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新名字新人生
杨招娣本想跪下,但她记得赵大虎说过的话。
主子不喜被人跪着,也不兴那一套。
杨招娣看着楚安宁道:“主子,招娣想请您帮我和妹妹取个新名字。”
楚安宁不明所以,好端端的怎么要取名字了?
但她转念一想,这个时代,主子给下人赐名好像是很稀疏平常的一件事情。
若是不赐名反而会人下人觉得自己是外人,双方反而会心生嫌隙。
她点了点头,沉思着。
过了好一会她才道:“日后你叫杨禾,妹妹叫杨穗。”
有了新名字,杨招娣,不,杨禾脸上露出了笑容,对着楚安宁连连道谢。
看着姐姐对她道谢,杨穗也笑着看向她。
“谢谢主子。”
楚安宁忍俊不禁,拉过杨穗的手拍了拍道:“你姐姐卖身于我叫我主子,你无需如此。”
他看向杨穗的目光满是心疼,这么漂亮的姑娘,真是可惜了。
再加上那天从镇上回来的时候,杨禾跟她说了妹妹的情况。
这让楚安宁对她们的爹娘更加不齿。
正在心骂的起劲呢,楚月跑了进来。
“老夫人不好了,二姑爷的爹娘找上门来啦!”
什么老夫人,叫谁老夫人呢。
不对,二姑爷的爹娘?陆霖不是早就断亲了吗?哪门子的爹娘啊。
楚安宁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楚月跟在她身后,边走边解释。
“方才姑爷一直没回来,二夫人就让奴婢去看看怎么回事,奴婢是在海边看到姑爷的。”
“当时有两人一直拦着姑爷,说是他们的爹娘,姑爷说自己早没有爹娘了,那俩人依旧不依不饶。”
楚安宁脚下步子更急了。
楚月继续道:“那俩人还死皮赖脸的跟了回来,护卫队的人还拦不住,三虎哥都被打伤了。”
楚月语气异常交集,楚安宁只以为她是担心冯有善,没说什么。
走到陆家院子门口,里面的争吵声就传了出来。
“你个混小子,老子是你爹,你敢不管爹?”
陆霖嗤笑出声:“爹?我哪来的爹,在那场大雪里,我就没爹娘了。”
陆母出声劝慰道:“老爷,您别跟霖儿置气,他年纪小不懂事,哪有人会真的不认爹娘呢?”
楚安宁在门口听的都要笑出声了,一脚踹开门走了进去。
“楚星楚月,带你们夫人回房休息。”
两人微微俯身应了声是。
陆父陆母见到来人神色不耐。
“我们自己家的事,这位夫人插手是不是不太好。”
楚安宁冷笑,把陆霖护在身后。
“二位,既然知道是家事,那你们站在这里不太对吧。”
陆父气的大口喘气。
他们早就不像在临水镇那么风光了。
离开临水镇后,一家三口本想去京城,前脚刚抵达京城几天。
后脚太子便造反篡位,一下子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三人便想着南下去岭南。
虽环境比较起京城艰苦了一些,但至少远离了皇室战争。
不成想大儿子却突然变卦,倒插门去了京城一个有些家底的人家。
不仅不跟他们一起走了,还催促他们快点离开省得给他丢人。
还没到岭南,就听到了南蛮来犯的消息。
花光积蓄买了艘船,找了个船夫,打算在海上漂着先躲避一阵子。
漂泊了几天,这不刚刚才在岸边见到有人他们就想来落个脚,哪怕讨碗水喝也成啊。
没成想这伙人如此的不近人情,他们连下船都下不了。
关键时候,陆霖带着武学馆的人跑完步正要回去了。
陆母眼见见到了她,一边说着那是她儿子一边绕过护卫队众人。
陆霖却不承认是他们的儿子,他们费了好大劲才跟了回来。
陆霖冷眼看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的陆父。
“你个不孝子,我是你爹啊,要是没有我你能长这么大?”
陆霖冷笑:“没有你我虽然长不了这么大,但也是因为你,我差点死在那次寒潮,你们走吧,我没有爹娘了。”
话音落下,楚安宁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你个混小子,岳母也是娘!”
陆霖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朝着楚安宁一笑。
“娘。”
陆母站在对面,看着两人母慈子孝的样子一阵气短。
楚安宁才不管那些。
“赵大虎,老规矩处理了。”
冯有善有些焦急的走了出来,她挺着肚子挽着楚安宁的手臂。
“娘,这不好吧。”
楚安宁拍了拍她的手道:“娘知道你善良,可有些人天生就是恶种。”
“你忘了陆霖当初是怎么过的了吗”
冯有善摇了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娘,就当是给您外孙积德,好歹也等孩子出生之后再把他们……”
她虽然没说完,但楚安宁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丢海里或是丢山上喂狼都太血腥了,怀着孕知道这么血腥的事情可不好。
冯有善用有些撒娇的语气道:“陆霖天天在武馆忙,我们家的地都还没人开。”
楚安宁眨巴眨巴眼睛,她拿错剧本了?
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恶毒了,不过她喜欢。
“赵大虎,带着他俩去陆家那片地,去问问谁家有旧被子,晚上就让他俩住地里头,看着点,别让人死了,也别让人跑了。”
赵大虎大跨步走了进来,拎着两人的后衣领道:“主子你就放心吧,妥妥的。”
门外有人迷茫的看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旁边有知道断亲这件事的,完完本本的把事情说了一通。
说完,有个妇人一拍腿。
“俺家小孙儿昨晚上尿床的被子,俺还没洗,正好不想要了,一会就给那俩不要脸的玩意拿去盖。”
“老崔婆子你也太善良了,那童子尿可是好玩意啊。”
老崔婆子摆了摆手一脸不好意思的道:“老陈婆子你也真是的,胡说什么呢。”
众人一脸认同,那童子尿咋就成了好玩意。
只听老崔婆子继续道:“我是善良的人,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赵大虎把两人拖着带到地里,都不用护卫队的人看和。
村民们自发的几个人组成一队坐在田间地头监督着两人干活。
到了夜里,就把两人的手腕绑上,另一端绑在树干上防止逃跑。
就这么干了几天,两人成天挥着锄头,蓦的手掌心生疼。
但没有一个人会心疼他们。
陆家老两口累的苦不堪言。
每每陆霖路过的时候,他们都想要上去求情。
但陆霖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如此,入冬没多久,陆父在夜里心脏绞痛,陆母在一旁呼呼大睡。
没人知道他是在多么大的痛苦之中死去的。
第二天早上,陆母发现的时候,陆父的尸体已经冰冷的发硬了。
尸体最终被随意的在山上挖了个坑埋了起来,连一个棺椁都没有。
陆母每日以泪洗面,丈夫死了,大儿子入赘商户人家不管她,二儿子更是早就在他们的逼迫下与陆家划清了界限。
据说在冯有善与陆霖孩子满月的那天,陆母远远看到了孩子那张脸。
跟陆霖小的时候,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楚安宁却没管那些,她豆子都泡好了,在岛上问了一圈才发现,谁家都没有石磨。
那一盆豆子最终又发成了豆芽。
有一次去交州的时候,楚安宁毫不犹豫的掏了银子让葛海多买几个石磨回家。
葛海如今俨然成为了出海小队的队长,每次去交州他都跟着。
但他也不掌舵,只是看着底下的舵手掌舵。
有些舵手那里没弄好,葛海还指导两句。
这次带了石磨回来,楚安宁险些感动的哭出来。
她终于能做豆腐了,真是太不容易了。
一波三折,楚安宁只顾着让他把石磨带回来,却忘记了提前泡发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