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母与女
女神仆说出了名字，听着像古老的歌谣，“这就是我的名字，你会忘记我的名字，你的名字将成为我的名字。”
露易丝的确想不起女神仆的名字了，“这位奇怪的女神仆倒是很美，简直跟母亲一样美，不管她，还是开始我们的冒险吧，无论怎样我想远离村子。”
“怎好如此说呢？”莱拉冲女神仆微微行礼，“我替露易丝向您抱歉，我们要展开冒险了，我是不是该准备午餐呢？”莱拉被露易丝拉着跑，“傻孩子，又没有怪物追，不用跑这么快，妈妈都有些气喘了。”
“我得保护母亲，没人能伤害母亲。”
我的母亲，我要保护您，没谁能伤害您。
露易丝回忆着莱拉为她遭受的屈辱，为她不得不压抑的叫喊。
我的母亲，我现在拥有力量了。
力量？我真的拥有力量了？我在想什么，我的脑子好乱。
“露易丝，这是我为你编织的美梦，在你失去一切之前，也让你得到一切，我的露易丝，希望你会喜欢。”女神仆微笑着，望着露易丝和莱拉渐渐远去的背影，“就暂时停留在美梦中吧，让你的母亲在梦中与你重逢，你们都不会有遗憾了吧？”
“这件袍子还挺适合我的。”女神仆进了破磨坊，就在破磨坊的角落里缩着个丑陋的光头男人，他的嘴里塞着破抹布。
“看啊，你竟躲在这里，你该知道吧，露易丝恨你，你是仇恨的源头。”女神仆蹲下身子，“露易丝的美梦中又怎会缺少你的惨叫呢，索多，你有着恶魔的贪婪，又有着恶魔也会厌恶的丑陋，忘了介绍自己，我是即将眷顾你的恶魔，你不是喜欢女人吗，我应该也算女人吧？”女神仆微笑着，“喜欢我吗，我好看吗？”
索多记得自己已经死了，却又出现在破磨坊里，就好似经历的一切都只是梦，索多望着女神仆拼命点头，他还当交了好运，这个女神仆是不是有着特殊喜好，想跟他好好玩玩。
索多的记忆在女神仆的注视下变得清晰了，索多简直是在回顾他的一生，利用露易丝得到一切，再被卡兹召唤出的恶魔杀掉，接下来就是承受地狱火焰的炙烤。
索多都想起来了，发出呜呜声响。
女神仆帮索多掏出嘴里的破抹布，“想知道什么？”
“您怎会是恶魔呢，您是神明吧，我记得我已经死了，我在地狱受苦，我是最最虔诚的奴仆，神明的奴仆，却被打入地狱，这不公平，您一定是神明吧，救救我，让我摆脱地狱。”
“凡事都有代价。”
索多点头，“我愿接受考验，我是值得被神明考验的。”
“哪怕我的做法与恶魔无异？”
“请听我说，我为神明建立了丰功伟业，我为神明的指引，也就是圣洁的露易丝付出了我的所有，是恶魔毁掉了一切，请您为我做主。”
“似你这样的存在总有没完没了的借口，那就开始我们的考验好了，听好了，只要迈过考验，我或许会考虑让你以另一种形式存活下来。”
“我就知道您一定是神明，您有着不次于露易丝的容貌，您简直像天使。”
女神仆笑了，“还是露易丝更可爱些。”女神仆握住索多的手。
索多正感受来自女神仆的柔软，女神仆轻轻地说出她的名字，索多愣了一下，“我听过这个名字，地狱中有无数恶魔在传唱这个名字，也有无数恶魔惧怕这个名字，你不是神明，你是恶魔？”
“即便是恶魔，也能身披法袍，就像你活着时，法袍并不能代表什么，或者说只是为欺骗？”
索多疼得惨叫起来。
女仆神夺走了他的声音。
索多尖叫着，不停地尖叫着，疼痛啃咬着他，躯体变为白骨，除了他的双眼，全身就只剩下白骨。
索多无法挣脱，只能任凭女神仆折磨他。
女神仆能听到索多发自灵魂深处的叫喊，女神仆很是享受，“再坚持一下下，我或许会给你机会。”
索多在疼痛中消散，化为灰烬。
“终究是你，又怎能经受来自我的考验，那么好吧，愿你的灵魂得到安息。”女神仆冷笑，“只可惜你的灵魂不复存在，都说灵魂是不灭的，但这也是神明的谎言，露易丝，看到没，我帮你消除了折磨你的索多。”
女神仆开怀大笑，“我竟会为露易丝把已到手的灵魂消灭了，露易丝，只有你能让我做出如此让步。”
“终于跑累了？你啊，也该给妈妈时间准备啊，至少得带着午餐才行。”
露易丝想着什么，站在原地默念索多的名字。
“露易丝，你没事吧，你得告诉我看了哪个冒险故事，我要把让你变得奇怪的故事书藏起来。”
露易丝笑了，女神仆展现给她的残忍画面让她感受到难得的快乐，“母亲，您真要为我准备午餐吗，您不会嫌麻烦？”
“哼，哪顿饭不是我做的，何时嫌麻烦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饿了。”
“嗯！”露易丝欢快地答应着，“我和母亲一起做午饭吧，做得多多的，这样就可以走很远很远的路，就只有我和母亲。”
“好，都答应你，谁让你是我的女儿呢。”莱拉抱住露易丝，“我的孩子，真想就这样一直抱着你，不知为什么，只想就这样抱着你，我的孩子，我好想你，总担心你过得不好，总担心你遭受伤害，妈妈不该离开你的。”莱拉愣了一下，“我在说什么，我也变得好奇怪，”莱拉擦掉泪水，“先回家去，我们得尽快把午饭做出来，才能更好的远足。”
“嗯，听您的。”
露易丝挽着小篮子，莱拉挽着大篮子的同时攥着露易丝的小手，两人准备好了午饭，开始了愉快的远足。
露易丝叽叽喳喳个不停，莱拉只是笑着，偶尔的会蹲下身子亲吻露易丝。
两人到了山岗上，露易丝不管不顾坐到莱拉怀中，“母亲，能像现在这样一直抱着我吗？”
“当然啊，我的孩子，看啊，我们的家乡多美啊。”
“没有母亲美，差远了，在我眼里最美的就是母亲。”
“傻孩子，”莱拉亲吻露易丝的脑瓜顶，“无论未来有什么，不要怕，妈妈与你同在。”
“我知道，母亲就在我心里，从未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