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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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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呈祥宫设宴为骁勇侯接风洗尘,请了宫里一众后妃皇嗣和宫外几个品阶高的大臣,美其名曰“家宴”。

    阮遂在众皇女中最得宠爱,坐在皇太后的身边,俯瞰底下一众臣子。

    “今日不必拘束,只当是寻常家宴,祝贺骁勇侯凯旋归来。”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起身端起酒杯向骁勇侯敬酒。

    底下众人也纷纷起身端起酒杯向骁勇侯说着贺词。

    骁勇侯此人严肃刚正,一一谢过众人,而后又端坐在座位上不再言语。

    阮遂百无聊赖,忽地想起,小时候骁勇侯家那个爱害羞的小公子说过,他很害怕他那个不苟言笑的父亲,如今看来,倒也有情可原。

    那小公子呢?他今天应当也来了,阮遂看向骁勇侯那边。

    骁勇侯身后坐着两个年轻公子,一个穿着暗红锦袍,锦袍上是精美的双面绣,此刻正悠闲地吃着葡萄,另一个则一身墨色劲装,坐得如骁勇侯一般笔直。

    阮遂不必细思也知道,前者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嫡子柏易堂,而后者,则是当年那个死活不肯叫她“姐姐”的小公子柏易康。

    小公子如今稚气已褪,脸上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眉宇间英气十足。

    “阿遂,看来你还记得骁勇侯家二位公子,姑娘家也不嫌害臊,直直盯着人家不放呢。”太后轻笑道。

    这话一出,在场的妃嫔皇子以及骁勇侯一家都把目光投向了阮遂这边。

    阮遂红了小脸,“皇奶奶,这么多人呢,就别笑话阿遂了。”

    太后笑出声来:“大家快瞧瞧,阿遂这小妮子也会害羞了。”

    众人陪笑了一番。

    此时,柏易堂突然站起身来,一改之前的懒散模样,向皇上太后这边行了一礼,“臣子斗胆,想借父亲今日的喜事求个赏。”

    “哦?你想求什么?”皇帝端正了神色,疑惑问道。

    “臣子想为自己求一门亲事。”柏易堂答道。

    “原来按捺不住心事的也不只公主一人啊。”皇帝身边的贤妃笑道。

    这贤妃是太后的人,自然会为太后帮腔,尽力促成阮遂和柏易堂的婚事。

    “大公子心中可有人选?”太后顺势问道。

    “臣子斗胆,想求娶太安公主——阮遂。”

    此话一出,殿中又是一番喧哗,大多人都在小声夸赞大公子勇气可嘉,又说他和阮遂是什么天造地设的一对。

    阮遂本人却不为所动,靠在软垫上被宫女扇着凉,眼神并未看向此刻在众人目光中央的柏易堂。

    见阮遂没什么反应,太后忙着陪笑脸,“阿遂这是害羞了,大公子别心急,此事哀家会替你留意,女儿家面皮薄,总不好当众表示什么。”

    柏易堂一脸喜悦:“多谢太后,多谢皇上。”

    太后点了点头,示意福秀嬷嬷去唤歌舞上来。

    福秀得了旨意,拍了拍手,本以为过来的会是几个年轻的舞女,结果却是一个戏班子。

    阮遂目光突然就滞住了,因为跟在班主后面一身青衣扮相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世那个负她心屠她国的敌国太子——虞秋。

    太后一脸不悦,福秀嬷嬷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舞女变戏班,定是有人偷天换日。

    皇帝并没有发现此时气氛不对,招呼太监让戏班子直接开唱。

    班主恭敬地应下,报了今日的曲目。

    第一场唱的是《红鬃烈马》算军粮一折,紧接着便是其后的银空山和大登殿。

    虞秋扮的便是那王宝钏。

    他嗓音婉转清脆,引得在场妃嫔大臣皆连连叫好,而本应目光不离他身的阮遂却一直在低头饮酒,或是与身旁的宫女说笑,就是不看他。

    曲毕,皇帝吩咐太监给戏班打赏,班主忙着谢恩,虞秋却盯着高台上倚坐的女子,眼里满是不解与微不可察的哀怨。

    阮遂此刻眼神迷离,正听身边的小宫女讲笑话,捏着帕子掩着嘴笑个不停,并未看虞秋一眼。

    戏班子领了赏便离开了,阮遂松了一口气,向太后请了旨去外面吹风醒醒酒。

    她酒量其实并不好,脑袋晕眩得厉害,找了一处僻静的宫殿坐在院内的石凳上闭目养神。

    忽然,一双温凉的手附上她的太阳穴,轻轻打着圈揉捏,力度适中,令人舒服地昏昏欲睡。

    阮遂自他近身时便清醒了,敢这么不请安便贴身伺候的,除了受她宠信的戏子虞秋,还能有谁?

    阮遂睁开双眼,按住虞秋的手示意他停下。

    不想,那人竟直接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公主这两日怎么了?是有什么事不顺心吗?”

    他总是这样,温柔、善解人意,仿佛能抚平阮遂一切不安的情绪。

    可那是曾经的阮遂。

    她挣脱了虞秋的手,使了力气,虞秋玉白的指节泛了红,他无暇去管,一脸不可置信看着眼前娇艳如花的女子。

    “阿遂,你这是怎么了?”

    阮遂侧过身子,冷冷地回道:“注意你的身份,虞秋,你只是个低贱的戏子,不配直呼本公主名讳。”

    虞秋闻言,脸色更僵了几分,语气却委屈又低落:“好,公主说什么虞秋都会答应,请公主不要生气了,莫气坏了身子。”

    “没什么事便退下去吧,本公主酒已醒,要回去了。”阮遂不顾虞秋作何反应,抬腿便要离开。

    谁料虞秋竟从背后拉住了她的手臂,“放手”,阮遂皱着眉头回头勒令道。

    “你终于肯看我了,我什么都不做,只想看看你。”

    他装得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配上他那俊俏的模样,令人好生怜惜。

    上辈子的阮遂确实很吃他这一套,被他唬得团团转。

    “你放手。”如今她却依旧不假辞色,声音冷得像冬日的寒窖,令人难以接近。

    仿佛眼前站着的并不是她旧日的情人,而是一个过路人、陌生人。

    虞秋并没有放开她,反而使了力气妄图将她拉近。

    阮遂真被惹怒了,“你放开本公主,你就不怕本公主叫人来抓你!”

    “公主不会这么做,公主心里还有虞秋,不会伤了虞秋。”他声音依旧温柔从容,似乎很有信心。

    “你放开她——”

    两人闻声止住动作,只见从远处走来一个挺拔清瘦的少年,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唯瓷白的脸蛋和脖颈在夜色里尤为显眼。

    “你区区一个低贱戏子,竟敢轻薄本朝公主,真是活腻了。”少年一把扯过阮遂,将她护在身后。

    “不知阁下是——”虞秋揉了揉生疼的手腕,深黑的眸子在少年身上打量。

    “我是骁勇侯府的二公子,柏易康。”少年伸出手臂仔细护着身后的阮遂,冷冷地回道。

    “虞秋见过二公子,二公子误会了,虞秋与公主相熟多年,并非是那登徒浪子。”虞秋倒不恼,大大方方给柏易康行了一礼。

    “你与他很熟吗?”柏易康并未理他,而是转过头问身后的阮遂。

    阮遂抬起头,只见一双清澈的眼睛正直直盯着她,大而无辜,像只小狗委屈巴巴乞求主人的安慰。

    阮遂抖了抖脑袋里奇怪的念头,柔柔弱弱地回了句“不熟”。

    柏易康点了点头,一把拉过阮遂的手腕从虞秋身前走过,“那我们就离不相干的人远点,阿遂。”

    身后的虞秋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

    不相干的人……他竟成了不相干的人?

    阿遂?哪里冒出的毛头小子,也配直呼她的名字?

    柏易康拉着阮遂走了好远,直到马上就要回到摆宴的大殿,他才放开了她。

    “疼吗?我控制不好力道,怕是把你拽疼了。”柏易康挠了挠脑袋,抱歉地说。

    “你是当年的那个小孩儿?最喜欢吃荷叶酥那个,快叫声姐姐来听听。”阮遂换了轻快的语气,离了虞秋,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什么小孩,我只比你小几个月而已。”柏易康小声嘀咕着,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悦。

    她还记得,真好。

    柏易康揉了揉鼻头正了神色,“你既与他真心相爱,就别总是……”

    “谁告诉你我与他是真心相爱的了?”阮遂笑了,这小子与她多年不见,对她的生活倒是了如指掌。

    “难道不是吗?你和他的事,合宫都有传闻。”柏易康没好气地说。

    阮遂突然就感觉,这小子是不是对她有些小心思?上辈子她倒是完全不知道。

    “你……不高兴了?”她来了兴致,想逗弄他一番。

    “这是公主的私事,易康不敢妄言。”他别过脸去,不想对上阮遂探究的目光。

    “本公主今日给你这个权力,你想对本公主说什么?”阮遂调皮地走到他身侧,偏要与他四目相对。

    柏易康有些震惊,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薄唇轻启想要说些什么,末了,只赌气般地咕哝了句:“离那戏子远点。”

    阮遂听了,用帕子掩住嘴,止不住地笑。

    “你笑什么?”柏易康气红了脸。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和小时候一样可爱。”阮遂收了帕子,作状要离开。

    本来是句好话,柏易康听了却并不高兴,端正了姿态认真地说:“阿遂,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保护你。”

    阿遂,我可以保护你……

    阿遂,我来晚了……

    那个遥远而陌生的声音与眼前人的倏然重合,阮遂突然就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那个拼命厮杀,在万千人中拾起她尸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这个眼神清澈的少年。

    “柏易康,以后,你来保护我吧,好不好?”

    她露出一个灿烂狡黠的笑容,眼中是泪水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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