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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悄然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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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处相同的旋涡之中,却因感悟不同,所承受的自然不同,如以圣光村为起始,人生也将呈现出不同的轨迹,有交集有离散,但最终仍会受命运的驱使再次汇聚,到那时是否会有更贴近心灵的答案呢。

    塞西莉亚处于将要做出改变的关键节点,但她还需一点点推动,就像张开双翼等待风起的鸟儿。

    塞西莉亚不是为离开而离开,想要成长,就必须做出决断,可在此刻,突然在心头出现的某个想法,仍是模糊的,哪怕她的目光开始追随陆昱。

    雨势未减,噼噼啪啪地积攒着将要咆哮的能量,塞西莉亚的心也在撕扯,泪水就要夺眶而出,为忠于内心的想法,是否就要背叛现有的。

    气氛变得凝重,既要克制不断翻涌的愤怒,又要悄悄触碰彼此的变化,没错,变化正发生着。

    多数时候头脑是冷静的,但能给出准确答案的往往不是头脑,而是剧烈跳动的心,塞西莉亚不断提醒自己,请倾听心声,我现在不需要来自头脑的冷静判断。

    “想什么呢?”

    “嗯?”塞西莉亚愣了一下,见黎露正轻声问自己,“你说什么?”

    “我问你,”黎露蹲了下来,捧着塞西莉亚的小手,“我和加雷恩要陪陆昱大人到村周边察看,一起吗?”

    “带我?”

    “是啊,你也看到了,大家的状态不太好,我真怕没把结界察看清楚,自己人再打了起来,这个时候就需要你的帮助。”黎露抬起手来,轻轻抚弄塞西莉亚的发丝,“愿意陪我一起吗?”

    “我愿意。”塞西莉亚赶忙收敛,“好,我跟你们去。”

    “塞西莉亚最乖了,有你陪着我也安心,要不然,”黎露望向陆昱和加雷恩,“跟着这两位我还真有点儿怕呢。”

    塞西莉亚笑了,她的目光中隐含未能说出口的话,她与黎露心照不宣。

    艾尔嘉迪丝见此急忙说:“我也去。”

    “同伴中属你火气最大,还是留下来,陆昱大人不也说了,愤怒之后还不知会冒出哪种情绪,有我照顾塞西莉亚还不放心啊?”

    “塞西莉亚留下岂不更好,为何带她?”

    “我不是小孩子了,该有自己的选择了。”

    “是吗,”艾尔嘉迪丝的话语中有着落寞,“是这样,好吧,记着遇事要小心,尤其不要靠近第二道结界,陆昱,”艾尔嘉迪丝的语调突变,“希望你能给出正确的答案,也请你不要带着我的妹妹冒险。”

    “只是看看,仅此而已。”陆昱不明所以,“总觉得你们担心的不是结界,算了,应该与我无关,还是出发吧,我也怕在途中突然涌起旁的情绪来,就很让人头大了。”

    “陆昱大人,该说您敏锐呢,还是说您迟钝呢?出发吧,”黎露转身面向芙蕾雅,“芙蕾雅大人,我和陆昱大人都必须对结界有所了解才能得出相应的判断。”

    “是发生了什么吗?”芙蕾雅见塞西莉亚、艾尔嘉迪丝、黎露都没有回答只好作罢,“好,快去快回,我等你们。”

    莫妮卡有了困意,但又不想回屋,便由芙蕾雅抱着,她缩成一团,软绵绵的,此时的她不再关注什么,只想享受来自芙蕾雅的温暖,“姐姐,抱紧我。”

    “好,姐姐会抱紧你的,睡吧,好梦。”

    “嗯。”

    艾尔嘉迪丝痴痴地望着,突然悲从心来,“有些困倦,我去洗脸。”

    阿露蒂娜追了出去,“艾尔,发生什么了吗,你和塞西莉亚都怪怪的。”

    “我只是想洗脸,有什么好奇怪的。”艾尔嘉迪丝想甩掉阿露蒂娜,怎奈阿露蒂娜紧追不放。

    艾尔嘉迪丝打了水,双手扎进脸盆里,却迟迟未洗脸,厨房好安静,光线也很昏暗。

    静极了,就像沉入湖底,有窒息之感。

    艾尔嘉迪丝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就这样任由时间流逝,突然,锋利的铡刀落下,父母人头落地,艾尔嘉迪丝发出惊呼,好在不是尖叫那种,但足以把她从沉思中拖拽出来。

    雨声冲进耳内,艾尔嘉迪丝一时不知自己在哪,还险些把脸盆打翻,此种怕是即将失去珍惜之物的不好预感。

    “艾尔,还好吗?”阿露蒂娜的声音很轻,却吓得艾尔嘉迪丝瞪圆双眼,她的目光穿透阿露蒂娜,落到已经走入雨中的塞西莉亚身上,“不要离开我。”

    “不会的,我会陪着你的。”

    “你不是塞西莉亚,”艾尔嘉迪丝苦笑,“你当然不是,不必陪着我,没事,洗好脸就回去了,好困,怎么这么困呢,继愤怒之后是困倦吗,困倦算情绪的一种吗,回去吧,我没事。”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你们都变得好奇怪。”

    “没事,什么都没发生,不会发生的。”

    “是因为塞西莉亚吗,艾尔,我们是生死与共的同伴,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不会放手的,不会。”

    “塞西莉亚是要离开吗?”

    “你说什么?”艾尔嘉迪丝似发疯的母狮,抓住阿露蒂娜的双肩,“听好了,塞西莉亚不会离开,她不会离开我的,她会一直陪着我,知道吗,听到没有。”

    “你眼里有恐惧,我觉得你的恐惧并不源自魔法。”

    “我说了,塞西莉亚不会离开我的。”

    “我想知道原因,为什么?”

    “不知道,不,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还是洗脸吧。”艾尔嘉迪丝把冰冷的水扬到脸上,用以掩盖泪水。

    “看来是真的,是因为陆昱吗?”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我说了,不要再问了。”

    “我会帮你阻止塞西莉亚的,我站在你这边。”

    “阿露蒂娜?”

    “塞西莉亚只是犯傻,放心,不只是我,还有芙蕾雅大人,不会有事的。”

    “黎露却不这样想。”

    “不必在意黎露,她只是习惯于看热闹,但我想不明白,陆昱到底做了什么,竟会让塞西莉亚有奇怪的念头。”

    “这才是最为可怕的,陆昱看似什么都没做,却影响着塞西莉亚。”艾尔嘉迪丝又看到落下的铡刀,“你知道断头台有多可怕吗?得阻止塞西莉亚,阿露蒂娜,帮我,求你。”

    “我会的,我们是同伴,我不会扔下同伴不管。”

    “我要为曾经那样对你向你道歉。”

    “你我之间有着只属于我们的相处方式,你要一改常态反倒不适应,好啦,把泪水擦了跟我回去,别忘了离悟和拉米娅还在,我不想他们看到你的脆弱。”

    “我也不想,好,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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