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 腐烂
“基利亚斯，”露易丝开口了，就算她的小手变得不同了，她的声音没变，“卡兹不知道我来，我只想见你，我的心里始终装着你，我的基利亚斯，我还记得你的那种让我不得不叫喊的疯狂，你的一切都清晰地印在我的脑袋瓜儿里，永远不会忘的。”
“我是你今晚的第一个？我的露易丝，我还当不会有打败卡兹的机会，但今晚，你让我赢了卡兹一次，我得向你表示感谢。”
“我想得到的可不是你的感谢，你知道我想得到什么。”露易丝捧着基利亚斯的面颊，“看着我，你想我为你做什么？”
“做你最擅长的，我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你，看看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你会为我的变化而轻视我吗？你会代表神明宽恕我、拯救我吗？”
“我的基利亚斯，我又怎会为你的变化轻视你呢，我是你的露易丝啊，但也请你原谅我，你知道我是谁，更知道我是什么，我无法代表神明，我只能代表我自己。”
基利亚斯深受感动，把露易丝抱在怀里，“我的露易丝，只有你肯拿正眼看我，只有你肯陪伴我、温暖我，知道吗，我好怕，有你在让我觉得哪怕现在就死，哪怕死亡就要落到我头上，我也不会惧怕，我的露易丝，你就像能让我得以重生的火焰。”
“那就以我的火焰化为浴火的凤凰，你不会一直这样，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你会朝向我所期望的方向改变。”
“你所期望的我又是怎样的？”基利亚斯捧着露易丝的小脸蛋儿，“能告诉我吗，你所期望的我是怎样的？”基利亚斯被神圣围拢着，他了解露易丝的全部，到了此时竟也视露易丝为光之圣女了。
“我所期望的你是腐臭的，就该腐烂于烂泥坑里，我所期望的你最好能在死前承受足够多的痛苦与恐惧。”
“我的露易丝，你说什么？”基利亚斯觉得自己听错了，“我变得不正常了，就像出现了幻听，你能再重说一次吗，我想知道你对我的真心。”
“我说我希望你惨死，不为别的，只因你是众多折磨我的败类之一，你忘了我已经死了吗，不，我没死，我只是把灵魂给了恶魔，我的条件也很明确，希望恶魔为我复仇，所有伤害过我还有我的母亲的败类都得死。”
“露易丝？”基利亚斯发现自己不能动了，“我这是怎么了？我想抱紧你却动不了，你做了什么？不对，你刚刚说什么？你恨我？你想我死？”
“你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呢，又是谁给你的自信，竟觉得我对你仍有服从？你是不是觉得除了对你服从，我还要感谢你？忘了你与卡兹还有卡兹的那些爪牙在我身上犯下怎样的罪过了？”
“露易丝，你误会了，我从未伤害过你，我只是喜爱你需要你，卡兹也好，其他同伴也好也是出于相同的念头，我们并未伤害你，我们更出于对你的喜爱把你奉上神坛，还是不要说这些了，或许是这些雾让你的脑子乱掉了，快到我怀里来，真是该死，我怎动不了了？”
“动不了不还有我吗？”露易丝笑了，她的笑透着鬼魅的气息，让基利亚斯不寒而栗。
露易丝的小手停在基利亚斯的面颊之上，“你说我并未被你们伤害，你们只是喜爱我。”
“你不早知道吗，你每次不都展现出让我们如同喝下烈酒般的微笑吗，你喜欢我们待你的方式，像你这般的女人最怕寂寞吧？我懂了，一定是因为卡尔玛，他太老了，他的自不量力让你的生活变得枯燥了，不还有我们吗，有我们在又怎会让你感到孤单呢，只要你承受得了，我们可以不间断地给你带来快乐。”
“听听你说的，美妙的就像童话，我则是被好多如同小矮人一般忠诚的伙伴围绕的幸运的公主。”
“你当然是公主，你是属于我们大家的，早知如此我该拦着卡兹，不让他把你交给卡尔玛，抱歉，因为我的疏忽让你有了不好的回忆。”
“到了此时你仍觉得在我身上造成的伤害是为我好？你是不是忘了最最重要的事，我召唤出了恶魔，我死了。”
基利亚斯的脑子乱掉了，“你召唤了恶魔？你死了？”基利亚斯回想着，“芙蕾雅他们说的竟是真的？你真的死了？而不是被芙蕾雅他们藏了起来？真是你召唤了恶魔？圣光村的毁灭真是你造成的？”
“你终于回想起来了，我已经死了，但我又从地狱回来了，只因我的心里对你们有着挂念，我的基利亚斯，面对如此的我你仍会喜欢吗？”
基利亚斯笑了，“你是露易丝没错吧，我能感受到你，我不会因你说的这些奇怪的话就不当你是露易丝，快到我怀里来，我才不管你是不是活着，我才不管你是否来自地狱，快到我怀里来，今晚是特别的，知道为什么吗，我特别特别需要女人，只可惜这些该死的女奴无法让我变得开心，我知道你能做到。”基利亚斯又夸张地疯笑起来，“没错，该死的女奴就只是女奴，怎好与你相比。”
“你还真是不知悔改呢。”
“我愿在你怀中死去，我也不想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让我感受到快乐吧，你是露易丝，你一定能做到。”基利亚斯就算不想承认，但他也知道死期临近，在死前能与露易丝有难得的重逢机会真是再好不过。
“我的露易丝，你不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我已成废人，卡兹为挽回颜面，是会要我的命的，既被卡兹锁定，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我得向你表示感谢，在我死前能再感受来自你的快乐。”
露易丝简直不敢相信，“你当真卑劣，我还真是蠢呢，你要不是卑劣的也不会如此。”
“卑劣？我可不觉得自己卑劣，世上只有两种人，有权力的和没权力的，任谁拥有权力都会变得跟我一样，我只是比低等人更懂得何为生活，知道该以何种存在点缀我的生活。”
“很不幸的，我成了你生活中的点缀。”
“你是最为耀眼的那一个点缀，我的露易丝，我真的等不及了，快到我怀里来。”
露易丝放下手来，她的神情变得木讷，像失去了知觉。
“我的露易丝，你怎么了？”
露易丝散发出腐臭的气息，她在以极快的速度腐烂。
基利亚斯吓得说不出话来，到了此时他才确信露易丝真是从地狱回来的。
“我会让你再次从我这里得到快乐。”腐烂的露易丝到了基利亚斯怀里，基利亚斯难以忍受露易丝散发出的腐臭，更不敢面对正腐烂着的露易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