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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登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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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云看见他的脸,有些难以置信,这竟然是原登州刺史韦俊的儿子,韦登科。听名字就知道,他老爹对于登科这件事有多大的执念,但是韦登科偏偏不爱读书,整天泡在海上,跟着商队到处跑,她与韦登科的一面之缘也是在高家,高云阳当时正在跟他做一笔交易。

    其实卿云看见他的桃花眼有点心虚,无他,她父王当时就是让张大将军勾结水匪突袭了登州城,趁守军不备,烧杀抢掠,屠了他满门。

    “卿云公主怎么不说话啊?故人相见,再怎么着也该坐下喝两杯吧!”说着,示意婢女给卿云安排座位。

    “海上条件不比登州,更比不了上京,委屈公主了!”韦登科给她斟了一杯酒,亲手递到她嘴边“放心吧,没毒,我还不至于用下作手段对待妇孺!”

    卿云张嘴喝了“你放了大煜成,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哦?那你肯带我进紫禁城见你王兄么?”韦登科漫不经心道。

    “我知道我父王对登州做的事不可原谅,但是当年的事你们也不是没有报复,我的叔伯兄弟也曾经死在你们手里,冤冤相报何时了!”卿云试图跟他讲理。

    “那你的意思就是咱们扯平了呗,我就该背负全家的血仇在海上漂泊一辈子呗?你知不知道,我每次闭上眼睛,就会看见我弟弟妹妹浑身是血哭喊着让我救他们!有战争就一定会有流血牺牲,但是我们登州从来不杀妇孺,你们呢?你们将妇孺枭首示众,将男子剥皮实草做成京观!若战场厮杀死在那里,大丈夫死而无憾,你们呢,小人行径,趁夜偷袭!”韦登科眼都红了,沉着声音在卿云耳边嘶吼,犹如恶鬼。

    听着耳边韦登科喘粗气的声音,卿云只觉得一阵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等疯劲儿过了,韦登科又没事儿人一样笑起来,给卿云斟了第二杯酒“卿云公主见谅,是我失态了,陈芝麻烂谷子的提它做什么,来,喝酒!”又是递到嘴边,卿云忍住浑身的颤抖,喝了。

    “这次请你跟世子来做客,不是我的意思,我区区一介水匪哪有这样的胆子,我现在看见渤海人都怕的不得了,是新罗那位世子的意思”韦登科边说边拽了凳子坐在卿云身边“听说高云阳也是你们逼死的?可惜了我当时为了将他带到新罗死的那一船兄弟!不过,也都过去了不是,拽着过去不放算什么君子,我们谈谈现在。”

    “你到底要做什么,要杀要剐随便你,只求你放大煜成一条生路!登州之战时,他还没出生!”卿云此刻抑制不住的颤抖,眼泪也随时会掉下来,咬着牙才勉强不带哭声。

    “公主怎么哭了?是我唐突佳人了,该罚一杯!”仰头把自己那杯喝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不想做什么,只想请公主看场戏而已。不过人还没到齐呢,我们一起等等。”

    从卿云进来,大煜成什么动静都没有,忍不住偷偷看过去,韦登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别担心,不过是哭的累了,这会儿睡过去了,明天就醒了!”

    卿云一言不发,韦登科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的脸,一杯接一杯喝酒。

    “念夏是怎么回事?”良久,卿云稳定了心绪,开口问道。

    “念夏是新罗的细作,埋在渤海宫廷二十年,居然没人发现,这次若不是为了请你们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才能发现呢!”韦登科酒量很好,此刻说话清楚,一点醉意都没有“也多亏她递来的消息准确,否则我们哪敢轻举妄动呢?”

    “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倭国啊,那里现在樱花盛开,正是欣赏美景的时候!”韦登科笑起来桃花眼招人的很,这会儿卿云看见只觉得胆战心惊。

    又是一阵沉默。已经过了子时,只有船桨拨动水流的哗哗声。

    韦登科耐性绝好,就盯着卿云,一杯一杯给自己灌酒,卿云也不知道卢赞安他们会不会来救自己,还是他们比自己更早的去喂了鱼,脑子里一会儿一个念头,每个念头的最后都是自己被捆了四肢绑上石头沉尸海底。

    或许上辈子卢赞安他们真的没来,小公主就是这么死的。

    求人不如求己,卿云刚想开口,就被韦登科制止了“公主累了吧,某这就带公主去休息!”说罢就提溜着卿云往下层船舱走去,身边已经有人抱起了熟睡的大煜成跟在他们身后。

    到了一间大点的船舱,韦登科将卿云也捆了起来,放倒在床上,随后自己合衣躺在卿云旁边”公主将就些吧,若明日午时之前还没人来,这戏就该散了!“

    床挺小的,卿云一个人躺将将好,这会儿挤过来一个肩宽腿长的韦登科,两人之间挨得紧紧的,一点缝隙也没有。

    明明看着挺亲密的,但是卿云一点旖旎的心思都没有,韦登科的话无疑证实了上辈子卿云公主的死因。卿云想起晚饭时鱼脍鲜美,没想到自己马上会变成鱼食,真是天道好轮回啊,自己好歹还偷生了这几个月,也不算白来一遭。

    卿云遇见危险时怕的不行,现在最坏的结局就在眼前了,反而淡定下来,卸了那股子劲儿,靠着韦登科睡着了。

    韦登科睡不着了。

    因为前一天体力耗费过度,卿云罕见的起迟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一双桃花眼满是笑意“公主可算是醒了,来吧,人到齐了,我们看戏去!”

    说罢又把她提溜到上层的船舱,舱门正对着船头方向,外面的风景一览无余,看这船队威武,旌旗飘飞,在蓝天白云映衬下闪闪发光,仔细一看,原来是箭簇反射的光。

    卿云都准备好喂鱼了,卢赞安怎么又来了?

    卢赞安在想明白自己受骗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去救卿云姑侄两个,毕竟人家是外邦王室,跟自己随行如果死了,脱不开干系,还有就是自己那点小九九。但是当他在海上寻找卿云的踪迹时,碰上了幽州的巡防船。

    也是凑了巧,他要找的卢龙节度使李适之就在船上,李适之官声不错,人也圆滑,等验过印鉴确认是长安的鸿胪寺卿,立马将人请到自己的座船上。

    “老夫按例每旬来巡防一次,哪想到就遇见贵人了!”李适之留着三缕长须,身形清瘦,此刻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说起来他官职略高些,还会一方大员,不必对卢赞安如此毕恭毕敬,但是卢赞安祖籍就在范阳,若没有卢氏支持,他这个官是做不安稳的。

    等叙过话,李适之捋着长须道“卢大人久居长安不知道,这一带只有一股水匪,剿之不尽,头人就是原来登州刺史的嫡长子韦登科!若公主世子是被他掳走,不必去救,这会儿早喂了鱼了!”

    卢赞安对于大历跟渤海的战事也不是一无所知,一听这人的来历就知道他们凶多吉少了,实在是国仇家恨面前,谁也无法泰然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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