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跨年
门铃响了，江棠胳膊上挂着装着各种各样的菜的袋子，脚边还放了个泡沫箱。一看见门打开就一股脑把手上的东西往席松怀里塞。
“我靠，真的太沉了，我还不能叫人给我搬，真的要给我手勒断了。”
“为啥不能？你们家助理也休假了？”方歌把泡沫箱也一起搬了进来，沉甸甸的，亏她一个人能把这些全部拿上来。
“那倒没有，这些是我从家里顺的。”江棠喘着气瘫坐在席松家的沙发上，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要给我爹知道，肯定得让我还回去。嘿嘿，先不告诉他，等咱们吃了就吐不出来了。”
“那你爹不得揍你啊。”方歌凑过去看席松打开泡沫箱，把食材拿出来简单清洗，“嚯，拿了很多肉类啊，感觉我们四个吃不完啊。”
“他顶多说我几句，哎我是不是没说过，我爹他前几年被闹事的怼了一刀，失去了生育能力。他这辈子就我一个亲生的，哪舍得揍我。”江棠耸了耸肩，“不过从某个角度上来说也是好事，我爹其实挺想要个男的，我家是开酒吧的嘛，总无可避免的沾点黑，他就觉得这种生意不太能交给女孩来接受，容易优柔寡断镇不住场子。我妈走的早，他就找那种给他生孩子的女人，估摸是抽烟喝酒弄的质量不是很好，换了三个女人最后也没让我多个弟弟。”
“哈哈哈，这不好吧。”方歌被江棠惊世骇俗的言论逗笑了，站在桌子边上笑得前仰后合。
“没啥不好的啊，这在我们那个社交圈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江棠耸耸肩，听见门铃响了就起身去开门，“宋子终于到了。”
宋子刚开门就被江棠扑了上来，闹的她只能一手拿包一手抱人的挪进屋，几个塑料饭盒里面装着丰盛的菜，但显然不够四个人的量。宋子亲了亲江棠的唇，声音温柔的哄她：“乖，你先坐一会，我去厨房把菜做了。”
“没事啊，我来帮你。”
方歌递给她电饭锅的内胆：“你去淘米吧，我和席松洗菜。”
宋子还不忘嘱咐：“四个人的话，三杯米就好了，水加到浸没你食指的一个指节就够了。”
席松虽然不会做饭，但是刀工却意外的不错，切出来的土豆片不仅厚薄均匀，而且速度不慢。方歌洗完了菜，就和江棠一起被轰出了厨房，赶到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宋子抬手往煎锅里倒油，边分神和席松说话：“你和方歌怎么样了？还在暗恋啊。”
席松沉默了一下，险些切了手：“你……真的一下子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宋子轻笑出声：“没事，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有点好奇你是怎么想的，看方歌的样子应该是完全不知情，你真打算和他当一辈子朋友吗？”
厨房是开放式的，席松闻言回过头，看向在客厅和江棠坐着吃零食的方歌，眼神温柔又忧伤：“我不知道，或许吧。”
“甘心吗？方歌作为豪门的人，应该也会有未婚妻什么的吧，先不谈他和联谊对象有没有感情这个问题，你确定你能看着他和其他人结婚生子？”
切段的蒜苗在锅里翻炒，发出猪油被烧热后兹拉兹拉的声音，宋子把手边的鸡蛋倒进锅里翻炒，她没催促着席松回答，厨房里的安静和另一边两个人看电视时发出的笑声形成对比。席松雾蓝色的眼睛低垂着，手上切菜的动作停下来，似乎是用了极大的勇气才开口。
“我不甘心。”
“既然不甘心就去跟他说，只跟我说可没用啊，我只会做饭，不会做媒。”宋子挑眉对他笑了一下，“快把菜端出去吧，还剩好多肉呢，棠棠这败家孩子，拿这么多来干嘛。”
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上木质餐桌，方歌和江棠帮着摆碗筷和盛饭，虽然不是和家人团聚，却也温馨又热闹。方歌从江棠带来的东西里摸出了一瓶香槟，挑了挑眉：“路易王妃？你家还卖这种酒？”
“嘿嘿，有品，不过是我随手拿的，这个和肉不一样，少了几瓶我爹也不会发现的。”
但方歌只会喝，并不怎么会开酒，江棠在他笨拙的撕包装袋然后试图拿红酒起子开的时候从他手里抢了回来，摇晃了几下，抬手按住木塞轻旋瓶身，木塞像个子弹一样射了出去，随着一声清脆的“啵”，击中了天花板。
“哇塞，厉害啊。”方歌由衷的赞叹，“我都没怎么见过别人开酒，一般都是在杯子里直接端给我。”
席松手里捏着个木塞走过来，谁能知道好好走个路就被这玩意爆了头，抬手给了方歌一个脑瓜崩教训道：“别玩瓶塞，等会把灯打下来咱就都别吃了。”
宋子解了围裙坐在江棠身边，替她夹了一只虾：“你尝一下，我按我爹教的方法做的油焖大虾，不知道能不能入你们这些千金小姐的口。”
方歌夹了一筷子，刚咽下去就忙不迭的竖大拇指：“哇真的好好吃，你可以这厨艺都可以跟我家的厨师媲美了，真的劝你快找家餐厅投简历去吧。”
“少贫啊。”
“姐姐别谦虚啊，真的超好吃的。”
席松坐在方歌身边，安静的看着他们吵吵嚷嚷，眼里满是笑意。碗里突然多了几块排骨和虾，是方歌夹的。他注意到席松一直只吃面前的菜，一边和江棠说话，一边给席松把菜夹到他碗里。
“不够我再给你夹。”
“嗯，谢谢。”
香酥软烂的排骨入口即化，是酱香浓郁的味道，明明只是朋友随手做的一道菜却感觉胜过纽约位置最好的中餐馆。
江棠正好歪过头来看他：“席松，你说说看嘛，是不是做的很好吃？”
“嗯，是很好吃。”席松微笑着点点头，给远洋那边的席宴发了个消息。
席：爸，我想好了，我还是打算留在国内。
席宴没有立刻回复他，直到他收了碗筷放进洗碗机，口袋里的手机才震动了一下。
席宴：只要你不后悔就好了，我尊重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