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听说你有个漂亮的侄女
教员闻声看去,门口走进来戴着口罩的男子。
男子浑身上下透着矜贵傲然,冷冽凌然的威压展开。
教员不由得一怔,心中的不安悄然滋生。
南也收起长腿,起身勾着唇,呼出一嘴的酒气:“怎么才来?”
泽棉抬脚过去。
身后跟着一个人,提着桶。
“哗啦”
桶里刺骨的冷水泼向地上纹丝不动的人。
教员心生疑惑,打量着南也身边的人。
“继续泼!”南也手里的打火机弹开放下,一支烟叼在唇间,含糊不清地说道。
两桶水下去,昏死的人有了动静。
泽棉手插兜站在那里,抬眸看向顶上的小窗,窗边小蜘蛛正奋力的结网。
他微微侧目斜睨了眼教员。
教员立刻低下头,退了两步。
待在这时间越长,心里越慌。
地上的人咳了两声,睁开眼一脸迷茫。
他呜咽着想要说话,嘴上的封条被一把撕开。
“靠!你”
一个耳光狠狠地扇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趋势。
教员下意识地躲了一下,这巴掌看着就疼。
男人被打懵了,四下张望,声音小了下去:“你们是谁?”
泽棉接过南也手上的照片,过去蹲下,西裤绷紧。
“认识吗?”
男人挣扎着坐起,瞳孔微眯,回答得干脆:“见过。”
泽棉站起身,眼中厉色一闪,猛地踩住他的小腿:“我耐心有限!”
“我说!我说!”男人疼得龇牙,“她找过我,说让我吓唬一个不听话的女生。开始,我是不答应的,她前后来了几次,出价又高。我就找了个小弟去”
“你知道她们是学生吗?”泽棉脚下力道加重。
“我我的人被打住院才知道的,后来她再上门,我执意不接。我以为她不会来了,前几天她找到我,让我放”
泽棉抬手向后,拿起桌上的茶杯对着男人的脑袋砸下。
“哐当”
茶杯碎了一地。
一丝血顺着鬓角流下,男人惊恐地瞪大眼睛,下意识地想摸摸脑袋,没成想压根动弹不得。
边上的教员连屁都不敢放,向后缩了缩,碰到了椅子,却不敢坐。
“放,放蛇。”男人垂下头,缩起身子,声音细如蚊。
泽棉抬脚将男人踹倒,一只脚重重地踩在他的脸上,半张脸,压在茶杯碎片上。
男人惨叫出声,南也一脚踹向他的腹部。
男人缩起腿来,闷哼出声。
一脚下去彻底激起南也奢血的暴戾,惺惺忪忪打着哈欠,他眸底的血色瞬间高涨。
刚落下的脚再次抬起。
一下两下
被连踹的男人疼得牙齿打颤,身体发抖。
“那个,我”教员出声打断,连忙放下纸袋摆手,“我,我不要赞助了,我能不能”
“不能!”泽棉收回脚,跺了两下,脚底板在地面蹭了蹭。
闻言,教员的腿险些站不住了。
南也一个眼神示意,手下立即上前扶起地上颤抖的男人。
男人脸色苍白,脸上头上的冷汗和血液融合在一起,顺着额角滴答落下。
“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声音沙哑,发颤,恳求。
泽棉懒得废话,抬起脚走到男人身边。
只听“咔嚓”两声。
地下室响起惨叫,男人再次昏死过去。
“豁!”南也冷嗤出声,懒散地摆了摆手。
手下快速上前,左右架着人下去。
泽棉悠然转身,接过南也递过来的酒精,两手对喷。
教员咽下口水,喉咙处仿佛有双手将他勒紧,后背衣服浸湿。
“你,你们要怎么,怎么对我?”他能要个不太疼的吗?
“您多虑了,”泽棉抽纸擦干手上的酒精,坐上椅子,斜靠在椅背,“既然收下答谢礼,那就是自己人。”声音清清淡淡,听不出任何头绪。
自己人?有这样对待自己人的?
教员壮着胆子抬眼看过去。
泽棉挽起袖子,手腕上绑着几根黑色头绳。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扶手,琥珀色的眸底却依旧没有半点波澜。
南也缓慢地,无聊地吐出长长的烟圈,他靠着椅背,余光扫了眼战战兢兢的教员。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泽棉视线落向教员,手上的动作渐渐停止。
他淡淡地开口:“教员姓张?”嗓音沉稳低淳,听着客气有礼。
教员不由得一愣,这情绪未免转变得也太快。
“是。”他紧张回应。
“听说,你有一个漂亮的侄女。”肯定的语气,冰冷而干脆的嗓音,泽棉翘起腿,手上的动作再次响起。
“叩--叩”
缓慢的,一下又一下敲击在教员的心里,磨得人快要崩溃。
“是的,在,在民初上大学。”教员弱弱回应。
泽棉起身,走了过去,修长挺拔的身影笼罩下来,清冷的眸子里,没有情绪,他的眼神像是在看着脚边最卑微的生物。
手下的人捞起黑色纸袋,客气地捧在教员眼前。
泽棉深邃的眼眸里出现一丝笑意,语气淡淡:“合作愉快!”
凌晨两点,手下一人提着一个麻袋走进地下室。
“棉哥,二十条全部抓到。”其中身材瘦削,干净利落的男人出来禀报。
南也一只手托腮,半眯着眼,萎靡地坐在那里,思绪已经不知神游到哪里。
泽棉口罩已经摘下,俊逸的侧脸在昏暗的光影中明明灭灭,愤怒的气息弥漫开来。
“把人关起来,你们手上的东西全部放进去。”他的声音哑的沉闷,夹在指尖的烟已经燃烧大半,淡灰色烟灰缓慢落下。
话落,手下收好麻袋去了隔壁。
下一秒,只听见隔壁惨叫出喉,断断续续传来救命的嚎叫。
谌姚在家里养伤,杨阿姨送了三天的饭菜。
她在爷爷奶奶面前装的好,偶尔做顿饭还是杨阿姨提前帮着的。
“阿姨,这是一点钱,给你买菜的。”谌姚递了信封过去,是海边民宿老板给的那个。
“怎么着?邻居之间要算得这样清楚?”杨阿姨直接拒绝,继续手里的活。
长青色的蒜苗被掐头去尾,只留下中间部分,掐成小段。
谌姚捏着信封,目光有些涣散,她盯着二娃手上的积木。
袁姨来过两次,只是送汤,什么也没说。
不知道泽叔叔那边怎么样了?
“好吧,我收下就是,”杨阿姨见她半天不语,以为她心里别扭,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接过谌姚手里的信封。
信封未完全打开,她抽出两张放进口袋,剩下的还给谌姚。
“那,这算是拿过了,以后可别再提了。”杨阿姨收拾着菜盆,去洗菜。
谌姚抬首看向杨阿姨在水池边的身影,温和地笑了笑。
大娃从谌姚的房里出来,手上拿着两个蓝色钻石发夹,正费劲地往头上戴。
“姐姐,你帮帮我。”她跑过去,钻到谌姚的怀里。
谌姚看着发夹莫名的熟悉,仔细打量,她不记得有过这种东西。
“哈喽!小宝贝们!”
欢天喜地的声音从坡上传来,雪儿骑车俯冲下来,急刹在谌姚面前。
“姐姐,你好厉害!”二娃兴奋地让雪儿再来一遍。
“哈哈!动作危险,请勿模仿!”雪儿下车,提出车筐里的零食。
“哗啦”
倒在雨棚下的小桌上。
两个孩子乐呵地直拍手。
“少吃点,一会吃饭!”洗菜的杨阿姨回头叮嘱,对着雪儿笑了笑。
“给你打了几次电话都不接,什么意思?”雪儿抱着谌姚质问。
谌姚打开她的手,小心拉开袖子,给她看。
“我去!又是在哪里受的伤?”雪儿捧着她的手臂,观摩。
“快好了。”谌姚放下袖子替二娃撕开零食袋。
雪儿听她口气,也没再多问,她掏出手机给她看:
某酒店一周后开业,招聘兼职数名,早十点到晚十点,薪资三百一天。
午后,天开始阴沉,灰蒙蒙的浊云低低地压下来。
小白和橘猫出去疯玩了半天才回来,满身的泥和杂草。
谌姚将院子的东西收拾好拿进屋。
她房间的门半开,门口散落着一张发夹的纸板。
上面蓝色钻石的图案尤为好看。
她走进去,眼前是一个大盒子。
盒子本应该是在床底下的,显然大娃顽皮,把它拽了出来。
林凡与的礼物袋也在其中,袋口被拆的七七八八,里面的东西被翻了出来。有玩偶,有饰品,剩下的全是照片。
照片中的人笑靥如花,娉婷袅袅。东西的主人是佳宁,赵片亦是。
林凡与真是煞费苦心,生怕她忘了,忘了这么个人。
谌姚捏着照片,照片里面的佳宁承世间所有的美好。
初次见到,是在六年级开学。
那时的林凡与跟谌姚混开了,他戳着谌姚的胳膊仰着下巴告诉她:“看,我的青梅竹马。”
一个白衣少女笑吟吟地站在讲台,肤光胜雪,双目似泉,容貌堪比珍珠生晕。
自此,他们三个因为林凡与而走近。
佳宁多才多艺,性子柔软,说起话来温温润润,经常调解她和林凡与闹腾的关系。
她钢琴弹得极好,当时正在考级。
下课的时候她会留下,请教音乐老师一些问题。
谌姚提醒林凡与早点接佳宁回家,林凡与笑着调侃她是不是妒忌佳宁。
她告诉过佳宁并且暗示她,不要去,或者,不要单独去。
可他们偏偏不听她的,导致后来一系列的悲剧。
她有错吗?
林凡与总是问她有没有亏欠,到底亏欠了什么?
亏欠当时没直接说明吗?呵
可是怎么说呢
两天后,发放期末考成绩单。
雪儿和谌姚早早到了教室,同学们叽叽喳喳猜测着自己的成绩。
甄小柔和林凡与踩着点到。
林凡与一身运动装,腋下夹着篮球。眉眼惺忪平常,淡淡地扫过谌姚。
相反地,甄小柔盯着谌姚的眼神似是有些激动,神情傲娇地抬眼睨她。
“不会吧!看她这架势”雪儿在猜测,或许她提前知道了成绩。
徐老师进来,大家瞬间安静。
“同学们好!几天不见,大家玩得开心吗?”
“开心!”
“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回应。
“成绩我等会发下去,就不报了,”徐老师翻了翻手上笔记本,“明天开始正式放假,二月十四开学,希望你们有个愉快的寒假!”
如雪儿所料,甄小柔的总分比谌姚高出几分。
她过来面带轻蔑,扬起身上的成绩单:“高出几分也是高,怎样?手下败将!”
“嘚瑟个鸟劲!有本事上了大学再说”雪儿岂能容忍她嚣张,起来就要开撕。
“小柔!”
门口的林凡与出声打断,手里举着篮球来来回回,“我们走了。”说着,他拍着球小跑起来。
甄小柔丢下几个白眼跑出去追上。
“妈的!最后一天也不放过,闹心!”雪儿摔下自己的成绩单,气愤地坐下。
谌姚各科成绩比她预计的好一些,至少英语和化学都有进步。慢慢来,总不能一口吃成胖子,岂不是撑死自己。
“你也进步了。”谌姚看过雪儿的成绩单,表扬了一下。
“真哒!”雪儿凑过来,乐呵呵起来,酒窝一深一浅,甚是好看。
“真的真的!比我高很多!”裴钦递上自己的给雪儿看,雪儿嫌弃地别过脸,推开他。
裴钦一脸委屈,转过脸就去找李燕比成绩。
下楼途中,经过高一教室。
走廊上的女生兴奋地看着篮球场欢呼雀跃。
其中几个女生和谌姚参加过义卖活动,看见谌姚,蹦蹦跳跳地迎了上去。
“你好,谌姚,麻烦你帮我转交林凡与。”女生双眸含笑地递上信,是叠着爱心的形状。
雪儿蹙眉,当场冷哼。
谌姚想要委婉拒绝,奈何人家脸上各个带着期盼的笑。
“我可以试试,但不要抱有希望。”谌姚不忍拒绝,刚伸出手,五六封信塞到了她的手里,形状不一。
“额”谌姚顿时语塞。
雪儿眉头拧成麻花,心里呐喊:林凡与空有皮囊而已,不值得你们浪费青春的荷尔蒙啊!
谌姚捧着一堆信被雪儿拽着下楼。
“不作就不会死!”雪儿拍了一下谌姚的屁股,一副看你怎么办的表情。
类似的事情,谌姚也做过。
当时林凡与正在看漫画书,头也不抬地直接让她扔了。
这
她盯着篮球场打得正欢的林凡与,思绪有些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