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无措
“想什么呢？”
盛茸拿完东西看江傲心不在焉的样子，过去挨着他坐下。
积极活跃气氛，用肩膀蹭江傲。
“帮我拿外套左口袋里的东西。”
“嗯。”江傲没走神，单纯脸上没表情。
他此刻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三年未见的人，于是淡淡伸手去拿，看到是自己唯一煮成功的鸡蛋时，分了一个过去。
这种事那人也不是第一次干。
早餐、中餐、晚餐、甚至是夜宵，总想着法子塞自己嘴里，对于管他这件事很执着。
江傲意料之中。
他也闹过好几次，后面不知道怎么的，开始变得依赖起来，以至于这个人三年不在，很难习惯。
江傲垂眸盯着桌面上的鸡蛋收回思绪。。
早餐摆到他跟前时自个小声说了一句谢谢，打开豆浆杯喝起来。
“干嘛跟哥这么客气起来，听说你自己租了个房子？一个人住？”
“嗯。”
江傲语气怪怪的，回了一声。
盛茸咬了一口煎饼，呼气，这还是他今天早上和江叔通电话时候知道的，于是小声埋怨。
“什么时候的事，也不跟我说。”
“……我说了。”
发消息你根本不回也不理我。
江傲揉搓鸡蛋剥皮，想到昨天盛茸提到的那个温柔omega，生疏递过去给旁边的人。
“吃吧，这鸡毛蒜皮的没多大意义。”
盛茸郁闷，兄弟之间好久不见聊聊天需要什么意义。
“鸡蛋自己吃，我又不是没手，干嘛这么矫情。”
解决完最后一口糖油饼，盛茸从包装里拿出一份煎饼果子递到江傲那边的桌面。
把僵住的手收回来，江傲慢半拍道：“……不要算了。”
盛茸还要再问他不知道的事情，江傲并不想讨论这些。
没有再做多余的举动，自己三四口吃完鸡蛋，动作急促被呛了几下。
盛茸急忙把豆浆抵到江傲嘴边，这次倒是轻柔不少，催促江傲赶紧喝。
“咳——”
“慢点，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这点事还要我管着说你啊。”
盛茸边拍江傲后背，边笑了笑，见煎饼没动，问：“江傲，你换口味了？不喜欢煎饼就直说哥给你再买就是了。”
“…我没换口味。”江傲凝视那个煎饼又闷咳几声，仰头看早就升起来躲在大榕树繁茂绿叶背后的太阳，斑驳树影摇曳。
江傲被光刺得眼半眯着有点想哭，
于是烦躁道：“盛茸，你能不能闭嘴！。”
“臭德行。”盛茸皱眉瞧了几眼，忍了忍想骂人的冲动，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那就吃吧，等会哥带你去见个人，中午江叔才有时间回来，就你现在这体格，一杯豆浆和一个鸡蛋怎么够。”
江傲说：“不吃。”
“随便你。”
盛茸觉得江傲太扫兴，自己吃了起来，不再理旁边的人。
他不懂大好清晨哪根神经又错乱掉，很快就解决自己手里的煎饼，好久没尝到这个味道馋极了。
还顺便吃起江傲的那一个煎饼不让他有反悔的机会，但他咬了一口就明白江傲为什么不吃，拽住旁他的臂膀提示太辣，需要水。
江傲嘴角轻抿，哼哼应了一声，他把豆浆也抵到人嘴边，故意说了句喝吧刺激那人，想要盛茸回想起来什么。
盛茸和江傲口味差不多，都不喜欢吃辣，他养成这个习惯还是江傲老喜欢把不要的东西丢给他。
盛茸是一个勤俭持家的性格，不想浪费，久而久之慢慢养成了习惯。
“咳—”盛茸恼怒把手掌心覆上江傲的胸膛，意图让他踉跄往后从小板凳上摔倒在地：“江傲！你搞什么。”
返老还童了…变得小时候一样幼稚起来。
“……”江傲余光瞥一眼自己胸膛上骨节分明的手，他大胆覆上盛茸的手背去使力气握紧不让他乱动，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胸肌：“这肌肉比起你的，不错吧？”
真他妈想勾住你看看我……
痞里痞气、上句不接下句可让盛茸的怒气值升爆表：“…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江傲打量近在咫尺的盛茸挑眉：“像什么？”
“等着被操的货！”盛茸甩开江傲的手。
“……”江傲左右看了一下没人，容老头也收拾完东西离开了，他岔开腿拦腰把盛茸搂回来贴得更近，喉咙上下活动。
他话里有话：“…那你要吗？”
本来是上面的，但是、但是如果盛茸真能…只要他一个可以考虑考虑，没办法了…
“没脸没皮。”盛茸咬牙沉骂了一句。
江傲觉得现在的盛茸才更像刚干完那事的，人小脸泛红，嘴唇也微微张开肿起，湿润舌尖一出一进，高挺的混血鼻尖上冒薄汗，主要是盛茸还在斯哈斯哈，眼角泛红带着被辣出来的泪意。
气息拍打在自己的脸上江傲觉得还挺挠人，他也跟着语气恶恶夹杂着几分苦楚：“你才走几年啊，谁叫你忘记我不吃辣。”
“…我…”盛茸无话可说，虽然可能是容老头年纪大了放错，但饼确实是他买的，而且江傲都能注意到，他刚光顾着找话题瞎扯压根没看，只好压着刺辣狠劲推掉江傲。
容老头家早餐的辣椒是老家特产的那地方还被评过辣椒之乡，盛茸一直咳个不停，眼眶里很快蓄满泪水。
比力气江傲还是胜一筹，盛茸只有巧劲才能掰开，现在人根本不在状态，更别说动手了。
江傲这才觉得不对劲，就算盛茸再不吃辣也不会弄成这样喘不过气，他不让人挣脱出来：“怎么了…？”
“水…”那杯豆浆早就见底，包括江傲那杯，盛茸嘶哑靠在江傲紧实的肩上没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叫江傲去买瓶水来，江傲哪里还顾得上追问就去附近买。
回来后，盛茸拧开直接仰头猛灌胸前的衣衫也湿透，一瓶下去才缓和不少但还呼着气眉头紧锁。
……哥
这搁在盛茸那里就是个小场面，但刚结业的江傲哪见过这种状况，他无措地把盛茸抱回来靠在自己肩上拍他的背，语气后怕：“盛茸…你别吓我。”
“抖什么，这点出息。”考虑到江傲，盛茸没把自己在基地强行被灌辣椒水训练弱点留下毛病的事情讲明白。
他把脸微微抬起，侧颜看着江傲紧绷的下颚，抬手掐住江傲的脖子食指和拇指往里陷，深吸一口气憋住几秒又呼出来，语气渐渐平缓，气人道：“吓死你也活该。”
“我看看…”江傲把人扶起来面面相觑，从上到下瞧了好几遍松一口气，最后目光落在盛茸的嘴上，蛊惑着他：“……”他单手就能环住盛茸腰的臂膀一紧。
江傲的眼都不眨一下，脸是越来越近盛茸的嘴，就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盛茸一把掐住他的脸使劲，江傲痛到脸抽。
盛茸皱眉：“干什么？！”
江傲把脸扭到一边拿掉盛茸的手，闷闷出声：“不知道，痛死了。”
盛茸：“……有人了，别犯神经。”
“……是吗？你昨晚不也吻我了！”
“这能一样？”盛茸不再靠着，挣扎起身站起来收拾桌上的垃圾，背对着江傲不解释，淡淡说道：“…别胡搅蛮缠，你知道那什么意思，赶紧找个商场换件衣服，带你去见个人。”
盛茸看了一会车镜子里的自己，还能不知道什么状况吗？并没有道破，江傲这种冲劲头脑一热是常有的事，更别说那事上脑，还不是一个会控制的性子，真是乱来。