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挤跑
盛茸办公室在顶层，没有指令不能随意允许参观。
楼下，江傲刚到就被一位身穿黑西装保镖拦住。
伸出来的手臂，五根手指少了小拇指和无名指，声音不大不小道：“您好，这里闲杂人等不能进。”
“……我找盛部。”
“您是盛部长的弟弟吧，他特地吩咐了，尤其是您，不能进，请您离开吧。”
为什么…
江傲顿住，不能闹事给那个人找麻烦。
于是给盛茸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接通。
“……干嘛？”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有点支吾。
怎么感觉哥在跟他撒娇，江傲心被什么挠了一下。
“盛茸，我、我不做别的，也不碰你，就想进来看看，你跟楼下的说说吧，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江傲插兜站在原地，不太正经。
“不行！”
盛茸立刻拒绝：“你…忙你自己的事去。”
话音刚落，一道江傲有点熟悉且讨厌的声音也跟着传来。
“茸哥，你吃什么长大的，奶…怎么保持着这膨胀幅度的。”
盛茸办公室里，齐河正打着坏主意在一旁撩开盛茸的衣摆。
接着掀开自己的衣摆：“瞧，我怎么这么干巴……唔。”
盛茸捂住了齐河的嘴，这种话题总能让他想起和江傲的那一晚。
“你上来干嘛，我忙着呢一堆事情，先这样吧！”
盛茸没能挂断电话。
江傲的声音变得冰冷：“你门口的人拦不住我，我不想第一天就找事，来给我开门。”
说完自个先挂断。
盛茸无奈叹息，松开捂住齐河嘴巴的手。
对比了一下楼下那人的实力，确实江傲更能打，最后还是发消息给自己的助理小米让他把人带上来。
刚出逃到盛茸办公室躲灾的齐河，把戴着的二十块渐变墨镜扯掉，正瞪大眼睛扒拉盛茸的后脖颈。
“刚刚那是江弟弟的电话吧，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竟然标记你，还、还哇，你胸口的小石榴有点肿，还有好几块淤青。”
抹茶味，跟江傲给人的第一感觉一样，刺辣。
“身上都是他的信息素。”
盛茸学习能力很快，已经掌握enigma的威压释放程度，控制得很好，没人发现。
齐河夸张捂住嘴，这种enigma标记beta的事，能成功的几率不亚于中彩票。
必须不反抗而且还要激烈、一旦开始就不能再退出来。
必须得亲密无间那样oo，一刻也不能停下。
齐河露出羡慕的眼光，他也好想陈钱这么弄他。
骗来的终身标记，陈钱那晚就搞了他一次而且他晕乎乎的不记得什么感觉，之后再没有过，木头！
还以为江弟弟缩头乌龟，没想到这么猛，齐河坐在盛茸办公桌的一角，拍拍他肩膀。
打趣：“茸哥，你真是好福气。”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盛茸心想。
“……不提了，你今天也要体检，怎么还在这？”
盛茸翻阅今年新一届的学员资料，自个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江傲这种事，这比让他出去接任务绞杀失控人员难多了。
“着嘛急啊，陈钱不是这次带队的，吊吊他，茸哥你不知道这次他可积极了，说要带这一届，奇了怪了，别的训练官比如你，烦都烦死根本不想管。”
“我也带队。”
齐河一愣。
仿佛知道齐河又想问什么。
盛茸合上档案，拿起桌面上堆了半米高的文件继续工作，随口道：“不是他，这次带队奖金很多。”
“…你也不缺钱吧茸哥？”
“缺。”盛茸不假思索，直接道。
三百万，江傲就能卖命去了，钱很重要。
齐河汗颜，那三年盛茸跟陈钱似的，钻钱眼里去了。
啥活都干，光出领赏任务就过千次，股票，买房，买车，还同时包揽基地一切钱多的活，副业赶上他现在坐办公室弄这些文绉绉的活了。
不分白昼。
偏偏精力还是好极了。
“不是茸哥，你这身价都能买下半个基地----”
齐河话没说完，一声敲门的声响传来，是盛茸的助手小米。
“盛部，您弟弟带上来了。”
江傲跟着小米进来缓缓站在一旁，盯着盛茸身穿欧式制服，戴着黑手套的样子。
这个人工作时候的样子跟在床上的样子近乎可以划上等号。
江傲表情很乖，和刚刚电话里的人不是一个。
盛茸把手里最后一个文件处理完，轻触眉心。
齐河一见人就凑到江傲跟前，对他比个了大拇指：“没想到啊，江弟弟，你是这个。”
“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江傲皱眉看了一圈盛茸的办公室，一堆礼盒放在角落，上面都是引人遐想的计生图。
齐河看他一脸醋样子，也不打算继续逗他，想想盛茸身上那些痕迹，别再把人弄猛，他还要找盛茸避风头。
“放心，我俩清清白白，走了啊。”
清白……谁家清白也不能一起互瞧。
江傲脸色难看。
齐河拉着小米出去，贴心给两人锁上门。
“你非得上来干什么，我一堆工作，没时间陪你像在家里那样胡闹。”
这是江傲的雷点，盛茸总是把他当小孩，不把他当一个正常男人。
江傲边走过去边用手背抚摸盛茸的耳后，声音带着点隐秘的期待：“没胡闹，你别气，我还欠你一顿打，你可以跟以前一样把我关房间里，或者绑起来一会儿，消消气？”
“…”
真以为他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是吧，还是把他当傻子，陪小孩闹点小的就算了。
盛茸翘着腿，咬牙切齿，笑道：“好啊，等你体检完，晚上还有一点时间，八点吧过来找我，就在这。”
江傲喜出望外，太好了，比起皮肉之苦，盛茸不理他的苦可轻多了。
“好。”
“嗯。”盛茸似笑非笑看着江傲：“还有什么事吗？”
“有一件，其实我来找你是这个。”
江傲语气是不好意思，动作却不是一回事儿，他拿掉上衣。
凑近盛茸，近到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蹲下来在人膝盖边，跟小狗叼着衣服一样，说话像是在哈气：“我们宿舍那个季洛说体检要全裸，我身上这些咬痕被看到不太好。”
江傲小麦色的皮肤上，遍布着，不统一大小，经历两三次这样的混账事，盛茸物理免疫。
“怎么，想让我给你开后门？”
“嗯，你用点你的特权。”江傲点头。
盛茸淡淡说：“这事不行，每个人都必须体检，身体素质不过关，都得打道回府，这是为你们考虑。”
“…知道。”江傲拉着盛茸的一根骨节分明的白皙食指，用他的指腹描绘起最靠近脖子颈动脉处的一个咬痕形状。
他提议：“到时候我最后一个，你给我检查，完了我直接跟你走，很方便，你也不用担心我跑了。”
江傲这般，让盛茸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并快速占据他的心，尤其那人这样蹲下来，像是在跪着他祈求他，十几年这样的机会很少。
盛茸胜负欲很强，江傲也是。
江傲从不对他服输，不管是小时候重生那次，还是这一世。
被自己的征服欲惊到，盛茸指间发麻，快速收回来，：“你不是硬气地很…”
江傲继续发挥他的特长。
还营造出一种说悄悄话的氛围，声音变得很低，引得盛茸浑身起鸡皮疙瘩。
江傲说：“硬，只是在别处。”
盛茸某个地方非常有记忆点，无意识收缩一下，是空的。
“你！”
江傲拽住准备招呼到他脸上的手：“好了，晚上给你打个够。”
正色道，“盛茸，我没开玩笑，真的不能让别人看。”
对这个人，江傲很贪心且自私，刚刚去公共浴室也是挑着没人的时间。
这脸变得盛茸都觉得他可以去杂戏团找个活：“放手…”
“不行。”体检要看全身，盛茸不要再看见那个丑东西。
“我以后不偷亲你了还不行吗？”江傲交换。
“你摸摸自己良心再说这话。”
盛茸把手抽回来，拿着计时器就要出门测跑，江傲蹲得有一会脚有点麻，踉跄拉着他。
喜欢是会心软的。
江傲小声问了一句：“盛茸，你就不能在这种事上主动对我妥协一次吗？”
“别闹了，赶紧去站队要点名。”
盛茸没答应，抽出自己的手，他没防备就算了，那天他对江叔说的有一半责任不假。
现在很清醒，并不打算继续改变这种十几年已经稳固下来的关系。
对江傲有那种生理感觉是不错，可不能只贪图这一时，自个也是江傲这个年纪过来的，这人刚分化有这方面的渴求和欲望很正常。
维持现状对两家人是最好的选择，他也没心思陪江傲玩这种过家家的事。
江傲眼角泛着酸意。
软磨硬泡并不像江傲想象中的那样很顺利，他也只能在这个人对他松懈的时候，尝到甜头。
“哥，你要是不给我检查，等你午休，我就像在车里一样帮你！”
“你———”敢。
又哭。
扭过头来，盛茸哽住一下，：“你以为这是哪？”
“我怎么不敢，守卫森严，纪律至上又怎么样，他们不让我进我就闯，打不过我就半夜来，这又不是什么难事，你答不答应。”
“江傲，你别拎不清了，脑子里就这点破事，我让你来基地是历练的，没让你来这地方挑事。”
盛茸的目光有点冷，语气也平淡如水。江傲想抱抱他。
抱紧后，又小声道：“我求你还不行吗？你给我检查吧，我真不想别人看自己这副样子。”
体检一定会检查信息素，测试enigma威压指数，全裸那些人就能看到盛茸留给他的这些标志。
江傲不想它们愈合就这么留疤，除了这人谁也不给看。
抱得太用力了，盛茸略微皱了一下眉。
“没出息，求什么人。”他推开的手转为拍江傲的肩胛骨。
每次他们两个人的闹剧，总有人要先按暂停键，停止争执。
十几年，盛茸就是那个角色：“我不能答应你，这算怎么回事？你听——”
“你怎么这么狠心，你个穿了裤子不认人的家伙！”江傲声音沙哑指责。
额头抵着额头，好让盛茸一眼瞧见他狼狈的样子。
他撇着嘴语气弱弱的：“答应吧，哥，求求你。”
“不许哭，你耍赖啊。”
看来要面子，脑子里也不全是废料。
好笑看着江傲这副小孩样，盛茸继续讲完。
“这事你不占理，我不会给你检查的。”
“但你真觉得不好意思，就按你说的最后一个体检，我让人都撤了，喊一个跟你一样是enigma的医生朋友给你查，完事你跟我回这儿来。”
“一个人看见也是看见，你给我查吧，求你。”江傲努力挤出两滴眼泪。
这么磨叽耽误时间，这样下去不仅江傲迟到，他这个带班的第一天就要被扣钱。
盛茸直接拉着他，边走边道：“医生眼里没有属性之分，慢吞吞的。”
到跑道上四队人都来了个大半，且齐全按身高排好，omega那对第一排第一个的齐河朝他俩招了招手。
江傲还想叽歪，盛茸不会当着这么多人面踹江傲，不给人留脸。
他来了个死亡微笑，在没人看见的视角里掐了一把江傲的胳膊：“你再讨价还价，我让陈钱罚你全裸绕着赛道跑五圈！”
归队。
一声枪响，四队人，全窝在一起开始挤着跑，这也是训练的一项。
体能江傲的强项，攻心不一定。
体能加攻心。
江傲边跑思绪边飞，很符合他上课时候的状态，次次零蛋。
盛茸是个beta，不被任何一个人有机会打压工作的事，又要他闯进盛茸的心里，江傲只能想到把威压给盛茸这一个办法，保险一辈子。
还好，律法已经规定不能随意释放信息素，否则一旦举证少则五年多则十年牢灾，这也是江傲问余弘知道的。
总共负重五圈，江傲不着急懒懒散散在倒数第二，紧随其后是季洛。
“要不我给你垫底吧。”江傲溜到最后一位，卡着时间点通过就行。
季洛脸色苍白，是真不擅长。
扭头有气无力，调整呼吸道：“哟，你个色胆包天的，陈钱队里决不允许有人倒数，别来我这装好人，本少爷不需要，赶紧追余弘和王瑞去。”
很明显？
其他人已经开始跑内圈，拉开距离，散开来，不再挤一块，最快的那人江傲不认识。
两人刚路过起跑点，陈钱数着划了一杠，一圈。
江傲当着正扭头过来的季洛面，朝正对他一脸冷淡的盛茸挑眉，笑得像个二傻子。
他道：“……你想多了，我是为了他。”
让他操心。
季洛信了，“靠”一声，被人硬塞狗粮，他也噎得慌。
“你既然敢挑衅他，你完了江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