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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甲子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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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王道长就已经伸手朝黄皮人的方向抓去。

    温泽倒也不是吃素的,只动了动手指,那黄纸小人便晃着纸皮脑袋就跳了下去,顺着衣裳的纹路一路向下划去,不多时便已溜到了乔楚渔腰侧悬挂着的袋子里,整个身子都埋在了里面,唯独留了个小脑袋在外面探风。

    乔楚渔也算得上机敏,轻轻拢起手掌挡住纸皮人的脑袋,另一只手则背在身后,指间还琢磨着一块银月似的暗器。

    纸皮人摇了摇脑袋,拼了命似的往外钻。好不容易爬了出来,便感觉到一袭烈风掠过,紧接着,脑袋就好似裂开了一般,止不住地疼。

    虽然没有流血。但那股钻心的痛却使他痛的手舞足蹈,捶胸遁地。

    他晃了晃身子,重心有些不稳,忽的,眼前一黑,一个踉跄摔在了地面上。他伸出黄皮手扒拉了一下裂开的纸皮脑袋,不由得轻声叹了口气。

    而这声叹息不大不小,刚好被乔楚渔听到。她赶忙腾出一只手来,弯腰想要捡起地上的黄纸小人,却不曾料到,王道长一把拽住乔楚渔的手臂,掌化拳,硬邦邦地锤在了乔楚渔的胸口处。

    温纸皮人倒也机灵,拔腿就跑,纵身一跃,裂了缝的纸皮脑袋就稳稳当当地挂在了袋子口上。

    他蹬了几下腿,算是彻底摆烂了。

    温纸皮人耷拉着脑袋,又叹了口气。

    纸生何其苦哉!

    而正当咱们温纸皮人打算继续摆烂时就忽的听见了一道粗犷有力的轻蔑声:“乔圣女,莫要再执迷不悟了,张胜远那老东西三年前就该去见阎王,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般维护着他!”

    “你可知叛族的下场?将军念乔圣女昔日立下的功德这才网开一面,允你贴身照顾他三年,可如今乔圣女倒好,不仅帮着外人,还暗中传信,企图毁我岭南大计。”

    “你可知,温家的两位公子已经潜入城中,坤生重伤,就连你妹妹也差点死在他们手上。”

    “九段逆仙术已然开启,我希望乔圣女莫要让将军失望。”

    正当温泽想继续偷听时,脑袋忽然一沉,越发清晰的敲门声直灌耳膜,好似来人有很急切的事一般。

    他摆了摆脑袋,昏沉的很,怎么也提不起力气来,他这是,被下药了?

    不对,那熏香……

    是软骨散……

    温泽勉强支撑起最后的理智,可惜眼皮子沉的很,就在他倒下的那一刻,一股好闻的梅花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他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倒入了来人的怀里。

    “喂,温泽!醒醒!”温羽凡破门而入,赶忙扶住温泽。他别过头去看向一旁被揍的鼻青脸肿的蛇女冷道,“你给他下了什么迷药?”

    “没……就是……软骨散……”蛇女慌忙解释道,“不过,公子你知道的,这种迷药的药效很短,但是,如果小公子刚刚运功了的话,那估计要到明早才能醒。”

    “解药。”

    蛇女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有些措不及防。

    “我说,解药!”温羽凡蹙了下眉,眸光忽然变得凌厉起来,看向蛇女的眼眸也是冷的不能再冷,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其破膛取丹一般。

    蛇女慌忙转过身去,解开外衫拿出藏在腰间的解药,正当她要递过去时,温泽忽然轻咳了一声,猛的睁开了眼。

    醒来的温大小姐刚睁眼就瞧见一张鼻青脸肿的脸不禁浑身一颤,张口就来:“大姐,你谁?”

    温羽凡轻轻蹙起了眉头,道:“怎么回事,平日里叫你好生修行你不听,竟着了这小妖的道,真是把咱们家的脸都丢完了。”

    温泽刚醒来,一时间没搞清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能战术性地清了清嗓子,外带一个尴尬无比的笑,赶忙转移话题:“哎,对了,你在张家大院发现了什么没,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温羽凡白了温泽一眼,偏了偏头就瞧见了桌子上的黄皮小人,冷道:“少扯开话题,我问你,你刚刚是不是又用了通灵术?”

    还未等温泽回答,温羽凡就责备道:“通灵术是以符师的寿元为代价运行的术法,你一向不是最惜命了么,怎么还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这个法术?”

    温泽挑了挑眉,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你还别说,如果不是通灵术我根本就不会知道岭南人的秘密。”

    温羽凡挑起眉头,轻笑一声:“八段逆仙术?”

    “你知道啊?!”

    “没什么,我只是在张家大院和蒋宅同时发现了这个阵法罢了。”温羽凡说着还偏过头狠狠地剜了蛇女一眼,又道,“不过,我实在是想不通,你们岭南不惜损耗百年气运也要祭养此阵,究竟是为了什么?”

    蛇女看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她盯着温羽凡,冷笑道:“你们知道甲子忌言吗?”

    甲子忌言?!

    温泽闻言,浑身一颤,不由得攥紧了手掌,她怎么会知道这个诅咒?!

    “跟我来吧。”蛇女背过身,白皙的肩背上隐隐约约露出了一块青皮,青皮上布满了鳞片,就着月光看,还真有点瘆人。

    兜兜转转,他们还是回到了蒋宅。

    一切从这里开始,也应当从这里结束。

    最终,他们都停在了那口井前,蛇女看向温羽凡,笑着,不过那笑却明显带着一丝嘲弄与无奈:“墨书公子想必也是花费了一番功夫才破开了这里的禁忌吧,你也一定看到了井下的东西,还介意再看一遍吗?”

    温羽凡别过脸,没有言语。

    温泽倒是有些不信邪,道:“这下面能有什么鬼东西,把你吓成这样?”

    温泽浑身上下就数嘴最硬,可是等他来到井下后却是被吓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井底下一股子血腥味不说,放眼望去,眼前密密压压的全是尸蛹,干枯霉变的尸身上都缠绕着一圈圈的白色蛛丝。

    无一例外的,这些尸蛹都没有头,他们的头都被当做骨虫的养料塞进了一旁垒的老高的陶罐里。

    温泽颇为嫌弃地捂住口鼻,刚迈出去的步子也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极为欠打的话:“我说,就这么个劳什子地方,你们那啥什么将军的还想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业来,那不是痴人说梦么。”

    蛇女蹙起眉头,狠狠地瞪了温泽一眼,冷道:“再怎么破烂,你们温家不也是没发现么!到头来不还是便宜了我们!”

    温泽啊了一声,没头没脑地偏过头去,看着那密密压压的尸蛹,心里一阵翻江倒海,霉变产生的恶臭味直刺鼻腔,这臭味,足以熏死一整头大象了。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张家大院也有这样一个阵法,你看,这里的尸蛹都干枯了,相必也有些年头了,而张家大院那个不一样,那儿的尸蛹都是新的,应该是刚开凿出来不久。”温羽凡盯着前面那密密压压的尸蛹蹙着眉头,忽然偏过头来对温泽道。

    温泽若有所思地思忖了片刻,点点头,道:“有道理,那咱们要不要去张家大院看看?”

    反正,他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待了。

    再待下去,他会疯。

    蛇女翻了个白眼,没好没气道:“这里旧是旧了点,可你们难道不想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吗,又为什么会成为骨虫的养料?”

    温泽白了蛇女一眼,轻声冷喝道:“你有那么好心,再说了,你说的那什么甲子忌言根本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谁会信啊。”

    “温小公子,”蛇女忽然偏过头来,看向温泽,眼眸里的光渐渐淡了下去,眸底蕴藏着万千怒火与不甘,“你生来尊贵,又岂懂得屈膝人下的痛苦!你生来便是万人敬仰,又怎会对我们这些在黑暗里摸爬滚打的人心生怜悯。”

    “二十年前的那场浩劫几乎摧毁了岭南几百年来的建树,我们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却要没日没夜地乞讨,只是为了填饱肚子。”

    “后来,姐姐带着我找到了将军,将军可怜我们便收留了我们,而我们也不负众望,姐姐成为了族里人人敬仰的圣女,成为了将军的左膀右臂。而我,也肩负起了复兴岭南的重任。”

    “可你们知道吗,甲子忌言根本就是一个恶魔的诅咒!甲子共有四乱,三乱已生,四乱则起。下一个浩劫就快降临了,我无法再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同胞遭受浩劫之苦,这阵就是为那一日的到来所准备的。”

    温泽若有所思地听完了蛇女的话,他虽怜悯岭南,但无奈近些年来岭南在边境屡屡作乱,残杀百姓,以活人为祭,实在天理难容。

    “可你这阵根基不稳,根本无法运转,更别说抵挡那场浩劫了。”温羽凡只轻瞥了一眼,便知道了这阵的斤两。

    “那又何妨,千年前有人能用此阵抵挡那场浩劫,千年后我也可以!”蛇女忽然笑出声来,只是这次较往日不同,更像是那种阴谋得逞的诡笑,“那就要委屈二位了。”

    言罢,还未等温泽和温羽凡反应过来蛇女便长袖一挥转身离去,那悬挂在顶上的尸蛹竟纷纷调转了身,紧接着,一旁的河水忽然变红,河面冒着泡,一只皮肤溃烂的手臂倏然伸出河面!

    紧接着是整个身子,可是那些尸身的头竟都是骷髅,全身上下还包裹着白布,只露出了猩红的双眼和尖牙,就像一只匍匐在地的恶心生物。

    “这是……囚!”

    温泽的瞳孔蓦然收缩,神色紧张,这东西怎么会在这儿?!

    可还不等他思考,温羽凡就已经冲了他跟前,一剑劈去,见血封喉。

    他道:“你去破阵,我来防守。”

    言罢,温羽凡便冲进了尸群里。

    温羽凡也算得上这一代的天才了,年纪轻轻便看守中城,剑术高超,放眼整个四海除了镇守外城的玄霄将军,怕是无人能与之匹敌。

    温泽屏住了呼吸,只是几年不见,他的剑术便已精进到如此地步,再过几年怕是连他都无法招架了吧。

    依旧是熟悉的那几招,可温羽凡却与他人不同,只见他侧身避开伸来的利爪,手中的利刃游刃有余地在尸群中穿梭,直击要害。他身形如电,动作迅疾,只听得噼里啪啦的几道清脆的声响,那群面目可憎的囚便齐齐地倒在了地上,再无招架之力。

    而此时,温泽也正好端坐在阵心处,闭目静神,正探寻着这个阵法的阵眼。

    然而,却在此时,他忽的听见了一道清脆的铃铛声,那铃声仿佛就在耳旁,扰人清静,摄人心魄。

    温羽凡看罢,不由得暗道一声不好,温泽这是被拽入到阵法中了!正当他想拉温泽出来时,那些尸蛹忽然破开,里面的无头干尸纷纷调转身来,蜂拥而上!

    阵法中,云雾缥缈,温泽也不明白为何他会被这破阵法带到这个地方来,不免有些疑惑。

    然而就在他疑惑时,那道铃声却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耳畔。

    温泽顿了顿,眉眼间带着一丝戏谑,好家伙,这阵也不赖嘛,竟能窥探到他的心境,不过,还是不够看。

    既然虚无缥缈,那便破之!

    温泽只抬手捏了个诀,眼前的景象骤然变换。

    这是……

    温泽浑身打了个冷颤儿,这是井下!

    他现在待着的地方!

    温泽抬眼望去,前面是数不清的尸蛹,视线穿过尸蛹,落在那堆陶罐上,陶罐的顶端坐着一个人,面容憔悴。

    “救救我……”

    那小孩忽然抬起头来,乌黑的眼眸里尽是无奈与可悲,他的四肢被套上了铁链,铁链深深地钳在石壁里,让他丝毫不能动弹。

    “小七?!”于是,温泽再次被震惊到了,这个阵法的复杂程度已远远超乎他的想象,他甚至不敢想,究竟是谁竟能完美地复刻出千年前的那场献祭大阵!

    这个阵法,绝对不是蛇女一人能完成的,一定另有其人!

    “救救我……”

    “救救……我娘……”

    蒋小七嗫嚅着唇,面色苍白,仿佛已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却依旧无法挣脱这个枷锁。

    他是鬼,鬼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承受住这个阵法的,更何况,他还是一只半鬼!

    所谓半鬼,就是神识还未死透,还保留着生人的习惯。譬如,鬼是不用吃饭的,而蒋小七就必须吃饭,这就是区别。

    “小七!”温泽瞬间就慌了,仿佛是预料到了什么结果一般,不顾一切地朝蒋小七跑去,却还未等他靠近,那四条铁链便骤然缩紧,蒋小七就这么凭空消失在温泽的视野里。

    而此时,大阵运转,他也被拉回了现实。

    “温泽?”映入眼帘的是温羽凡那焦急的神情,待看到温泽回来后不由得长吁一口气。

    温泽撩起眼皮子扫了眼四周,除了零七八落的尸体就是骨头碎片,忽然,一抹鲜红闯入了他的视线。

    他蹙起了眉头,道:“你受伤了?”

    “害,”温羽凡侧了侧身,将伤口掩盖住,道,“小伤而已,只不过是上次的煞气未完全处理干净,这才导致真气乱走,不慎受伤罢了。”

    温泽倒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胡乱撕下一块衣角简单地给温羽凡包扎了伤口,便站起身来,冷冷地望着那堆陶罐的所在地。

    他怀疑,蒋小七的尸身就藏在这里面。

    如果他没猜错,蒋小七就是阵眼,阵眼不自显,一旦显现,便是阵法破亡之时。

    既然蒋小七拼了命也要将阵眼的位置透露给他,那想必,这阵眼也足够诡异。

    “这些陶罐有问题。”温羽凡忽然蹙起眉头,冷道。

    然而,就在此时,井外忽然传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温泽心下一惊,不好,他们这是打算炸了这口井!

    即便是死,也要拉他们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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