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明
“磊哥，你说天明哥看上她什么了？”
李有和石磊在厕所里抽烟，李有吐了一口烟圈，忍不住问石磊。
“不知道。”
石磊把烟放在嘴巴里，脱了裤子蹲在了厕所开始“放大”
李有见状往旁边挪了几步，离石磊两三米远，“不是我说啊，磊哥，史萌萌长得虽然说不上多好看，但是发育的真叫一个快，啧啧。”
“你懂什么，那叫清纯。”
“什么清纯，天明哥不过就是觉得她好骗而已。”
石磊没接他的话，把烟扔到了屁股下面，眼睛盯着厕所门口：“打住，我好像听到天明的声音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好几个人围着一个人，推推搡搡把那人移进了厕所。等他们所有人都进了厕所以后，最后才有一个人慢悠悠的走进来厕所。
李有看到那人进来，连忙把烟掐灭跑到了身边，石磊屎都没拉完，就擦了屁股跑了过来，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天明哥。”
李天明是学校的“校霸”，就是学校里打架最厉害的人，学校好多小混混都跟着他，李天明已经初三了，老师也懒得管这个问题学生，对他的要求就是，不要影响到别人学习，其他怎么样都可以。
李天明认识石磊，看到石磊旁边的李有，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认识了。
石磊和李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在旁边看着。
“诶！不是问你呢，你的鞋子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见围着的一群人中，一个人走上前去把手搭在中间的“受害人”肩膀上，像是好哥们儿一样。
石磊认识中间的那个人，初二的，好像叫王伟，这个人老老实实的，在班级里就是那种没有任何存在感 的人，石磊想不通怎么会惹上天明。
“真真的。”王伟抬头看了一眼邱川，又赶快把头低了下去，结结巴巴说道。
“真的？多少钱买的。”邱川听到真的，把手从他的肩膀上拿了下来，用脚踢了一下他的腿，“抬腿，把鞋子脱了给我看看。”
邱川这一脚踢得王伟感觉火辣辣的痛，本来就瘦，这一脚最少也是个淤青，不过他没有把腿抬起来，还是犟犟的站在原地。
“我去你妈的！”邱川又一脚踢在王伟膝盖后边的腿窝窝处，“他妈老子跟你说话你听不到啊！”
王伟被这一脚踢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农村中学的厕所就是那种露天的旱厕，地上全是小石子，这一下子，王伟的膝盖不知道卡了多少小石子进去，给王伟痛的眼泪下来了。他抬头看着围着自己的一圈人，除了邱川，其他人都抽着烟，看着自己的样子像看着一个玩具。
王伟不想再跟他们发生什么，于是把鞋子脱下来一只给了邱川，邱川拿着放在手里看了看，又转身给围着的一圈人看，一边展示一边说：“看，这他奶奶的阿迪就是不一样，比我脚上的老北京布鞋好多了。”
“唉，你这鞋，多少钱买的。”邱川一边仔细打量着鞋子，一边用脚踢了一下王伟，不过这次没怎么用力。
王伟已经猜出来邱川的心思了，围着自己的一圈人，不过都是小弟，大哥就是打自己的那个邱川，至于外面的李天明，不过是邱川怕自己认识人反过来找他麻烦，叫过来撑场子的，再然后就是石磊和李有，他不认识。
喊这么多人过来，无非是想要自己的鞋子，想到这里，王伟干脆把自己另一只鞋子也脱了下来，“这双鞋子200多买的，你要是想要，就给你了，把你的鞋子给我，我还要回去上课呢。”
邱川接过鞋子，刚想说这小子还挺懂事，转眼一下子把鞋子狠狠的朝王伟砸下去，“你他妈逗我呢，你200块钱能买到真的阿迪？！”
“老子脚上穿的烂老北京布鞋还他妈要129呢！”说着邱川又狠狠的踢了王伟一脚，不过王伟是跪在地上的，这一脚踢在了屁股上，王伟一下子又趴在了地上，手上一下子就有血渗了出来。
李天明被邱川一句“129的老北京布鞋”逗乐了，笑得前仰后合，邱川见了觉得自己更没面子，拿着另一只鞋子朝王伟的头砸了过去。
王伟被砸的生痛，也顾不上穿鞋，站起来朝着邱川就冲了过去，嘴上还不停的骂着：“我屮尼玛！”
一圈人都没反应过来，邱川已经被王伟顶着脖子到了墙边，他一只手捏着邱川的脖子，另一只手疯狂的撕扯邱川的耳朵，嘴上还不停的骂着。
就在邱川觉得自己耳朵快要流血的时候，李天明过来一脚把王伟踹到了墙角，这时候一圈人才反应过来，冲上来把王伟堵在墙角，不住的往他身上一脚一脚的踢，很快就传来了哭声。
邱川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把这群人扒拉开，看到了蜷缩在地上的王伟，上前去抓住她的头发，把他半提了起来。看着王伟哭的一脸的鼻涕和眼泪，他没有丝毫的怜悯，一巴掌扇了过去。
“我去你妈的，打了我，还他妈在这里哭哭哭，是不是个男人。”邱川一脚又把王伟踹在地上，随后疯狂的一脚一脚的朝着王伟的肚子和背上踢，那股样子，好像是要把王伟踢死在这里。
李天明看着毫无停止意图的邱川，皱了皱眉，慢慢走到了他后面，随后一脚踢在他的腿上。
邱川被这一脚踢得踉跄，转过头来就骂：“谁他妈踢老”
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李天明，邱川的话没说完就噎在了嘴巴里。
李天明倒是没理他，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走了。”也不管邱川到底动没动，自己一个人先出了厕所。
邱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然后立马隐藏了下去，随后又对着王伟踢了两脚，这才带着一群人离开厕所，临走还不忘警告一声：“去你妈的，以后别让老子再看到你。”
李有看到所有人都走了，转身也要跟着走，却被石磊拉住了。
“给我再拿一根烟，第一节课是历史，去不去都没关系。”
李有又往后退了几步，从兜里掏出两根烟，给石磊点上了一根又给自己点了一根。
石磊深吸了一口，看着李有，一字一顿的说到：“以后，离那个邱川远一点。”
李有愣了一下，也没问为什么，轻声应了一声好。
“唉，你抽烟不？”石磊踢了一脚地上蜷缩着的王伟。
王伟看起来吓的不轻，石磊一点力气都没用，他慌里慌张的又往墙角缩了缩。见状，石磊也没再问，走过去蹲下来，把自己抽剩下来的半根烟塞进了王伟的嘴巴里。随后不顾被呛得肺都要咳出来的王伟，就要出厕所。
“李有。”
“嗯？”
“还有一点，别太欺负老实人。”
“为啥呀哥？”
石磊没想到李有会问自己为什么，怔了一下，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有。
“没为啥，走吧，回教室了。”
石磊和李有也从厕所走了，只有王伟一个人靠在厕所的墙角，蹲着，手里拿着半根烟，抽一口就被呛得咳嗽好久，他深深的看着厕所的出入口，眼睛里是浓浓的仇恨和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