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乞丐
街边很多地摊卖各种古玩，孔老爷子经营的古玩店在二楼，也有很多同类型的店铺，但他的店很大，东西种类很多，价格有高有低。
店里人很多，刚去的时候她都下不了脚。
为了避免撞伤，周凛让她在门外等着，他进去交代一声，顺便办点事。
她只好站在门外，看着头顶上那块匾。
上面写着：【门棠海盛】
她没懂什么意思，四处扫视一番，见旁边有个木凳子，上面垫了个编织坐垫，花里胡哨的，想也没想就直接坐了上去 。
“海棠”在各大小商铺面前，气质出众，门口外的屋檐下挂着两个大红色的灯笼，里面摆放着两个青花瓷瓶，估摸有半个人那么高，着实好看。
“姑娘，新来的？”
“？”舒玉看得正入神，突然被吓了一跳。
旁边一个拉二胡的小老头，穿了一身灰色的大褂，胡子白花花，正弯着腰朝她笑眯眯的。
“怎滴？”她打起精神，斜视他，别遇到神棍了，她现在身无分文，要是把她骗去噶腰子，可就完犊子了！
“你坐着我的位置了。”
“你是孔老头请来演艺的？”
“是啊！”小老头点点头，还有些自豪。
舒玉撇嘴，拉倒吧！就你这破烂玩意儿，还演艺，搁门口叽叽喳喳的，谁还敢来买东西！
老者见舒玉没动，还翻了个白眼，眼睛滴溜地瞅着对面卖草帽的，各种各样的旋转花纹，有的还绑了丝巾，煞是好看！
“我说你这姑娘怎么回事？我都说了这是我的位置，我在这坐好几年了，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
“我先来的！”舒玉不想理会他，也别说她不尊重老人，明明旁边还有个坐垫，非得强人所难，这不仗着自己年纪大，欺负弱小嘛！
老者捶胸顿足，叫苦连天，“我就上了个厕所的功夫你就把我位置占了，我在燕台这么多年还没遇上你这号人物！”
“哪凉快哪呆着去，瞎比比个什么劲儿！”舒玉脾气上来了，一小老头还能把她怎么滴？她可是正儿八经孔老爷子的外孙女，谁敢动她！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变态，谁都别想欺负她！
那老头开始想拽她，但是碍着男女有别，便没硬刚，坐在她旁边的地板砖上，气得火冒三丈！
看来遇上个硬茬了，讲道理也讲不通，硬刚不是事儿，显得他们燕台有多不近人情，待会儿她家长来了再跟她理论！
“舒玉，进来吧！”周凛朝门外喊了一声。
“周凛，哎哟你可算来了！”那老头听见来人是东家，立马转头告状。
不料舒玉更胜一筹，蹭的一下站起来，直接逮着他的手哭唧唧，“周凛哥哥，这个老头欺负我！”
周凛一见是老前辈，弯腰鞠了一躬，“林叔，不好意思，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孔老先生的亲外孙女，舒玉，前几天刚回来，有点不太适应，您多多包涵！”
“我先进去了！”舒玉见两人是认识的，也就不敢嚣张了，甩开他的手往里走。
“您多包涵，告辞。”周凛拿她没办法，只能给老者道歉。
“算了算了！”林老头摆摆手，只好作罢。
“舒玉，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周凛刚走进来，看见小姑娘叉开双腿，坐在太妃椅上，悠哉悠哉。
“我饿了，有盘子吗？我洗点水果吃。”舒玉抬起手上的塑料袋，晃得像个老大爷似的。
店里生意依旧火爆，大概有两三个员工，穿着统一的工作装，根本忙不过来，周凛没空管她，也跟着去了。
他们都去照顾客人了，舒玉在柜台前翻了翻账本，表示看不太懂，翻来找去，只找到一个普通点的青花瓷盘。
没人理她，只好往里屋走，找找看有没有水龙头，一般的店里都应该有厕所吧！或者矿泉水也行。
周凛招待完顾客没见着人，就往里屋走。
“舒玉！”
“别嚷嚷了，我在这儿！”
里屋确实有厕所，她把葡萄掰开，又把桃子洗了洗，意外发现有把水果刀，索性就拿来削皮了。
“舒玉，这些你在哪找的？”周凛看着她把孔老爷子淘来的唐朝青花瓷盘拿来装水果，还把宋朝武将的匕首拿来削桃子，瞬间气笑了。
这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估计得气死！
不过照目前来看，孔家老两口对待自己外孙女宠着还来不及，哪舍得骂她？
“你们都忙着呢，我不自己找就饿死了，走吧走吧，我自己能搞定！”舒玉把他往外推，看着他就不来劲儿，明明是他说好了带她出来玩呢，结果自己忙得跟个无头苍蝇一样。
“行，你先自己逛着，别乱走！一会儿走丢了就打我电话！我还得去见个客户，到十一点左右我就回来，带你去吃午饭！”周凛看了看时间，嘱咐她几句，就背着电脑包出门了。
打那起，她决定绝对不要接手古玩店，也不要做销售，嘴皮子都磨破了，人家说买不买还得再三考虑，完事不买了，还得嬉皮笑脸地说句“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以前她在护肤品店就亲身体会过，有些商品是套餐优惠价，某些人就非得犯那个贱，要拆开来买，拆开买了就不是一个价了嘛！还说人家店长坑人。
所谓营销，不过如此，让你不得不服。
舒玉托着腮，随意瞄了一眼左侧一个戴眼镜的姑娘，看着挺年轻，约莫二十岁出头，她正在看两对水晶玉镯，在黄色和紫色之间略微纠结。
导购小妹让她都试试看，那姑娘明显黄皮，两个色都不适合，更适合绿色，还想着贪便宜呢？买回去也不会开心！
当然她不会去说，就看导购的嘴皮子功夫厉不厉害了。
结果那姑娘没买，一个都没买。
她走的时候心情很失落，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墙上挂起的翡翠玉镯，估计一个人来的，也没男朋友，腰包紧得很，所以只是观望并没打算买。
等她走后，舒玉好奇地往前一凑，好家伙！
六万八，要她她也不会买啊！
这么贵，咋不去抢呢？
以前她妈送给奶奶的一只镯子，也不过才2888块，这个直接翻了好几倍，果然是旅游景区，尽宰外地游客了！
有几个人看她站在柜台边，以为她是新来的员工，还来找她问价，她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是店长的亲戚，过来玩儿的。”
不知不觉，盘子里的葡萄见底了。
她抱着一个空瓷盘蹲在门口，那个老者还在闭着眼拉二胡，她听得倒挺舒缓，有些惬意。
就在她歪头要睡着的时候，瓷盘里发出清脆的叮当响声。
“怎么了？”她被吓了一跳，面前被黑影笼罩，她不得不抬头。
看见莫郗染就站在她面前，单手插裤兜里，朝她扬了扬下巴。
舒玉不解，他示意她往盘里看，“干嘛啊，我又不是要饭的！”
她从盆子里拿出两个一块钱的钢镚儿，匪夷所思。
“那你抱着个空碗在这儿干嘛呢？”莫郗染跟着她蹲了下来。
“你每天很闲吗？不用去照顾你的小青梅，不用考公务员吗？”舒玉一股脑地输出些有的没的，看着他就脑袋疼，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呐！
“考公务员哪有讨老婆香？”莫郗染低头掩唇而笑，连带着肩膀都笑得颤动。
这小东西，还知道考公务员。
“乖宝，饿了吗？带你去吃饭。”莫郗染拉着她的手，准备开溜。
舒玉立马挣脱开了，“走开，我要等周凛哥哥一起。”
“周凛哥哥？”莫郗染咂摸着这几个字，似乎要把这几个字咬碎，“怎么没听你叫过我，郗染哥哥？”
“呕～你可拉倒吧！少在这儿恶心我！”舒玉故作呕吐，不想理会他，眼下周凛在那边脱不开身，又走进去商量着什么，她也不清楚。
“走吧！我定了席位，一会儿黄花菜都凉了！”莫郗染见不得她看别的男人，煮熟的鸭子这不就到手。
“周凛，救我啊！”舒玉大喊。
“小伙子，放手吧！强扭的瓜不甜。”
刚刚拉二胡的老者替她解围，暂时原谅她一秒钟，不料他下一句话直接让她原地爆炸。
“这小姑娘不讲道理，你扭了她也不会跟你走！”
舒玉：嘿呀，刚还夸你来着，现在真想一脚踹翻你的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