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上药，他的用心良苦
摄政王府。
“啊……”
女子隐忍的呼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季晏礼抹药的手一顿，面色冷淡：“现在知道疼了。”
“被人打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还手？”
姜汐嫣看了一眼季晏礼。
季晏礼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他抿唇：“回头本王给你找几个武学先生。”
是他疏忽了，她是个娇弱的女子，面对拿鞭子的男人怎么会有还手之力。
姜汐嫣没有反驳，甚至还跃跃欲试：“好……要不我去黑市，我听说那里面有格斗……”
迎上男人漆黑的眼眸，姜汐嫣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
季晏礼弯唇，脸上春风拂面，眸底一片冷色：“不要命了？”
格斗场里的都是些不要命的亡命之徒，不是切磋，是拿命在搏斗，格斗场的看客都是些达官显贵，他们出钱就是看人玩儿命的，所以去地下格斗场的都是些走投无路或者刀尖舔血的人。
像姜汐嫣这样的，去了第一轮就得被抬回来，说不定还得丢一条小命在那里。
季晏礼的话说得直白，也重重地敲在了她的心上，她有些落寞地环抱住自己。
她不是不要命，只是仇恨驱使她去变强，一天不变强，她就惶恐一天，总觉得自己还是那任人宰割的肉！
季晏礼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意有所指道：“只要愿意努力总有一天能达成你自己想要的，但是不可以以身涉险，你现在的情况还没到走到这种地步的时候，明白吗？”
他的语气有些严厉，抹药的动作却依旧认真，手臂上给她抹了药，露在外面的脖颈他也认真上了药，但是其他的地方，他就有些为难了……
他看了一眼发呆的小姑娘，揉了揉眉心，唤了一声：“林杭，把绿枝叫过来！”
姜汐嫣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迷茫，不知道绿枝是谁。
季晏礼轻声解释：“绿枝是本王亲自带出来的人，虽是女子，在武学上却极有天赋，以后她就跟在你身边了。”
姜汐嫣张了张唇，想要说什么，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王爷。”
“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一身绿衣的小姑娘，长着包子脸，看着软乎乎的，眉眼也是弯弯的，可爱得紧。
“过来见过你的新主子！”
绿枝愣了一瞬，随后走到了姜汐嫣的身边，恭敬道：“绿枝见过主子！”
季晏礼点了点头：“这是姜大小姐，以后你就跟着她了，在保护她的同时教她武功，明白？”
“绿枝明白！”
说着，她还拿余光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姜汐嫣，小心脏也是扑通扑通的，这位姜大小姐不会就是日后的当家主母吧！
季晏礼把药瓶递给绿枝，咳嗽了一声：“她身上还有伤，你给她上一下药。”
他的目光落在姜汐嫣的背上，开始游离，从后背到肩膀，再到胸口……
季晏礼的神色开始变得不自然起来：“你们先擦药，本王就先离开了，有什么事就和林杭说，要是林杭做不了主，就让他来找本王。”
“是，王爷！”
姜汐嫣瞅着季晏礼的背影，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她刚刚似乎看见这位王爷脸红了？
她又眨了眨眼，收回目光，对上面前满脸红光的小丫头，她顿了顿：“辛苦你了。”
绿枝赶忙摆手：“不辛苦不辛苦！”
活久见啊，这可是王爷头一回带姑娘回来，还这么关心，这么护着！
“姑娘，你哪里还有伤，奴婢给你上药。”
姜汐嫣把外衫褪了下去，把后背对着绿枝，斑驳的伤口顿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新伤叠旧伤，很是触目惊心！
绿枝脱口而出：“姑娘，你是练武之人？”
不对啊！方才王爷还让自己教姑娘武功呢！
那这伤口……
绿枝刚说完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她是王爷培养出来的暗卫，时常会有任务，所以身上总会留有伤疤，可这位姑娘分明是养在闺房里的，又怎么会……
是了，深宫宅院里也有豺狼猛兽，不知想到了什么，绿枝的眼眶有些红：“姑娘，真是苦了你了。”
姜汐嫣愣了一瞬，心里一阵异样划过，她摇了摇头：“不苦。”
怎么会不苦，只是再多的苦和上辈子比起来都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绿枝指尖微颤，尽可能轻地给姜汐嫣上药，她轻声道：“在奴婢还没跟着王爷以前，奴婢有一个姐姐，她在大宅院里给人当丫鬟，经常被主家辱骂鞭打，受了很多伤，还……还受到了那家公子的凌辱，最后姐姐不堪重投井自杀了。”
“那时奴婢还带着一个年幼的弟弟，奴婢不能丢下他不管，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带着幼弟乞讨，最后终于得王爷相助。”
“姑娘，你看，都会过去的。”
姜汐嫣愣了愣，一开始她还不明白绿枝和自己说这些做什么，现在她明白了，她是在暗卫自己。
她抿唇：“绿枝，谢谢你。”
绿枝摇了摇头，她也不知为何要和姑娘说这些，大概是想安慰她，也大概是因为心中一直有一个遗憾。
她一直遗憾自己没能发现姐姐心中压抑的苦楚，她一直想着若是自己早点发现，是不是就能开导姐姐，带她脱离苦海，姐姐是不是也就不会死了。
姜汐嫣：“那后来呢？”
“什么？”
“那家人后来怎么样了？”
绿枝愣了一瞬，擦药的手也是一顿，眼眶越发泛红:“奴婢花了五年时间苦练武功，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家人里害了姐姐的人都给杀了，一直到现在他们都没能找到凶手。”
那一天，是绿枝最畅快的时候，她终于为姐姐报仇了！
姜汐嫣顿时眼前一亮，她眼中地笑意也越发真诚了：“绿枝，真的谢谢你！”
她想她知道该怎么办了，季晏礼说得没错，终有一天她能够报仇，现在还不到把自己逼入绝境的时候，她要循序渐进，让姜家人一步一步走上灭亡之路！
绿枝笑了笑，抬头看向了门外的某处阴影处。
那里，正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绿枝失笑，王爷，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收回目光，绿枝看着姜汐嫣斑驳的后背，叹了一口气，姑娘，希望你也能和奴婢一样得到救赎吧。
姜汐嫣趴在床上昏昏欲睡，上好药以后，她也睡着了。
绿枝推门出去，
季晏礼偏头：“她呢？”
绿枝：“姑娘已经睡着了。”
季晏礼点了点头：“明天再给她上药。”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记得轻点。”
想起自己给她上药她一会儿咬唇，一会儿皱眉的模样，她分明是怕疼的。
绿枝点头：“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