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骷髅鬼们的仪式
“利安德尔家族较为出色的一位少爷，别人唤他蓝斯忒神官，他也同那些驱魔师一起探查边境的情况了。”
提及蓝斯忒神官的名字，月伊踟蹰了一下。
维德对这位利安德尔少爷颇有微词，透露了一些他的相关事闻，“你有所不知，这位利安德尔少爷并非亲生，而是利安德尔家主收养的儿子，说起来，你与他的处境还挺像的。”
他居然是养子？月伊比较意外。
“你知道我的过去，说到与他相像，我只赞成一半。”
忽然变得严肃，维德眼里含着一抹怜惜，“伊勒，你在这里快乐吗？”
月伊顿了顿，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你在说我的过去？”
眼神恍惚片刻，她心里应该有了答案了吧，在心底问自己，现在在这里的一切比曾经快乐吗？
她满足的笑了，“我觉得我很快乐。在安塞普罗特府邸的一切都很充足，利瓦伊赫老爷，达莲娜夫人，阿特蕾西小姐还有你，这些都会成为美好的回忆。”
她理应得到这些，而不是遭受没有甘泉的困苦，这对她太不公平了。
然而月伊习惯了，慢慢的折磨变成一种坚忍，熬一熬就过去了，不怨不悔。渐渐的对他人的加害和训责严苛且薄情，手段毒辣。
每次她都浅浅不语，那些算得了什么？
她无法与那些人共情。
所以，恶鬼番耶尼鲁，她该叫他布尼，撇去他的身份来说他也是位可怜的家伙，与自己一样遭遇厄运的降压。对他施加了一些怜惜，只有一些而已。
因为她不是至善的人，没办法做到十分怜悯。
交代过恶鬼番耶尼鲁的事件，提及过去他曾生活此地的村庄。维德赴宴多次听闻利安德尔公爵相关的事情，偶然知道了利安德尔少爷，宴中名望颇高的贵族不唤尊称，而是轻佻的唤其“养子”。
他们向来不会对外姓的野种好眼相看。
“那位少爷的职位救了他一把，只要与神官相似令人敬畏的东西，那些贵族便不顾了。不过我必须给你个提醒，你们杀死的恶鬼与蓝斯忒神官有很大联系，我从父亲那边确凿过利安德尔少爷未曾被收养的那几年，他的户籍就在深林村庄。”
也就是说，几年前蓝斯忒生活在深林村庄，不知情后面发生的事情，种种原因与利安德尔家族攀上关系。他与布尼或许先前应该认识。
月伊有这种嫌疑许久，然而蓝斯忒面对布尼种种迹象不足以表示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根本不认识，但他们的模样实在相像——
一双淡蓝的明眸简直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难不成只是天生相似而已？
没有依据证实怎么做都会繁杂，月伊理了理思绪，反而想的简单些会更畅通。她从藤萝摇篮起身，顺风打在她的脸颊使的清醒许多，微风中轻嗅白蔷薇的香气，她的心冷静下来。
很快，吹风了一阵儿回到了屋内，维德他们也回去了。
月伊稍作休憩，窗外落下一片黑色羽毛，物体的媒介化身出一位少年跳进来，见到熟悉的面孔漫不经心的坐到一边。
到了晚上，兰瑞换回了休闲装，在她面前不必隐匿自己的恶魔之眼，血眸与窗外升空的月色交融，尽收他诡秘的眼底。
就算见过很多次月伊还会心惊到，来自生理对于血腥的排斥，不管是曾经更加深刻的恐惧，现在她已经对血腥的反应好多了。
“夜里是你忙碌的时间，希望你能替我着想，我要休息了。”
他不是不明理，走到她床边掀起被子，有些不解风情，“克莱门斯边境有异常，你收拾收拾我们得去瞧瞧，相信我的预感是正确的，边境的邪祟气息比往常深林村庄还要浓郁，我们看看运气能不能打探到下一个魔器的讯息。”
瞧她半眯眼睛轻轻“嗯”了一声，兰瑞叹了叹气，“在马车上睡也不迟。”
——
夜间，位于克莱门斯区邻近拉铁摩尔区的边境。
行路异常颠簸，为了赶路的效率兰瑞坐在马车前驾驭方向，迷迷糊糊半睁开来，月伊侧畔车窗的景色早已远去安塞普罗特府邸。
瞥了瞥车窗外成缩影的城镇，“还有多久到目的地？”
“预计半个时辰，你可以再睡会儿，待会到了我叫你。”有了兰瑞的关乎她心下宁静，可享当下的片刻静谧。
“好。”月伊放心一切都交给他。
不知过了多久，周身感到一阵寒冷，过路的时间差不多快到了，月伊喊了一声兰瑞，却没有听到回应。她还没感到不对劲又叫了一声，“兰瑞？”
没有声音。
立即感知蹊跷，月伊拉开帘子发现车前并无一人，马车以疾风的速度径直向前奔去，装上电路不听使唤一个劲狂奔，前方是山坡上的悬崖。
马还在朝着悬崖边不停奔跑，不到一时这辆马车将坠落一并碎裂！
不管突变的情况，再慢一些她不得不跟着陨落。
眼下没有时间了。
走到车前，月伊扶着支柱踌躇愈来愈快的车速，下定决心一跃而下，地面的咀咧迫使翻滚了几圈。
她远眺马车坠入悬崖，抨击岩壁砸出几阵震荡。
心惊胆跳，月伊理了理思绪，周身陌生的地方令她微怔，前一秒还在安宁的路上，下一秒便是忽然的困境。
不知不觉与兰瑞走散了，她必须接受忽然的变故，看了看周围荒芜的山地，她瞥见底下有一处人烟之地。
怎么会这么巧？
这处荒芜之地总给她不安的感觉，天色不是黑夜，而是晕染了诡秘的暗红，她似乎入了编织的笼网。
不远处的一座驻地，大本营帐篷内亮起明灯，驻守侍卫在外带回一批受蛊的人群，没有挣扎余地像只手中的弱虫被掌握。
一位女孩双手绑至身后被骷髅兵指着长矛，迫使走到营中领命，得到座上俯瞰者的命令，骷髅兵领回后才离开。
抬眼对上俯瞰者的双眼，灰白冷峻的表情玩弄看着台下的人群，他在想象该以什么样的形式进行一场游戏，女孩一凛往后退去，却被身后的骷髅兵拦住。
“你，你们是……不，你们要做什么？”女孩惊慌着看着这一切。
骷髅兵没有回答，长矛抵着她示意顺从，不管尖锐的顶头划伤皮肤，骷髅兵将人群范围集中到一个圈内。
它们看起来根本不管他们的伤势，不从的青年脑怒顶撞压迫他的骷髅兵，“就是你们下的毒吧？管你们是鬼是妖，赶紧把我给放了！不然我会叫驱魔师把你们一个个都除掉。”
它们似乎听到笑话一样，长矛对向青年的脖子，很快划破肌肤，溢出的血液顺着长柄流落而下。
“还想叫驱魔师来救你们这些无知的人类，管管你们当下的死活吧。”
“你们所生存的村庄早就覆灭，那些驱魔师无一人幸存，你们早该认知到现在的绝望了。”
“呵呵呵，愚蠢的人类。”
“不过你们是幸运儿，筛选出不被‘蓝毒’致命而死的人，主人心情很好组织你们成群结队来玩一场刺激的游戏，你们也很想玩吧？”
骷髅兵坚硬的骨头发出的神情异常诡异，聪明的人不会觉得这是一个善行，女孩瞥见座上灰白双眸的人，她摇摇头，准确来说是——鬼。
他的皮肤白的发冷，期待的神情蔑视台下即将上演的喜剧，对这一切的热烈建在痛苦和悲鸣之上，疯狂的眼里已经迫不及待，执起手挥下，喜剧即将开幕。
囚禁在指定的区域，骷髅兵为他们拴上火刑架固定全部位临帐中的旁观者眼前，旁观者大呼小喝，叫嚣着，呐喊着，狂放着，对人施刑见血的期待和痴迷呈现在无瞳的面目上。
“烧死！烧死！烧死！”
随着叫喊上来一位持火炬的骷髅兵，瞩目下一把扔在火刑架的燃点，“嗖”了一下引起周围的火焰高高燃起。
油锅里的牲畜全身痛伤，焚身似火，哀鸣与狂呼交织在这片区域。
直到哀鸣无声。
座上的主人奇异看着仍有呼吸的幸存者，女孩残喘苟活，脸部烧伤宛若丑陋的怪物，僵硬着身躯迫让双腿站直，那双坚强的眼神令座上的主人再次燃起折辱的心理。
第二幕即将开始。
“看来她外表弱小内心却是个强大的家伙，那么，这位勇士请直面接下来的游戏，闯关愉快！”
她半眯眼很快被骷髅鬼架起来，抓住发梢抬眼直视一股黑色气焰幻成的两角魔鬼，吐出一口烟雾促使女孩很快沉睡下去。
陷入梦魇，母亲为女孩织着小辫，晃悠小腿持着镜子捋一捋碎发，带着灿烂的笑颜与母亲嬉笑，听到大门被打开，她便知是父亲回来了，小小的身影抱紧他的大腿，凑见篮筐带了买回来的食材，女孩星星眼憧憬晚上美食的惊喜。
父亲摸了摸女儿的头，慈祥的笑了笑。
这份温馨不会持续太久，熟悉的面孔在一瞬变幻成没有皮肉的骷髅头，在原地僵硬不动，父亲窟窿的洞眼紧盯心爱的女儿，持续许久。
女孩被吓到了，抖擞着嘴巴往后退。
“妈妈，爸爸……你们怎么了？”
没有回答，紧盯着女孩的脸，下一秒从窟窿眼流出一股鲜血，他们朝着女儿伸出双手走过来，做着掐住喉咙的动作逼近女孩，女孩越往后退他们便更加急切。
女孩慌张失措，没有出声恐惧的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