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哥哥,我可以吻你吗
屋内暗,虽然是白昼,但仍旧点着灯,烛火打在宫尚角的肌肤上,昏黄的。
黑色的墨迹落在背上,沾着水珠的后背,是宫远徵心中上好的宣纸,宫远徵宫远徵,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宫远徵的名字,恨不能宫尚角浑身上下打满自己的烙印。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宫尚角隐忍的开着口,宫远徵却像不再想装下去一样,毛笔啪的一声也被扔在了浴桶中,宫尚角的下巴被宫远徵狠狠的扼住。
水花激荡,宫远徵的衣裳的湿了,宫尚角一向沉着稳定的表情破碎了,他浓重的喘息着,他被迫仰着头,明明被困住的是他,但他在仰头和宫远徵视线相交之时。
蟾宫折桂,月桂代表着胜利,月桂香落在宫尚角的身上,宫远徵要抬手折到自己的胜利。
那满眼的血丝让宫尚角心惊,毫不掩饰的偏执,偏偏宫远徵自己的眼尾也红的厉害,硕大滚烫的泪珠就这样掉下来,从宫尚角的脸颊滑下去。
宫远徵的声音带着哭腔,好像受害者是他一样,示弱的泪水让宫尚角的怒火霎时消灭了,剩下的只有听到宫远徵所说之话的满眼震惊。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宫尚角,我喜欢你啊。”
我讨厌你和别人有着那些暧昧纠缠,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弟弟才对你有占有欲,是因为我喜欢你才有占有欲。
我当然明白我在做什么,所以你能不能也通晓一下我的心意呢?
他们的额头紧贴着,那禁欲的抹额也彼此碰触,在进行着不可言说的仪式一般。
宫尚角的瞳孔震颤,此情此景,这句我喜欢你是什么意思他再迟钝,再不愿意懂,他也知晓了是何含义。
不是对兄长的喜欢,是对你有蓬勃的欲望的喜欢。
宫远徵试探着,他泛红的眸中还带着未消亡的怒色,眼睫被方才的泪水粘的湿漉漉的,和方才那个看上去极其危险的人判若两人,他发现了,宫尚角最吃这一套。
他小心翼翼的用脸蹭了蹭宫尚角的发,“我可以吻你吗?”
宫远徵的嘴唇殷红的,上下一张一合的,宫尚角耳畔嗡鸣,他在说什么?
还未等宫尚角说出拒绝的话,宫远徵就用嘴唇碰了碰宫尚角的上嘴唇,清浅的落下了一个吻,宫尚角还仰着头,宫远徵整个人环着宫尚角。
“你为什么不呼吸了?”宫远徵的眼神天真讶异,似乎真的不懂一样,但他的耳朵早就充了血一样红。
“不——”宫尚角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宫远徵堵住了嘴,宫远徵的手指缓慢的从宫尚角的下巴移开,整个手搭在宫尚角凸起的喉结上。
凸起的喉结,脖颈上暴起的青筋,苍白好看的手,欲落不落的水珠,这一切都要命的性感。
宫远徵的牙重重的咬了一下宫尚角的嘴唇,嘴角霎时就破了,血珠沁出来,宫尚角此刻清晰的闻到自己的血腥味,旖旎的气氛在此刻拉到顶点。
宫远徵听不得宫尚角拒绝的话,宫尚角看着宫远徵闭上的眼,他不知为何,自己的心中也是舒爽的,这是不对的,远徵不懂事,他不能也不懂事。
他慢慢阖上眼皮,很快宫远徵就结束了这个浅淡的吻,宫远徵直起身子,宫尚角这才脱离束缚。
宫尚角的声音哑着:“把我的毒药解了。”
宫远徵这下好像才后怕起来一样,他方才在徵宫洗漱完就来找宫尚角,一闻到哥哥常用的墨水有月桂的香气,三两下就猜到了它的来历,尤其是他昨夜问宫尚角时,哥哥还否认,哥哥一向不屑于对自己撒谎的。
那一刻,他的占有欲就像炉灶里添了一把柴一样,熊熊的烈火霎时燃起,整个人的理智都烧的一干二净,此刻回过神来,他才知道自己干了见多么荒唐的事情。
“哥。”宫远徵声音微弱。
“解了。”宫尚角的声音平静的让宫远徵害怕,他不怕被责罚,他只怕宫尚角再也不理他。
宫远徵却还是照做了,他撒了些药粉在浴桶中,宫尚角垂眸看了眼浴桶中的水,这个澡是白洗了,水早已乌黑一片,地面周围也全洇湿。
宫远徵乖巧的站在一旁,等待着宫尚角的审判。
宫尚角直起身,水花四溅,裸露的上身满满都是拉满的性张力,方才还霸道强制吻的宫远徵此刻却连头都低的死死的,生怕抬头了被宫尚角看到了,然后罪加一等。
宫尚角旁若无人一般穿起了衣服,待到衣衫整洁,他道:“刚才在我背上写了什么?”
不怒自威,此刻的宫尚角比方才动怒的宫尚角看上去可是要可怕多了,其实以宫尚角的能力来说还不至于这样就被宫远徵下了不能动弹的药。
不过是对宫远徵不设防罢了,他倒是没想到最听他话的小狗背地里早就长出了豺狼的利爪和獠牙,今日伸向了自己。
宫远徵垂着头支支吾吾的,“没写什么。”
宫尚角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他道:“你那日醉酒是故意的?”
宫远徵连忙否认:“没有,是宫子羽点的酒烈。”
宫尚角不说话,只是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宫远徵的眼睛,宫远徵承认:“是。”
宫尚角继续道:“你那日也是故意的?”故意咬他的脖颈。
宫远徵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宫尚角快要气笑了,他以为宫远徵是只没什么威慑力的小狗,但其实是只狼崽子,急了也会咬人。
“你说你喜欢我?”宫尚角询问道,语调平静的就像是发生了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他正在和小辈促膝长谈一样。
说到这里宫远徵倒是不含糊,声音应的又急又快又亮。
“是!”
宫尚角垂着眸,神色晦暗不明,“远徵,你只是还未见到很多很好的女孩子,错把亲情当作了爱情。”
宫尚角语调缓慢,说给宫远徵也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我只是也只会是你的哥哥。”
谁料宫远徵低着脑袋,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显然是丝毫没有听进去的,宫远徵刚刚抬头看了一眼宫尚角,他的嘴角破了,正正经经的模样加上那个破掉的嘴角。
宫远徵根本就听不清宫尚角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