中突然蹦出弋常泽目光锁定她时那个身影,熟悉的陌生感。

    栀柔心不在焉地走回府,坐在床上再次打量着房间。

    不安。

    自己好像不是属于这里的人,更不应该出现在弋常泽这种高高在上、无法触摸的人身边。

    京城的月亮,真是好久不见啊。

    栀柔只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烛光发出的暖色光线打在栀柔洁白无瑕的侧脸,就这样静静地看书,没有发现窗外不远处弋常泽炙热的眼神。

    次日中午,弋常泽带栀柔去见皇后。

    再次见到栀柔,皇后一下子红了眼,摆摆手让丫鬟下去,屋里就只剩他们三个人。

    皇后伸出手,颤抖着摩挲着栀柔的脸,哽咽着说:“柔儿长那么大了啊,真漂亮。”

    栀柔小时候经常来看望当时不受宠的皇后,父母常常让她偷偷给皇后送药。

    皇后生下公主后,皇帝便以她不贤良为由,让贵妃抚养公主。最委屈绝望的时候她就像一个小太阳温暖皇后。

    栀柔身体有些僵硬,停顿了一会儿,小声开口道:“妍初姐姐,你过得好不好?”

    对啊,她叫弋妍初,不止是皇后。

    眼泪再也止不住,她一把抱住栀柔,不在乎什么尊卑规矩,压抑地却也放肆地哭了出来。

    弋常泽默默站在一边。

    弋妍初深呼吸了几下,擦了擦眼泪,笑着说:公主现在跟本宫在一起,今日少傅将她叫了去,过几日你再来。”

    宁安公主只比栀柔小了四岁,公主幼时多病,娘亲总带她一起去贵妃那里陪着哭闹的公主,一来二去公主也喜欢和栀柔在一起。

    栀柔认真地点头,像小时候一样伸手去擦弋妍初眼角挂着的泪珠,“好。”

    弋常泽盯着栀柔的侧脸,看向皇后的时候刚好和她对视。他知道姐姐非常了解他,就算不说也明白他的心意。

    沉默了一瞬,对栀柔说:“你先出去,等着我。”又加了一句,“可能时间会久一点。”

    栀柔点头,手覆在皇后拉着她的手,“妍初姐姐,我不便多留,日后安稳些我再来找你。”

    看着她踏出门,皇后直截了当地问:“泽儿你会对她好吗?”当然,这句话是她故意想让栀柔听到的。

    栀柔脚步一顿,听到弋常泽毫不迟疑地说出“一直会”时,逃避似的往外快步走。

    她了解自己的弟弟,从小就喜欢栀柔。

    她们一家逃出去的第二天,弋常泽在约定的地方等了一天一夜,谁来都拉不走他,双目赤红,直到昏过去才算罢休。

    后来知道了银发妖女的言论,他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冷言寡语,变得严肃无情,好像再没有什么事物可以提起他的兴趣。

    “阿姐,我向皇上要了奖赏,给栀柔一个郡主的身份。”

    弋妍初皱了皱眉,“你主动让皇帝和她有牵扯?万一皇帝知道栀柔的身份你要怎么办?”

    弋常泽眼底生出寒意,语气没有一丝起伏,“我能护住她。”

    皇后叹了口气,“阿姐相信你,但婚姻大事确实应该与父母商讨一下,皇帝强行给你和李瑾禾安排婚事的事他们都知道了。想来门当户对也不要求了,栀柔是个好姑娘,他们会理解的。”

    弋常泽沉默着。

    这里的装饰几乎没怎么变,记忆已经模糊,栀柔踏在一块砖上,向围墙的角落看去。

    啊,那个小门已经封死了啊,那是皇后方便她来专门命人开了个小门。

    还是没敢继续向远处望过去,如果皇帝没有烧了那里,再往外走走就是她曾经的家了。

    栀柔往大门外走去,像是想要回味从前一样,栀柔漫无目的地走着。

    “啊。”

    栀柔突然撞到了一位男子,面容俊郎,微微上挑的狐狸眼风情万种,身上穿的也是面料极好的衣服。

    他身边带着侍卫,上来就推开了栀柔的肩膀,“你没长眼睛啊!”

    栀柔不确定他是不是什么大臣,正想着要不要跪,那男子开口说:“没什么大碍。”然后就对上了他上下打量的目光。

    对方露出了还算和善的笑,随身侍卫狠狠瞪了她一眼跟着主子走了。

    栀柔看了一会儿,又走回皇后的宫殿门口。

    过了不久,栀柔看到弋常泽走出来。

    栀柔习惯性地低头,弋常泽走过来轻声说:“把头抬起来,你很漂亮,这里很安全。”

    栀柔心头一颤,跟在他身后。

    一路上碰到了不少人,但不管是什么身份都在小声议论,栀柔的听力天生得好,他们的话几乎一字不差地听到。

    她感觉越来越不安,以至于弋常泽突然停下她直接撞了上去,他的后背宽厚又坚硬的像盔甲,疼得她眼角挤出一滴泪。

    抬起头原来已经到将军府了啊。

    弋常泽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半拽着回到房间,弋常泽开门见山地说:“栀柔我会娶你。”

    还不等她震惊,他接着说:“皇室忌惮我弋家,如若不是你,将军夫人定会是皇帝的眼线。”

    像是松了一口气,栀柔听完倒是坦然了些,最起码弋常泽需要一位不被皇帝控制的妻子,语气平淡:“将军想好便是,栀柔听从将军安排。”

    可听了这话,弋常泽却生气了,浓眉皱起,深邃的瞳孔都染上了怒意。栀柔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又把头低了下去。

    弋常泽粗鲁地托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

    干净的杏眼除了慌乱没有任何情绪,弋常泽不死心地盯着,企图找到一丝一毫。

    直到栀柔小声地说了声“疼”,弋常泽才松开手,看不清那有些受伤的表情下是怎样复杂的情绪。

    弋常泽头也不回地走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不记得我!弋常泽攥紧拳头,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栀柔当然记得那个哥哥,他温柔坚强又很爱害羞,他陪自己摘花,他会带她爬上屋顶看星星。他是最重要的哥哥。

    只不过,小时候的弋常泽从没说过自己的身份。谁会把那个白白净净的玉娃娃和面前凌厉的将军联系到一起。

    栀柔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是禾凝叫她才回过神。

    而皇帝那边,不管怎样查,只知道那女子叫栀柔刚满十八,无父无母,会些民间医术,但确实是颇有姿色。

    况且京城已经传开了,弋常泽爱上了一个从北境带回来的姑娘。

    皇上轻皱了一下眉,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说:“既然这样,给她封个晴允郡主吧。”

    苏道康弓着腰站在一旁,嗓子里发出尖锐的声音,“是。”

    于是,在府里专心松土的栀柔接到了圣旨,若不是太监的嗓音刺激得她耳朵疼,她真得怀疑这是一场梦。

    从四处逃亡到找到归属,如今竟是封上了郡主。

    所以那天弋常泽说的身份变了是这个意思?

    “郡主接旨吧。”太监是这样说的,面上的看不起却不加修饰。栀柔将沾上泥土的手在衣摆上蹭了蹭,“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还象征性地划了京城的一整条街给栀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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