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冬木的白垩之子（九）
令咒的效果霸道至极。强大吉尔伽美什，在言峰绮礼三道令咒命令下，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他怒极反笑，“绮礼，惹怒王的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
怒气需要发泄，终归一时半会摆脱不了令咒的束缚，吉尔伽美什干脆放开魔力，令人眼花缭乱的武器在他身后露出身形。
“杂修，感受王的怒火吧。”
堪比武器展览般的杀戮之雨倾盆而下，saber换上武装，锋利的圣剑拦下来敌。rider和阿贝多的反应也同样迅速。虽然不知道吉尔伽美什为什么突然发难，但他们也不会被动挨打。rider召唤牛车手中拿着塞浦路特之剑蓄势待发。
lancer僵直在原地。他直觉自己的御主遇到了麻烦，但却无法违抗令咒的作用，两柄魔枪在大脑反应过来前就迎上了saber的剑刃。
“lancer？你又要背弃骑士道义吗？”
“抱歉。”lancer有苦说不出。心里千种不愿也只能任由【破魔的红蔷薇】一下又一下打在saber盔甲上。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saber并不想他一直以为的那样，她的手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
“你在想我的手伤？让你失望了，它已经痊愈了。”saber有心讽刺他，lancer却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很好。这次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与你一战。”
两位骑士自觉将他们的战场拉到远处。剩下rider和阿贝多对战盛怒之中的吉尔伽美什。
areher的职介特性此刻在吉尔伽美什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远程投掷武器的攻击手段看似浪费，但的确很有效用。刀林剑雨之间很难找到拉进距离的机会。rider只能放弃【神威车轮】的近战优势，一道道紫色的闪电在【飞蹄雷牛】的践踏下溅射而出。
如果不是阿赖耶识吹黑哨，最适合阿贝多的职介应该就是caster了。他的攻击都是极具美感的元素造物，牵引着代表大地的岩元素共鸣，炸开又或是自地底层叠破出，势如破竹。
同样是远程攻击，他倒是能在密集的攻击中做出反击。但吉尔伽美什根本没把这些放在眼中。他的宝具实在太多了。【王之财宝】拥有此世界所有宝具的雏形。某种意义上讲，吉尔伽美什可以从中取出任何英灵的宝具原型。光是防御性的武器，就能随便拿出来好几种不同的。
“麻烦啊。”rider拉紧缰绳，回头看了阿贝多一眼，“ruler小子，我直接开宝具了。”
rider的宝具【王之军势】是他生前所统御过的部下。他们在死后依旧选择追随生前的王，作为独立的从者响应召唤。这是信赖的结晶。无需咏唱呪文就可以展开。
夜幕换新，烈日当空。黄沙吹打在面颊上，列队整齐的士兵们整装待发。rider伊斯坎达尔大帝，大名鼎鼎的征服王亚历山大，挥起那把跟随自己征战一生的剑，“我的部下们！再次集结的伙伴们！让我们继续征服之路！”
吉尔伽美什终于换了表情，“宝具就是自己的部下？有意思。让梦想凝聚，迈向霸道，我称赞你有这样的志气。”
可敬的对手足够配得上他的正视。金光几乎笼罩正片天地，武器直接逼近rider的军队。金戈铁骑，刀光剑鸣，两人便称得上是一场旷世巨战。
面前两位王者在此刻毫无保留。
阿贝多看着他们交锋，心里竟也有些豪情万丈的感觉。脚下是rider征战过的地方，一望无际的荒漠正是他无尽征服路的象征。
他想，他可能也有些明白何为王者气概了。
【黎明神剑】化为灵子散去。这场战斗，他要给予最崇高的敬意。
野史神话中有一种猜测，说伊斯坎达尔身上流淌着最高神宙斯的血脉。【神性】淬炼了rider的肉体，让他从青葱美少年成长为可靠的硬汉。这个技能理应是神的馈赠，却对上了天克【神性】的吉尔伽美什。
【天之锁enkidu】是吉尔伽美什信赖的宝具，也是唯一被他放在心上的挚友。面对一般英灵，他是坚固的束缚；在遇到拥有【神性】的敌人时，更是无往不利的神兵。
这就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从者基于宝具和技能的原因，是存在克制关系的。吉尔伽美什就完完全全压制着rider。冲锋的士兵被【王之财宝】逐一击倒，rider的动作被【天之锁】阻碍。不久俩人就分出了胜负。
局势已定，阿贝多尊重王之间的对决。但他同样也不会看着自己的盟友送死。
“诞生式大地之潮。”阿贝多横插进战场，爆炸的余波卷起黄沙，模糊了视线。
【王之军势】收起，黑夜再临。
阿贝多没有和吉尔伽美什纠缠的想法。他本来打算趁着爆炸的烟雾带rider离开。一条锁链却猝不及防穿透他的肩膀，染着血迹围绕腰背，紧紧将猎物锁住。
来这个世界后，阿贝多经历了许多意外。但他万万没想到作为力量来源的神之眼会有失去联系的时候。
他的力量体系终归与本世界不同。平常都是将魔力转换为元素力使用。神之眼突然罢工，他甚至没有过多反应的时间。
一阵拉力把他拽出烟雾，直到吉尔伽美什身前。对方好像也没料到这个展开，眯着眸子审视许久，“倒是没想到，你身上也会有【神性】存在。”
在提瓦特的确有一种说法。被赋予神之眼的人都具备成神的资格。他们都是被称为原神的预备神。没想到这个说法会在异世界得到应验。而且以一种几乎惊吓的方式。
些许是害怕猎物挣脱。【天之锁】牢牢贴在阿贝多的皮肤上，手腕、脚腕也被冰冷的锁链一并束缚，连调整姿势都做不到，他只能狼狈地单膝半跪。一只手出现在视线里，带着不容抗拒地力量抬起他的下巴。
“做工尚可，小花样也很有意思。”那手指毫不怜惜，箍紧脸颊的力度比起身上的锁链都不逞多让，“可惜沾了【神性】这种脏东西。”
阿贝多顺着他的力气抬着头，毫无畏惧地与那血红的双眼对视，“你是在骂自己吗？”
真名识破看到的信息里，吉尔伽美什身上的【神性】可一点都不低，丝毫不逊色被称为宙斯之子的rider。
那抓着他下巴的手瞬间用力，又转瞬放下，“王的容忍不是毫无限度的，杂修。”
“如果你和绮礼表演的剧目不够有意思，就等着一起承受王的怒火吧。”
打斗声早就传到了城堡里。只不过身处rider的固有结界，他们不能被外界看到。外面的几人只能找到与lancer对战的saber。
rider散去结界后，韦伯和樱子是第一批赶过来的。
“rider！”“阿贝多！”
他们跑向各自的英灵。韦伯扶起受伤的rider，用魔术为他治疗。
樱子却难以靠近吉尔伽美什，只能用愤恨的眼神瞪着他，“你这个金光闪闪的傲慢怪要把别人的英灵带去哪里啊！”
“哼。”吉尔伽美什甚至没有回答的想法。他冷哼一声召唤出【维摩那】，【神之锁】卷着阿贝多跳上光之辉舟。
樱子见状，当机立断用掉令咒，“ruler！以令咒为命，回到我身边！”
瓶中小人的图案少去一抹，阿贝多却仍在原地。
“ruler！以令咒为命！回来！”樱子又用掉一道令咒，魔力的波动转瞬即逝，丝毫没有传递到阿贝多那边。
“为什么令咒会失效？”
比起樱子的震惊。阿贝多倒是早有预料。他的魔力供给如今在圣杯那边，在圣杯倾泻恶意的几秒又和它有了奇妙的联系。如今他的御主，应该变成了圣杯。
【维摩那】缓缓升起，樱子放弃了使用最后一条令咒的打算。
“不听人话的家伙，”催化魔术加持在脚上，樱子一跳几米高，与【维摩那】的高度持平，“给我放下阿贝多！”
“master，回去！”阿贝多先吉尔伽美什出声，他知道如果樱子再追对方不会在意除掉一个御主。
他不知道吉尔伽美什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他一个英灵总归比樱子强些。
樱子不甘地握紧拳头。又是这样，明明说好要做出改变，却又是只能看着……
切嗣和红archer姗姗来迟。她们先去支援的saber，在绝对公平的骑士战中，lancer满足离场。
【维摩那】已经升到空中。红archer投影出【赤原猎犬】，箭矢追着金色方舟，最后被吉尔伽美什的宝具打掉。
这点变故完全没有影响【维摩那】的速度，吉尔伽美什带着阿贝多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