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女儿当自强
当晚白瑜清还是来了藏娇殿。
未曾想女子并未熟睡，白瑜清心下歉疚并不敢直视她，在他心中柳娇娇本就是如莲花一样的存在。何况柳娇娇现在还有不知从何处来的珠子护体，他只是安静地睡在她身旁。
“睡吧。我不会做什么。”白瑜清看着眼神中带着震惊的柳娇娇，以为她是害怕自己。也是，毕竟他在她面前发疯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真的不会做什么。”他笑了笑，“只是看着你便觉得很开心了。”白瑜清想起小时候的柳娇娇，因为功课不会做还被他笑话了好几天。
“睡吧。”这声温柔又带着少年音的晚安真的很好听，白瑜清闭眼，他觉得能将柳娇娇囚在身边便已知足。
芍药震惊于陛下的卑微。不仅自称我，还不敢碰她！他在自己身上发泄时那么狠，而面对真的柳娇娇，他竟然不敢碰她！
这是何等用情至深？芍药真的不懂。她又想起南宫瑜对自己的每一个情绪都很在乎，哪怕她微微一皱眉，南宫瑜都能体会到她情绪的波动。终于明白求不得。
出了湖边的柳娇娇一路狂奔，偶尔遇见几个宫人侍卫便由着他们行礼，只听到他们称呼自己淑妃娘娘。柳娇娇想，这么多年的忠心陪伴，白瑜清对芍药也并非全然无情。柳娇娇脱离结界后将人皮面具一扔——终于，那个肆意张扬的柳娇娇又回来了。
裴宇之与子桑月明跟随着玉佩的指示来到了沙漠深处，只是这里竟然有一座山！那山高耸入云，山顶甚至还有积雪。二人本能地觉得怪异，为何沙漠之中会有此情景。
隐隐约约见到有两只红色的大鸟翱翔于天际，振翅之间皆是五彩流光，浑身羽毛五彩斑斓，身上似是萦绕着火光，偶有几声鸣叫，真是震撼无比。
这一定就是凤凰！它们在此守护着火灵珠。
裴宇之与子桑月明并无丝毫犹豫，同是银色衣衫，凤表龙姿的二人只留下坚定的背影，毅然决然朝着山顶进发。
那凤凰似是感应到二人的靠近愈发振翅，偶尔飘落几片红色的羽毛。只是还未来得及拾起时，羽毛已经在顷刻间化为灰烬。
二人花了两日才行至山的半中腰，只是霎时狂风大作，裴宇之将银枪插在地上，见子桑月明有些站立不稳，忙拉住他。
这阵风来得很怪！来的快，去得也快！裴宇之本能地警惕起来，却见子桑月明似是中了什么幻觉片刻也动弹不得。甚至脚下还起了冰块，那冰块自下而上似乎要将子桑月明封印起来。裴宇之感觉到子桑月明的手冷得刺骨，方才想起子桑月明为救柳娇娇换血之事，这样下去子桑月明会有危险的。裴宇之将母亲留下的玉佩拿出来试着将它放在子桑月明手里，那玉佩似乎有所感应，只见那冰块一片一片化为虚无。
“刚刚发生了何事？”子桑月明如梦初醒，仿佛并不知情。
裴宇之想起他与柳娇娇换血一事，如今累得子桑月明浑身冰冷，只是一阵阴寒的法术都承受不住，心底不由得产生歉疚之心。
裴宇之告诉他无事。二人又继续赶起路来。
裴宇之在脑海中思考着母亲的遗物到底是何来历？为何会与这雪山有所感应。他脑海中瞬间闪过什么。
柳娇娇一路狂奔，终于逃到北境边境。
她知晓火灵珠在西朗境内，她只想早一天赶到，她本不欲惹事却看到一熟悉之人。那女子衣衫破旧携一孩童在路边乞食，柳娇娇本能的多看了两眼，就是这两眼，她才发现那女子竟然是裴月芜！
柳娇娇忙驻足，她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也不知道裴月芜为何在此，看来白瑜清也不算人性全无，至少裴月芜与白瑜锦之子他还是没有赶尽杀绝。
柳娇娇摸出怀里的一点碎银放入他们的碗盆中，她想着若是给得太多他们孤儿寡母的肯定会被人抢。柳娇娇心中是歉疚的，若非裴月芜替自己嫁了，那么今日流落街头的或许是自己，自己也不会与裴宇之相恋。
柳娇娇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出发。只是这时她见一熟悉的身影将裴月芜与孩童扶起，那女子眼角眉梢都带着点风情。
是方纯！
柳娇娇将脚步放慢，见方纯扶着裴月芜母子进了小巷。柳娇娇有些生气，方纯怎的毫无长进，难道又想故技重施了？这次竟然想卖小孩？
柳娇娇一路跟踪，发现方纯将裴月芜母子送回了房子。柳娇娇飞身上檐才发现院里有许多小孩、女子，而方纯正在给其中一个小孩整理衣衫。
她说话依旧是那么嗲声嗲气地：“今日没什么好吃的，不过小航要乖哦。”
柳娇娇在檐上听着，方纯与裴月芜说话：“哑娘，你怎么又带着小锦出去讨食了？现在世道太乱，我们这些弱女子更得有防范之心。”
“啊。”被称为哑娘的裴月芜发出了嘶哑的声音，似乎在表达她知晓了。她的喉咙似乎被人药过，而且傻傻愣愣的样子。
她竟将自己的孩子叫做锦！柳娇娇有些许震惊，看来裴月芜心里并不是没有白瑜锦啊。柳娇娇心情很复杂，想起初见裴月芜她光彩照人的样子，如今却沦为这样。
柳娇娇一个不忍，从墙上翻下来到方纯房间。
“方纯。”柳娇娇见方纯正在织布，有些歉疚，原以为方纯还是没有学好甚至更甚，不曾想她竟然收留了一众可怜妇人及孩童。
方纯见柳娇娇来了，眼神一亮，眸光中带着笑意，似是有些激动：“柳娇娇！是你！”柳娇娇微微颔首，方纯这样粗布麻衣不施脂粉真是如同出水芙蓉，真让柳娇娇刮目相看。
“那日幸亏有你，我离开西朗时一直在思考人生的意义。从前我总觉得女人应当依附男人，现如今我觉得女人应当自强，哪怕过得并不如意，却也算是轰轰烈烈。”方纯璀璨一笑，“柳娇娇，我多谢你那日你给了我那么一袋钱。我似乎是找到了我自己人生的方向，女人其实并不需要男子！”
柳娇娇从心底欣慰，今日的方纯自信张扬，与往日那个风尘的她不太一样，仿若新生。柳娇娇很是替她开心。而后又问起裴月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