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关厕所
似玉婆当做没听见似的，手里的鸡毛掸子一直往杨黑妹身上抽打着。其实她心里，在杨黑妹说出杨学奇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事实了。
但是那是自己的亲孙子啊，杨黑妹可是捡来的，本来就要拿来卖的。如果承认了杨学奇强了杨黑妹这个当姐姐的。
那以后杨学奇怎么找媳妇儿？
别人又怎么敢嫁给他？
有可能还要去坐牢……
“……你给我在这里面好好待着好好反省自己！”似玉婆打累了，直接掏出钥匙把杨黑妹推到里屋里锁了起来。
杨黑妹犹如一只破碎的黑娃娃，躺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她不知道冷，不知道饿，也不知道疼。
她哪里是不知道，而是已然麻木罢了。
杨黑妹躺在地上想了很久，本以为自己虽然是捡来的，但是在这个家这么多年，至少对自己也是有点感情的。
现在才发现，一切不过都是自己的妄想。奶奶整天打骂自己，同爸爸筹划着把自己卖了，还有每天都在跟自己打架抢东西的弟弟，终于在昨天把自己给毁掉了。
在这个家自己到底算什么？出气筒吗？货物吗？发泄用具吗？
自始至终自己就是一个孤儿，自己在这个家里名不副其不实，还要腆着脸讨好他们，自己就是一个遭人嫌弃的摆设。
为什么当初他们要把自己捡回来？扔掉不好吗？
就算捡回来了，在家里面也是天天在受罪。
还不如在小的时候，就让自己自生自灭。
省得遭受现在这些折磨。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
活着有什么意义？
杨黑妹崩溃的勉强起身，在周围寻找东西弄死自己算了，但又想到昨天自己的苦苦哀求得到了什么？还不是不肯放过自己。
至少我现在要活着，把命留住。
然后夺杨学奇狗头，让他们全家永不安生。
她似乎又想明白了什么，突然桀桀阴阳怪气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哐当！”
锁掉落的声音，似玉婆自己有钥匙，不会砸锁的。
那是杨学奇！难道是他又来折磨自己了？
杨黑妹蹲下把自己抱成一团，往床底下缩，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吱呀~”
门突然慢慢被打开了，杨黑妹手心都是黏糊的汗渍。门外缓缓露出一个人影，她此刻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却见到许明月那张软绵无害，却又面无表情的脸。
杨黑妹似乎松了口气，声音沙哑着质问“你来干什么？”
“快走，他们不在。”声音很轻，说完许明月也没管杨黑妹有没有听到，就离开了。
昨天晚上有只猫一直在屋檐叫唤，吵的怎么都睡不着，许明月出来想将她赶走，她在墙角听到了些动静，以及杨黑妹微弱的呼救声。
可杨家家门紧闭，奶奶将自己拉了回去她，心里隐隐不安，今天没放下心来等杨家没人了过来看看。见她被似玉婆拿锁锁住，她看见似玉婆的钥匙放在那里，等人走后过来将门悄悄打开，就赶紧回去了。
听到这话杨黑妹心里五味嘈杂，但时间紧迫，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晚上再来，想到这里杨黑妹眼底充满了蛇蝎般的怨毒。
第二天一早周围的人都先听到一声尖叫，接着又是似玉婆悲痛欲绝哭喊的声音，大家连忙跑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杨学奇被菜刀砍死了，凶手是杨黑妹。
杨黑妹先在杨家人都睡着以后，悄悄回到家中，潜进杨学奇房内将他乱刀砍死。
杨黑妹虽小偷小摸，还抢小孩的钱，甚至被许明月揍了一顿。但被许明月救出来放出来的时候，心里还是很十分感激的。
但是出来了，又有什么用？一分钱没有，在镇上找份小工作，被发现还是得被捉回来拿去卖。
难道要徒步去a市？s市？想想都是不可能的，她一个女孩子在路上，充满了各种未知数。
门被打开的时候，杨黑妹想了很久。自己之前半辈子都是受折磨过来的，身子也脏了，还要被拿去当货物贩卖。
阴沟里的人，被盖上了井盖，还在乎光明吗？
于是在杀了杨学奇之后，找出之前杨学奇捆绑自己的麻绳在房中悬梁自尽了。场面很是血腥。
杨家唯一的孙子没了，似玉婆眼睛都快哭瞎了，杨学奇的爸爸得知消息之后也很快赶回来。
丧事一连办了7天，下葬时似玉婆紧紧拖着棺材，迟迟不肯让唯一的孙子入土为安。
这段时间，许明月带着弟弟妹妹在家里该看电视就看电视，该上学就上学，没让他们去凑热闹。
由于这件事情，东树镇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停止了好长一段时间。
时间过得很快，期末考试就要到了。
初三的升学考试就定在这星期三，去镇上的明高教室里考，单人单桌你脖子伸成长颈鹿都没有用。而下星期初一初二才开始期末考。
星期二下午放学的时候，楚长恒，谢美娜，秦安特地一下课就跑到了七（5）班门口拦许明月。
“我要考市里第一高中”秦安
“我也要考市里第一高中”楚长恒
谢美娜见他们都说了，将额前有些长的刘海挽到耳后，眼睛直直盯着许明月，眼底的情绪不明。
她说：“我在市里第一高中等你，到时候咱们一起去清大！”
“那我祝你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加油！”
许明月气势昂然的说，还举起了小拳头！
“加油！”秦安仿佛得到了什么暗示一般，兴奋的喊着。
“加油！！”楚长恒跟着也大声喊了一声
谢美娜侧头瞅了眼幼稚的两人，有些无语，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轻蔑的说了声：“幼稚。”
楚长恒：无语！
秦安：你给我说清楚！
哼！谢美娜长手把许明月往怀里一捞，歪头看着她“等我考完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捏了捏握在手中的手，好软啊！有些瘦，得多吃点肉！！
许明月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忽略那只占自己便宜的手。红着脸眨了眨大大的猫瞳感受着谢美娜的美颜暴击，点头答应。
“好。”
秦安皱着眉头上前来凶巴巴的扒拉掉谢美娜的手。
“少对人家动手动脚的！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不是，你有毛病吧！我是女孩子”谢美娜看着被甩开的手，清冷的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女孩又怎么样？女孩子也要避嫌，你没看过《寂寞之井》吗？”
无视谢美娜那看垃圾一样的眼神，他转头对着许明月笑眯眯的说“快回家去吧，我帮你拦着这禽兽！”
这下谢美娜却没阻止他的行为，那本书她确实有看过一点，《寂寞之井》（英语：the well of loneliness）是1928年英国作家瑞克里芙·霍尔所著的女同性恋小说。故事描述出身上流家庭的英格兰女子史提芬·戈登，自幼便表现出她的“反性别行为”（即同性恋）。她在一次大战担任救护车司机时，结识并爱上了玛莉·卢埃林，但却遭到社会孤立、排斥。小说中史提芬的“反性别行为”是天生、与生俱来的，霍尔并为此明确恳切的表示道：“也给我们生存的权利。”
似乎被秦安说的话触碰到心底那无法诉说的秘密，谢美娜豁然开朗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如果这个人是许明月的话这个权利她也想去争取。
“拜拜，我先回去了！”许明月朝他们挥手再见，圆润的眸子注视着前方，垂下的睫毛在眼帘撒下一小片阴影，遮掩住眼底的情绪。
“拜拜！”三人与她道别，每个人心里都各自思绪。
大家都要加油呀！！
初一末考共两天，第一天上午考语文数学，下午考政治历史。第二天上午考英语地理，下午考最后一科生物。
刚考完语文，班里的同学都在嘻嘻唰唰的翻课本。
“刚刚的“口技”填空题我还空了两空，怎么都想不起来”
“我比你更惨，“木兰诗”我一句都没填”
“我都要哭了，选择题我好像就对了一个！！”
许明月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发呆，她觉得考过了就要放下，或者是看下一科要考的。
而不是一直浪费时间耿耿于怀自己刚刚哪道题做错了，哪个空没有做。
但是15分钟的时间，预习下一科考点，也记不了多少。所以说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还不如好好休息一下，考上一科浪费了不少精力，休息一下，充一下电为下一科做准备。
“唉”
许明月双手撑在下巴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小脸儿皱得像个包子似的。
突然有点想尿尿怎么办？
好懒呀，好不想去厕所呀！
又在座位上摸索了一会儿，还有5分钟的时候才磨磨唧唧离开座位，慢吞吞的走去厕所。
曾丽丽一想到刚刚自己才刚开始写作文的时候，抬头一看许明月已经作文都快写完了。虽然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但是已经在作文快收尾的位置了。
往周围扫了一圈，发现大家速度都跟自己差不多。
她怎么做的这么快？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笔，心里有些不安。
曾丽丽这下见许明月去厕所，偷偷跟在后面。想看看他是不是早就有答案了，然后才快考试的最后5分钟进厕所看答案。
听见许明月真的只是上厕所的声音。曾丽丽朝周围看了看已经没有人了，神使鬼差的拿起水池边打扫卫生的拖把，抵在了许明月上厕所的那个隔间门前。
优雅地转身离开，脸上扬着得意的微笑。听到后面推门到喊人的声音，看你怎么出来！
许明月推了推门，感觉外面有东西抵住了一样推不动“有人吗？”
“外面有人吗？”
喊了两声没人应，￥&好想骂人。知道现在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会来厕所了。
以自己的力气可以使劲把固定门的这边踢掉，但是厕所门肯定很贵吧？踢坏了自己肯定赔不起。
想到自己没钱，突然好难过啊。
看了看冲水的箱子，应该能承受得了自己90斤的重量。两只手抓住厕所隔板顶部，使力右脚踩在冲水箱上面，随后左脚踩在门板门把手上，左脚使力右脚一甩，就到了，两个厕所之间的交叉点上。
许明月松了口气，看厕所瓷砖地板上有许多水，跳下去说不定会摔倒受伤。纤细的长腿勾了勾拖把棍儿，勾起来用力一踢，拖把稳稳的靠在对面厕所的门板上。
顺着之前的方式倒着下到地面，然后打开厕所门，来到洗手池仔仔细细的把手洗干净了。低头想在口袋里面拿张纸巾出来，把手上的水擦干净。结果发现裤子上面一条条的灰。。。。
原来隔板上面这么脏呀！！
好想回家换衣服呀！！
现在已经考试好几分钟了，想着反正也迟到了，许明月把身上的灰洗干净了才走回教室。
“报告”一本正经。
曾丽丽在下面低着头坐着，听到这软绵绵的声音。拿着笔的手微微颤抖，显示了她现在内心很恐慌。
她怎么回来了？她怎么能够出来？
幸好大家现在都在忙着做题，如果有同学看到曾丽丽现在这阴沉的脸可能会吓一跳，平时娇俏的人儿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监考马老师是个地中海，胖胖的，眼睛很小却戴着副眼镜儿。给人以慈祥的感觉，但他并不平易近人，反而很严厉。
此刻眼里闪着精光打量着许明月。
“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是考试？”
“不好意思老师，上厕所结果被人关里面了，不是故意的。”许明月十分认真，饱含歉意的跟马老师认错。
马老师见她态度好，说了几句就让她赶紧回座位上答题。
数学试卷跟草稿纸已经都放在桌上了，许明月一坐下就开始刷刷刷动笔写。
没了阻碍的许明月做题做的那是顺风又顺水。
她把题从头到尾的扫了一遍，除了最后四道题有些难度，填空和选择都是常见题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