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 雾
基利亚斯辗转反侧，卡兹既然下了命令，不准这几个听到他们谈话的女奴活过今晚，也就没了顾忌，要说折磨女人，基利亚斯恨不得有千种手段，有的女奴死了，有的女奴为能完成最后的使命，也就是待明早到来之前继续给基利亚斯和奥尔迪加带来快乐，仍侥幸的活着。
基利亚斯累得够呛，到了此时，除了女人和美酒，又有什么能把忧愁浇灭。
奥尔迪加早就呼呼大睡，也不管搂在怀里的女奴是死是活。
基利亚斯保持着清醒，他真怕再让女奴逃了出去，再一次坏了卡兹的好事，他已承受不起卡兹的蔑视，能否活命可也在卡兹的一念之间。
基利亚斯的所谓清醒在美酒的作用下变得似在梦中游走。
基利亚斯不似奥尔迪加，死掉的女奴被他扔到地上，怀里的虽然奄奄一息，好在还活着，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和美酒，生活中缺了这两样儿，就怪自己好了，女人和美酒有着相似的属性，数量足够，但只向对的人倾售。
基利亚斯摇摇晃晃地下了床，他只能单腿蹦，样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基利亚斯好不容易拉过椅子坐了下来，一个眼神过来，奄奄一息的女奴们挣扎着跟随基利亚斯下了床，哆哆嗦嗦地为基利亚斯倒酒。
基利亚斯将其中一名女奴抱在怀里，他剩下的这只手力道很足，捏扯的女奴不得不喊疼，基利亚斯又怎会在意女奴的感受，她们只是卑贱的工具，不具人的属性。
基利亚斯的脑袋瓜儿有千斤重，或许是错觉，基利亚斯觉得房间里起了雾，他强睁双眼，视线本就变得模糊，却又在雾中晃动，基利亚斯不停地揉着眼睛，在美酒的作用之下，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仅剩的那只还算完好的脚丫子也像踩了棉花。
基利亚斯想笑，他的笑透着嘶哑，更有面对死亡却无能为力的无奈与苦楚，“这是怎么了，你们看到没？”
女奴的小嘴儿都已红肿，可悲的是这也只是能看到的，她们想说话都难，为何会这样就要问基利亚斯和奥尔迪加了，说白了也不过是口口相传导致的结果。
有些事就怕深究，了解全貌往往会让人感到惊讶，就比如女奴们为何说话费劲，还有基利亚斯和奥尔迪加借助女奴也有着他们在此时此刻不在乎的某种联系。
基利亚斯很难从女奴那里得到回应。
基利亚斯只是笑着，他不在乎，到了现在又会在意什么呢？
基利亚斯干脆让自己沉浸于未知的雾中。
雾在涌动，雾中似有着什么。
陆昱应该发觉了，但他没说什么，拉米娅也听到了异样的响动，但她也没说什么，她猜出陆昱的意图，她更以陆昱的判断为标准，除了陆昱和拉米娅，再没人知晓夜里发生了什么，又有谁来过。
门开了，就似被风拂动，忽闪忽闪的，发出吱呀呀的响声。
基利亚斯已经麻木了，他怔怔地望向门外，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什么都有。
基利亚斯听到脚步声，奇怪的是脚步声没有靠近也没有走远，而是在原地踏步，这就很诡异了，就连仍活着的女奴也感到惧怕，她们发出不连贯且轻得很难听清的惊呼。
“谁在那里？是拉坎知道我这儿缺少女奴，又送来新鲜的？”基利亚斯放肆地笑着，“我现在只缺少女人，除了女人也不需要别的东西。”
雨声消失了，就连女奴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也消失了，基利亚斯只能听到在耳内回荡的轰鸣。
基利亚斯掏了掏耳朵，因为绝望他已经不怕什么了。
女奴指着门口，她们看到了什么。
基利亚斯揉了揉眼睛，“露易丝？是你吗？”基利亚斯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竟忘了露易丝已死。
“看你们怕的，你们不知道她是谁吗，她是光之圣女露易丝，也不必隐瞒什么了，你们终究是要死的，在你们看来无比高贵的光之圣女只是我用以取乐的工具，我连露易丝有多少头发丝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说到露易丝还真是让我难忘呢。”
女奴闻听都堆坐地上，她们想告诉基利亚斯露易丝死了，来的或许是鬼魂，怎奈她们的舌头已经不管用了。
女奴只能抬起手臂惊恐地指着站在门外似在踏步的露易丝。
基利亚斯狂笑起来，他的笑不会惊动任何人，雾很好地屏蔽了他的声音。
基利亚斯和奥尔迪加共有的这个房间已被雾气隔离开来，就像一座孤岛。
“露易丝，是你吗，就在我需要女人时你出现了，你不愧为光之圣女，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的个乖乖，我的宝贝儿，到我身边来。”
基利亚斯张开双臂，他要是清醒的，就该看出面前的这个露易丝的身高比例透着古怪，她的身子就像十来岁的小孩子，却有颗成年人才会有的已经成熟了的脑袋瓜儿。
露易丝走近，她面带微笑，女奴吓得想要尖叫，她们拥在一起，随着眼睛不断睁大，恐惧越发明显。
就连女奴也觉察出气氛不对，基利亚斯却只是放肆地笑着，“我的露易丝，除了卡莲，再就是你了，没错，要问我还对哪些女人有着留恋或向往，就只是你和卡莲，这话我只跟你说，可不只是奥尔迪加忍受着无法得到卡莲的煎熬，还有我。”
露易丝就要被基利亚斯抱住了，两人实在太近了，也就在此时仍活着的女奴都咽了气，没人知道她们是如何死的，也不会有人在意她们死了，这个时代不有许多被标记为无能的男人不停地抱怨身边没有女人吗，不是女人变少了，只是女人也像资源被明确划分，说白了，女人们接受了这个时代一再强调的选择男人的标注，更让女人们接受了女人只是商品这一事实。
基利亚斯踢了踢咽气的女奴，“怎就死了？你们是死于羞愧吗？没错，你们是低贱的，你们就该死，会有更多的补充的，我知道了，你们也为露易丝的美貌惊叹，你们是死于露易丝的美貌。”基利亚斯狂笑着，等他笑得够了，才意识到忘了最为重要的信息，究竟是什么呢？
基利亚斯用以沉思的时间是短暂的，只因露易丝越发近了，“我的露易丝，你怎会来，你也想念我了，你就该如此，你该知道当我面对你时有多疯狂，我永远记得从你那里得到了多少快乐，我的露易丝，再靠近些，让我好好看看你。”基利亚斯拉住露易丝的小手，或许是错觉，露易丝的手变得不同了。
基利亚斯对露易丝的手也是了解的，但他顾不得细想，“我的露易丝，卡兹知道你来吗，还是说你见过卡兹之后又来找我？卡兹仍当我是同伴，仍愿意分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