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怀疑
沈安点头：“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更多的细节，或许，晚晚就能早一点回到我的身边，就像是现在你在我身边被我保护是一样的。”
“可是有一天，如果她回到你身边的话，你还会对我好吗？”她说得小心翼翼，眼睛怯生生得看着沈安。
沈安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不能随意给任何人做保证，他低头笑笑，没有再看卞芯一眼。
卞芯先是一愣，随后却笑开了，她是经历过太多考验的小女孩，也是在夹缝中求生存的，她看得懂太多大人的眼神表达，眼前的沈安，她也看得透彻，并不是他不想给她承诺。
只是，他自己也没有那么多的信心罢了。
卞芯逃避一般，转眼看向外面的天空，空中的云朵黑压压得，看着就让人觉得压抑得难受，她掩饰一般，将两只脚晃荡在外面，沉思半晌后，慢慢开口：“她是我在a区认识的，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我最信任的人。”
沈安听到卞芯重新开口，他的心骤然提起，血液冲向大脑，他不想表现得太激动，怕卞芯会难过。
卞芯却依然不看沈安，她是个太过于懂事的孩子了。
沈安的心瞬间崩塌，他眼神涣散。
沈安默默地念着：“果然果然就算十年、二十年没见过你，我也能一眼认得出你”
卞芯习惯了被忽视，她只是笑笑：“是啊，我早就说过，你一眼就能认出来，我不是你的女儿，可是”卞芯话到这里停下，只在心中默念着“可是，他们总是不信。”
沈安继续追问着：“她人呢？后来去哪儿了？”
卞芯摇头道：“从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在实验室里，她的基因跟正常人不同，辐射伤害不到她。”
沈安快速回问：“跟你一样？所以你们才会在实验室认识吗？a区实验室？他们在那里还关了多少孩子？”
卞芯眼神一顿，绕开一部分话题：“我最后一次见到她，她正要去实验室，江爷爷带她进去，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沈安半晌回不过神来。
卞芯继续说道：“最后一次见到沈晚晚的时候，她跟我说，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希望我可以给自己改名字，用她的名字，沈晚晚。”
“为什么？”沈安急切问道。
卞芯终于回过头来，看着沈安：“因为沈晚晚说，用一个假名字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所以，她把自己的名字让给了我，说她从小没了父母，父母给她唯一留下的就是这个不像名字的名字。”
沈安头一阵晕，几乎站立不住。
卞芯没有期待沈安说什么，她继续说道：“她还说，希望有一天，她的父亲能活着见到我的话，希望，我可以代替她，成为她父亲的女儿，让他的父亲不要那么伤心。可是，我早就知道，就算有一天真的见到了沈晚晚的父亲，他也一定能认得出，我并不是他的女儿，就像现在一样。”
沈安低着头，因着心中的痛苦，轻声说道：“谢谢，我送你回去。”
说罢，沈安先站起身，却始终没有再看卞芯一样。
其实卞芯不知道自己告诉沈安这么多的真相到底是不是对的。
她在等待着沈安对她最后的裁决
休息室内，唐卡给入睡的卞芯披上了毯子。
表面看上去，卞芯已经沉沉睡去。
沈安一边身体靠在门上，双手环在胸前，看着眼前的唐卡，面容无喜无悲。
唐卡回头看到沈安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羞涩得回避。
”一会有事儿吗？“沈安率先开口问道。
唐卡猛地抬头与沈安对视：“一会儿，我想回实验室再工作一会儿，有些课题还没有完全攻破，箭在弦上，我已经看到了希望。”
沈安上前一步，挡住唐卡想要离开的方向：“已经开始做免疫血清了吗？”
唐卡神色有一分恍惚，但尽力调整好心情，声音依然有些颤抖：“不是……第一批血清试验失败后，我就开始研究血清稳定剂，反复优化过几次，我得把这个给你。如果你再出现排异反应或是其他副作用的话，这个或许能管用。”
整个说话的过程中，唐卡一直都不太敢正眼看沈安。
沈安更靠近唐卡，始终盯着唐卡，之后从兜里拿出照片对着唐卡：“那就在这里说，你认识这个卞芯，那么照片里另一个女孩，你见过吗？知道她在哪吗？”
唐卡刚刚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下来，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她想要掩饰自己刚刚得紧紧张，结果沈安手中的照片，在看到照片的刹那，脸色一变，很快摇头。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a区实验室一直在用卞芯做实验，但从不知道他们竟然用两个女孩做同样的实验。”
沈安总是觉得唐卡对a区实验室的事不可能如此一无所知，就像刚刚所说的话，a区实验室里，不可能只有两个孩子在被做实验，可是她可以说竟然用两个女孩做同样的实验这句话，有些过分得刻意为之。
其实，沈安并没有完全信任唐卡。
但是，他的心底深处，其实是想要信任唐卡的，毕竟在这里除了戴维以外，没有人可以值得他去依靠了。
如果非要再加一个的话，就只有现在躺在实验床上沉沉入睡的卞芯了。
沈安抬眼，眼神变冷得望着唐卡：“我并没说这个女孩也在a区实验室，更没有提过她被做实验，而你却直接说出，两个女孩做同样的实验，唐卡，我不希望你骗我，我希望我跟你之间可以做到真正的坦诚相待，我更不想我们之间的隔阂会影响了我们之间今后的关系。”
话到此处，唐卡的心跳很快，她觉得内心深处很拧巴，就像是有人用手使劲儿将自己的心捏碎的感觉。
她抬起头望着沈安，半晌，没有否定沈安的话，也没有肯定沈安的话。
空气凝结。直到，外面传来一声剧烈的枪响。
唐卡条件反射般将沈安推进一旁的柜子里，并快速将柜子门关上。
“你干什么？唐卡！”沈安紧张得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