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人的请求
越流风正纳闷它想做什么，就听到“铛”地一下，小鬼忽然用脸疯狂撞玻璃，一下一下，十分急促，像颗跃动的皮球。
她沉默地看了一会，见它停了下来，黏在玻璃上，气喘吁吁的瘫着脸，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累吗？”越流风笑吟吟地问。
小鬼阴冷地盯着她，默不作声。
但她依然能从这张瘫软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委屈。
“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她顿了一下，有些纠结，虽然觉得这玩意是鬼，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只是一个长得像鬼一样的种族呢。
算了，一般长得渗人还会说话又不知道种族的东西人类都统称为鬼。
所以它是鬼。
越流风心安理得得接受了这个答案，抬头看着愤怒的小鬼，“虽然你可能脑袋坚硬，但容我提醒，肉体是碰不过科技的，劝你束手就擒，去警察局自首。”
小鬼呆呆地听她说完，眨了眨眼，瞬间消失在窗外了。
越流风以为它放弃了，刚要拉上窗帘，忽的看见小鬼又凭空出现了。
此时，它的嘴上叼着一把电锯，正滋啦滋啦的响，磨刀霍霍向窗户。
越流风微微上扬的嘴角瞬间扯平。
而小鬼头盯着她的眼睛，缓慢露出一个恶意的微笑。
果然，微笑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滋啦滋啦”的声音隔着一层玻璃也能在耳边跳动，越流风的心跳也随着电锯的靠近逐渐鼓噪。
小鬼越贴越近，咧嘴的弧度也越来越大，表情几近狰狞。
“眼睛……归我了。”
它微微笑着，电锯贴到了落地窗上。
刺耳的噪音透过了越流风的耳膜，神经像被针刺了一样，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落地窗上除了略微刮痕，几乎毫发无损。
小鬼懵了，脸上得意的微笑瞬间消失，它囧着脸，像被霜打的茄子。
越流风歪着头看着它，在心里微微哂笑，“忘了告诉你，这面落地窗是请了专人设计，用得是最坚固的材料，电锯，破不了哦。”
小鬼明白自己被耍了，出奇得愤怒。
“人类，阴险的人类！啊啊啊啊……”
它恨恨的丢掉了电锯，尖叫了一声，超高分贝，像加强了一千倍的海豚音，振得玻璃簌簌作响，几乎要碎掉了。
万恶的鬼头，居然这么阴险，物理攻击行不通，来了一波法术攻击。
不得不承认的是，声波还特别有效。越流风此刻都恨不得要刺穿自己的耳膜了。
小鬼见她蹲在地上面无表情地捂着耳朵，特别得意，嘴角都咧上天了。
“嘻嘻，愚蠢的人类……”
越流风不想说话，感觉脑袋嗡嗡的，像一万头海豚在耳边尖叫。
一个人想刀鬼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小鬼见她紧缩着瞳孔盯着自己，忍不住凑到落地窗上，一张脸紧紧贴在玻璃上，大张着嘴，将嘴里一堆腐肉露了出来，打算一边祸害她的听觉，一边伤害她的眼睛。
两人隔着一扇窗，贴得极近。
视线也在一瞬间相触。
小鬼“嘻嘻”笑了两下，还没来得及伸出舌头舔窗户，下一秒，灵魂忽感停滞，刹那间便失去了知觉，陷入到昏阙中。
越流风深不见底的瞳孔也在一瞬间恢复了琥珀色，戾气全消。
小鬼从黏着的窗户上掉下去，“噗通”一下，淹没在湖水中。
待一切波纹平息，绿色的湖面亮如绸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越流风撑着落地窗站了起来，掌下玻璃依旧僵硬，但摸上去却粗燥，已经有了裂痕了，该找个时间换一面新的了。
“咕…咕…”
肚子叫唤得紧，经过刚刚的刺激，她现在又累又饿，但连着几天吃速冻饺子，她真的不想再面对这寡淡的味道了。
还是要出门。
她靠在墙上，闭着眼睛歇息了一会。
“喂，你有见到过时空盗贼吗？”
听到身后传来虚弱的声音，越流风松懈的身体瞬间紧绷，转身时下意识露出一个微笑。
窗外是一个受了伤的女人，肚子被穿了一个洞，血淋淋的，又痛又惨。她却似乎不在意，手粗鲁地捂着肚子，直勾勾盯着越流风，眼睛毫无神采。
越流风歪着头看着她，好奇问：“时空盗贼，那是什么？”
面前的女孩眼神清澈，瞳孔中倒映着自己，十分狼狈，她看起来一无所知。女人在心底忍不住勾起罪恶的想法，但面上却在叹息，“那是一群是专门干烧杀抢掠的蠢货，无恶不作互相勾结，我就是为了追捕它们而来的。”
“警察吗？”
“不算……”女人犹豫了一下，手搭在玻璃窗上，恳求道：“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越流风心累，但此时窗外的女人确实可怜，她看着就像是一言不合就昏阙过去的样子，“你先说说看，要是我能帮上，我尽量帮。”
女人看着她，一边咳血，一边强撑着张嘴，“在追捕时空盗贼之前，我在时空管理局接了一个任务，即将到期了，但现在我已经没有精力去完成了……”
她看着越流风，眼神写满了紧张，欲言又止……
时空管理局的人，越流风忽然想起来早晨女孩打来的电话，她似乎说过，那里的人不可信。
她看着面前伤得很重的女人，沉吟道：“不能放弃吗？”
女人眼神麻木，“放弃视同失败，倒扣一半积分。”
显然，她已经走投无路了。
越流风犹豫了半晌，点点头，同意了。
女人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紧盯着她，眼睛簌簌落泪，“谢，谢你。”
说完她就晕倒了，砰一下往下坠。
“噗通”一声，和小鬼淹没在同一个湖里。
越流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在同一天，小区的湖水里落入两个不知名生物。
所以，她该怎么帮助这个可怜的女人呢？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没怎么放在心上。
毕竟她答应帮忙，主要还是出于对时空管理局的好奇，但其实她对里面的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但在她站起身那一秒，视野陷入了黑暗中，一个机械男音出现在耳边：“任务目标，拯救越家毁灭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