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两个女子的比较
因为她常在贵妇名媛圈中周旋,哪个名媛将她的作品赠与自己倾心的文士显贵,那个文士显贵便会以珍藏一件“申刻”为傲,就是连居住在永城的嵩主的母后也格外叹赏,因此她常常到永城、历阳居住,薛谨和她常常相伴。
而在孙怡家中,申颖屡屡听到西北前线的消息,对温三郎很是敬仰,而驻扎在兴库山的松二郎又两次受命返回汉山城。
就在温三郎家中见到这位奇女子,自然倾心相与,而这位彪悍异常、饱经风霜的汉子身上的男子汉气概也给申颖以震撼。二人虽然是年龄相差甚大,却依然坠入爱河。
自此,鸿雁传情,鱼传尺素,互通消息并抒怀相思之苦,正在这对眷侣一个盼着早日衣锦还乡,风风光光明媒正娶这位姑娘,一个盼着凤冠霞帔、锦容盛装的迎接这位情郎。
于是,在不经意从永城女官得到有人意图半路截杀温三郎的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告知了松二郎,松二郎从西北急匆匆赶来,和这位女中豪杰会合,一起赶来上京丰镐城。
这消息属实让许允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他说道:“我此次集中兵马,就是想以有胡寇进关,谋害昌邑王为名,将在外打猎的昌邑王和武智一网打尽,使得西北无法换帅,温三郎地位保住了,西北也就安定了,不想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眼角却偷瞄了一眼旁边的申颖。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什么能力,居然能打探到这些消息?
他还有一重怀疑,松二郎一定没有说实话,松晓这个人,不喜欢谈论自己的私事,现在什么时候,她把自己的私人情愫都说给自己听?
这个申颖,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申颖俏脸粉红,香汗从额头渍出,内心却说不出的欣喜,能和松二郎一起为一个目标奔赴,她异常的感到幸福,内中的欢喜再也掩饰不住,更令她的面颊红扑扑的。
她刚刚见着军容整齐,将士听命,不禁心下为松二郎感到高兴,欣喜之余,却忽然想到,不知此番若是能够成事,在众人的口中能否压住那个未曾见面却受人传颂的高婧祎一头?
按理说,申颖这样的大美女,还是才华横溢,还会些骑射剑术,织锦刻丝技术冠绝中土,自然是每到一地方都会成为焦点,哪知道既生瑜、何生亮,只是在孙怡的家中,还有一个叫做高婧祎的女人,处处抢到她的光芒
原来喜从温三郎开疆以后,在西北的商旅中,总有一些人会到汉山来,他们的主人是一个女子,就是高婧祎,娇小玲珑却又面如凝脂,为孙怡弄来西北的皮毛物产,还有各种宝石玉器,兴致来了,还疏动长袖,献上一曲舞蹈,真人美舞动人,连申颖这个女人都感到如痴如醉。
她唯独缺少这方面的才华,且这个高婧祎经商有道,趁着跟随温三郎西征的脚步,在被征服的土地上,获得无数的货源,将它们源源不断的运到中土,获利丰厚,让她的家族不仅西北的大漠中数千匹的骆驼,东海中还有数以百计的商船,陆海两路经营商旅,令申颖望尘莫及,心中不由得生出些嫉妒来……
此刻高婧祎正在上京丰镐城金光门外,她坐在华丽轩敞的马车中,四匹红枣骏马拉着,她回想着西北大漠草原上,远处长河之上,一轮浑圆的血色落日;孤城城中,狼烟正直直刺向昏黄的天空,真是一番场景。
而她的车后还有一辆同样的马车,里边坐着的米苗苗,这个黑短裙的妹子,要献给昌邑王明贺西北胡女。
还有十六匹骆驼,驮着俄罗斯的皮货、毡毯、宝石、翡翠玛瑙等,三匹公马,上边端坐着一个神情冷酷,不苟言笑的西域人,高昌浩。
还有一个汉人模样的男子,却留着一束长发,束在脑后。另有十几名胡商跟随。
丰镐城高大的城门,钉着黄铜钉在红漆的铁门上,门口几个身着铠甲的兵士正在检验着出入城门商户和行人,按照九门提督手令,对出入的人员商户一律搜查盘问登记造册,西市署的署吏们被调到城门口,一手持簿,一手持笔,坐在在西城门入口的两侧的椅子上,面前简单摆设这一张木桌,桌上笔墨令签,他们一个个的面无表情,机械的地一个一个查验通关文牒和货物。
心里却都暗骂:“每个月总是有那么几天”。在这几天里,盘查得格外严格,今天日子不知是什么特殊日子,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特殊日子,就像是在女生的“生理期”内,城门的检查要比平时严厉上几分,只是特殊的日子变得多了,就不再特殊,要在比平时提前半个时辰关闭,这个时间段用来戒严,有重要的人物要进城。
内行的人都知道,这是昌邑王打猎而归要畅通无阻的入城,每逢此时。这些本该休息的署吏从西市调到这里来,不免有些怨气,本是休息的日子,却屡次被迫来到这里加班,上边动动嘴,下边跑断腿。而且越来越成为常态化,自然是有些不满的。
有闲暇的空档,几个署吏却在一旁偷偷地嘀咕起来,还不时的咧开嘴,笑几声。
大家聚在一起说起一个叫做夏颜的女子来,这个女子可不是凡女子。
她是个六品女官,被嵩主派驻在上京丰镐城里,驻扎在历阳,檀琪女主的属下。
本朝女官众多,也分为九个品阶,替嵩主分别驻扎各处,负责监察事务,汇报各地民政、军事、政务、各类习俗、坊间传闻、农业收入、市场行情、舆情反映以及商业往来等情况,无所不包无所不管,也管着些盐铁烟酒茶糖的专卖、看护嵩主在各地的农庄、宫殿、行宫别墅、园林猎场等等。
嵩主甚是重视女官,数量颇大且极为信任的。嵩主以为,这些女子勤于干事,效忠于他,又不会惹出强抢民女、扩张家族的事情来,还能不给朝廷造成威胁的同时为他自己做好各类生活上的服务。
因为大量使用女官,且委以重任,赋予大权而且是自己的身边人,自然标准要高,相貌、身材、才华、能力都有要求,却也有严格的制度约束,作为自己的禁脔,是万万不能让别人染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