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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为了希望别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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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露蒂娜借教训艾尔嘉迪丝停了下来,她也走不动了,“问你话呢,回答我。”

    艾尔嘉迪丝冷笑,“看看你,也已经累得站都站不住了,却以我为借口,我就知道你是卑鄙的,不怪你,这是由你的过去决定的,你一直是被当做交易品培养,又怎会拥有高贵的品格。”

    “你是在讥讽我的过去吗?我的过去只有区区几年,亏你能以此讥讽,依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就算有高人一等的过去又怎样,看看现在的你与我有何不同,醒醒吧,这才是真正的生活,你得学会保护自己,而不是把保护自己的责任推给他人。”

    “谁给你的勇气,竟敢质疑我的决心!”

    “谁给你的勇气,竟敢讥讽我的过去!”

    阿露蒂娜挥出拳头,艾尔嘉迪丝背着塞西莉亚倒地,塞西莉亚受到惊吓哇哇地哭喊起来。

    “知道吗,我本该继续打你,但看塞西莉亚的面子,我决定放过你。”

    “塞西莉亚,我的好妹妹,别怕,看姐姐如何打败她!”艾尔嘉迪丝先让塞西莉亚坐好,便扑向阿露蒂娜,塞西莉亚伸出小手,想抓艾尔嘉迪丝的衣袖,可她的小手却是空的。

    两人扭打起来,因为她们,小队不得不停下。

    “艾尔嘉迪丝,请你住手,够了!”莱伯特难得冲艾尔嘉迪丝发火,他把塞西莉亚抱在怀里,“小塞亚,乖,不哭,有哥哥在。”

    塞西莉亚抱着莱伯特的脖子,“快阻止姐姐,不该这样、不该这样,我们不是同伴吗,米海尔大人说我们是同伴,不该打架,不该伤害彼此。”

    “听到没有,”拉斐尔把纠缠在一起的阿露蒂娜和艾尔嘉迪丝分开,“就连塞西莉亚都懂的道理你们却不懂,闹够没有!”

    “是她,都是她,错不在我!”

    “但你也打了艾尔嘉迪丝。”

    “怎么,你偏袒她,就因为她有着比我高贵的过去?原来都是骗人的,原来都是骗人的!”阿露蒂娜失去控制,恐惧吞噬着她,为压制恐惧就只能点燃愤怒,可话刚刚出口就后悔了,她真怕得罪拉斐尔,再把她踢出小队,除了这里再没有归处了。

    “就连拉斐尔也说你错,你个小垃圾,竟好意思训斥我!”

    “我不想打她,我希望她能少些愚蠢念头,更希望她能直面现实!”阿露蒂娜尖叫着。

    “你说谁是小垃圾,阿露蒂娜是我们的同伴!”拉斐尔抬手给了艾尔嘉迪丝一耳光,“清醒没,听好了,同伴比你我手中的利刃更值得托付。”

    “你打我,就连你也打我!”艾尔嘉迪丝捂着脸,“当我是同伴却打我?你们跟那些折磨我的人有何不同?我受够你们了,听到没有,我受够你们了!”

    孩子们陆续哭喊起来,敌人更近了,简直能借着落下的闪电看到他们了。

    “小绵羊,乖啊,爸爸来了,爸爸会疼爱你们的。”敌人的恐吓如同刀子,“兄弟们,捡到宝了,听说米海尔收了一批新人,不会是他们吧,听声音还有女孩子,兄弟们,听到没,有女孩子,可以好好的乐一乐了。”

    “吃了这许多苦终于有报偿了,就借她们解乏,再转手卖掉,你们说这算不算米海尔成全咱们?”

    “你以为米海尔为何买这些女孩子?”

    “只要能享用就知足喽,能被米海尔看中的女孩子得是什么样儿?”

    哄笑声越发近了。

    “逃不掉了,莱伯特,还记得我说的吗?”

    “拉斐尔,不要这样,你我是兄弟,也是搭档。”

    “真以为我会死吗,照顾好他们,我来断后。”

    “我又怎忍心留下你!”

    “你又怎忍心让他们惨遭欺凌与杀戮,这些孩子还没品尝希望的滋味,还没了解米海尔大人,更无法畅想他们的未来,好在我已经得到了,还记得我的誓言吗?”

    “忠诚于米海尔大人,忠诚于同伴,不后悔、不退缩。”

    “绝不。”拉斐尔抽出佩剑,“有实战经验的留下,品尝过希望滋味的留下,剩下的就跟莱伯特一起,能跑多快就跑多快,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记着,坚信你们应该坚信的,不要停下,不要回头,出发吧,如果世上真存在神明,神明就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米海尔兰萨姆!”

    “拉斐尔,不要逼我,求你,我不能扔下你不管!”

    “你们大概无法理解吧,是米海尔大人拯救了我,就在所有人唾弃我、践踏我,甚至抛弃我时,是米海尔大人拯救了我,我又有了希望,我又有了想活下去的动力,我不是孤身一人,有米海尔大人、有同伴,所以,”拉斐尔望着他的这些正在哭喊的同伴,“你们也知道孤独有多可怕吧,好在现在的我不再孤独了,我必须留下,再说一次,有战斗经验的,品尝过希望滋味的留下,剩下的就跟随莱伯特。”

    拉斐尔也只是孩子,他也在发抖,但他的目光是坚毅的,“这就是我们所面对的现实,这就是必须由我们面对的世界,不要怕,你们身后有我。”

    “还有我,我接受过训练,我相信米海尔大人。”

    “你们的身后还有我,不要回头,无论发生什么,我要战死了,请代我向米海尔大人问好,就说那个被他拯救的孩子到死也没有屈服。”

    “算我一个,还等什么,离开这里,这里是只属于我们的战场。”

    数个孩子选择留下。

    “莱伯特!”

    “拉斐尔!”

    “能与你并肩作战到今天是我的荣幸。”

    莱伯特拽着艾尔嘉迪丝,“还有你,跟我走,还有你们,就算哭也给我边跑边哭,不要辜负留下的同伴,拉斐尔,我的挚友,永别了。”

    “希望还能再见。”拉斐尔背对着莱伯特,“替我向米海尔大人转达,未能变得足够强大,我很抱歉,未能保护好被他选中的希望我很抱歉,无法继续随他征战我很抱歉,我如果是米海尔大人的利剑,今天怕要折断了,莱伯特,忘了我也不要忘了我的遗憾,走吧,离开这里!”拉斐尔带着留下的孩子向敌人发起进攻。

    “你们没听敌人说什么吗,他们只会折磨我们,不停地折磨,再把我们卖掉,既然听到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回来,拉斐尔,听到没有,回来!”艾尔嘉迪丝知道自己错了,就连她的父母也没为她做出如此努力,就在他们被推上断头台时,只是怀着对彼此的恨,至于他们的女儿,怕早被忘记了,“莱伯特,放开,你得阻止拉斐尔,他不能死!”

    “不,是你们不能死,别回头,不能回头,绝不,米海尔大人在等你们回去,等你们回家,你们还没到过家乡吧,米海尔大人的家乡,那里很美,非常美,知道吗,在抵达那里的刹那,米海尔大人的家乡也就是我的家乡,没错,得带你们回家去,别回头,不能回头。”

    已经有同伴战死,更有同伴陆续选择留下,他们举起还无法熟练使用的佩剑,“莱伯特,照顾好女孩子,我是男孩子,大不了就被敌人杀掉,但别让女孩子落敌人手里。”

    不断有人留下,不断有人死去,讽刺的是又有谁当他们是孩子?

    “阿露蒂娜呢?谁看到阿露蒂娜了?”艾尔嘉迪丝寻找阿露蒂娜,“阿露蒂娜不见了,谁看到阿露蒂娜了!”

    “阿露蒂娜说不能扔下拉斐尔,她还说她是卑贱的,卑贱的她不该成为拖累,她要我告诉你不要恨她。”

    艾尔嘉迪丝望着这个跟她一样瑟瑟发抖的女孩子。

    “莱伯特,我们是同伴吧,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同伴为我们而死?”

    “就因为我们是女孩子,就可以不顾同伴的死活吗?”

    “别停下,你们是想践踏同伴的决心吗,听好了,你们要落敌手,将经历地狱般的折磨,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停下。”莱伯特呼喊着,“看到没有,穿过密林、穿过雨幕就是希望,别停下,这才是属于你们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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